灰尘二话不说，直接掀起衣服，把手伸进内裤。
众人眉头紧皱，不由地后退半步。
沐白：“你这是要干嘛？”
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下，
灰尘从自己内裤中掏出了一张纸条，递向沐白，说：
“诺，这是我刚才在房间发现的纸条。”
“应该是我自己在记忆完整的时候留下的。”
沐白没有接过纸条。
虽然沐白在严格意义上已经不是人类了，但还是很抗拒。
这纸条是从胖尘内裤里面拿出来的，
那接过纸条和伸手掏他的裆有什么区别！？
灰尘读到了沐白的抗拒，解释道：
“不是不是，这个纸条没有接触到我的——”
说着他还想扯出一部分内裤，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打住，”沐白直接打断了他，
“没人关心你的内裤，或者是其他什么。”
“你拿着纸条，摊开，让我看到上面的内容就好。”
“哦哦。”灰尘回应，摊开了纸条。
上面写的就是灰尘昨晚——
实际上是不久前才看到的内容。
和沐白推断的一样，灰尘现在的性格和记忆都是他自己设计过的。
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灰尘继续获得沐白的信任。
只不过又多了一条下药的任务。
唯一让沐白不理解的是，纸条上明明写着「阅后销毁」。
灰尘却没有照做。
沐白对灰尘说：“你有读到我刚才的想法吧，回答我的疑问。”
“我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么，如果被你发现了问题，留着纸条也好投降。”
灰尘熟练地解释着。
这已经不是沐白第一次利用灰尘的「读心」给自己带来便利了。
看起来像是两个灰尘的意见不统一。
沐白对这一幕很是熟悉。
这样的不统一到底是意外，还是完全记忆下的灰尘利用了残缺灰尘？
从残缺灰尘这里可得不到答案。
灰尘顺应着沐白的想法解释：
“反正我把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你了——”
“哦，对了，还有这个。”
说着，灰尘拿出了自己口袋里的安眠药。
“这是纸条旁边的安眠药。”
沐白接过药，让系统进行鉴定。
发现它的效果确实是催眠，而且还是积分商城中常卖的药。
一颗的售价居然高达40积分。
这简直是抢钱。
沐白把安眠药放进了自己口袋，问：
“你有没有印象在恢复记忆之前做了什么？”
灰尘挠头：“我记得当时我好像在思考我记忆出现的问题。”
“然后，中间就有一段记忆消失了。”
“下一个记得的画面是，看到了纸条和安眠药。”
灰尘毕竟记得熟练使用「记忆篡改」能力的种种，
推断出自己哪一段记忆消失过，也不是难事。
他继续说，“不过我记忆恢复的原因和我做什么无关，”
“只和时间有关。”
沐白发现不对劲：“等一下，”
“「你的记忆恢复和时间有关」，”
“这是你的记忆，还是你的推断？”
灰尘恍然醒悟，皱着眉头开始仔细思考。
片刻后回答：“记忆，是记忆，我好像记得一些之前不记得的事！”
“是吗？”沐白问道。
同时慢慢展开了自己的四只触手。
如果是有额外记忆的话，那这个灰尘也就不能完全相信了。
谁知道他有没有想起「如何撒谎和伪装」。
灰尘察觉到沐白的想法，赶紧摆手：
“等一下等一下！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
“不要让我进入幻境！”
沐白已经展开了触手上的花纹，说：
“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想知道你在隐瞒什么。”
在灰尘开始思考的时候，沐白就做好了防止记忆被篡改的准备。
跟沐白二号断开了同步。
沐白对灰尘的提防丝毫未减。
好消息是，灰尘的反抗只是口头和身体上的，
并没有对沐白使用「记忆篡改」。
这对谁都是好消息。
沐白并不想应对那种变态的能力。
在它的影响下，谁也没法保证百分之百胜利。
就算胜利了，也多半会落个记忆被污染的结局。
如果灰尘真的使用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
沐白都会对他下死手。
残缺灰尘当然没有把握应对下死手的沐白。
——
沐白把触手上的深蓝色花纹展现在灰尘眼前。
灰尘倔强得闭着眼睛，别过头去。
沐白强硬地把他的头掰过来，说：
“你知道我随时可以叫他们把你的眼皮掰开吧？”
“如果没做好拼死反抗的准备，最好老实配合。”
杨帆按照沐白的指示，站到了灰尘的右边。
郑义则是拍了拍灰尘的左边肩膀。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灰尘能通过「读心」知道他们的想法。
杨帆自然会绝对服从沐白的命令。
郑义即便对灰尘有些好感，也会严格服从沐白的命令。
在造神游戏混迹两个多月，他的处世之道就是严格按照老大的安排行事。
「老大」最好是郑洁，现在郑洁让位于沐白，他也能够适应。
灰尘暗自咽一口唾沫，无奈地睁开双眼。
眼前尽是沐白触手上的深蓝色花纹。
他很快就陷入了自己的幻境。
——
沐白也同步进入了他的幻境。
然而奇怪的是，沐白并不知道灰尘在幻境中的位置。
前几次实验，沐白要么是在陷入者眼前，
要么是清楚地知道陷入者在什么地方。
但这次沐白附近只有一些大体一样的门，
它们只在细微之处有些差异。
关键是，沐白根本不知道灰尘在哪扇门之中。
如果这些就是灰尘的想象。
那他的想象未免也太古怪了。
沐白走到最近的一扇门前，轻轻推开。
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只是一片空白，
偶尔飘过一串数字。
沐白走进这扇门。
踏进去的一瞬间，门里面的画面就改变了。
变得和门外一模一样。
沐白回头看去，刚才进来的门已经消失了。
这感觉就像沐白从来没有走进那扇门一样。
和刚开始唯一的区别就是，那扇最近的门还是打开的状态。
沐白数了数，仅仅是视线范围内能清楚看到门把手的，
就有三十几扇。
“艹，”沐白不由地骂出了声，“这究竟是谁陷入了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