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到底是谁?说出来,或许我会让你们兄弟俩死的不那么痛苦。”
一听方文清这话,两名武者怎能不知道方文清在套他们的话,立即勃然大怒。
“找死!”
两道掌印同时激发而出,道道掌影铺天盖地,瞬间便弥漫苍穹,每一道掌印中蕴含着无尽的冰封寒气,封锁住方文清三人。
道道寒气浸入骨髓,感觉下一秒便会彻底冻成冰雕一般,方文清修炼雷法,五雷法咒运转开来,纯阳之气瞬间扩散到全身。
看着一边月婵已经渐渐不能抵挡,方文清将纯阳之气,灌输到月婵的丹田中,眨眼间,月婵惊奇的睁开双眼,赶紧运转内气,抵御外界的冰寒。
面对激发而来的道道掌影,方文清微微一笑,流云剑一剑劈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道剑芒带着纯阳之气,瞬间将周天的寒冰掌影悉数绞杀。
片刻间,那万道剑芒已经将两名武者包裹起来,眨眼间,道道剑芒穿过两名寒冰武者的身体,“轰”一声巨响,两名寒冰武者被万道纯阳剑芒斩杀。
等剑芒散去,只见在大殿的门口处一湾血水在摇晃着,伴着古朴沧桑的大殿,显得如此的不协调。
玄无成再次惊呆的看着方文清,他隐约之中想起历代典籍中记载的五雷法咒来,刚才他意识到,方文清灌入月丹田的正是五雷法咒激发出的纯阳之气,不然他和月婵如何能够抵挡?
五雷法咒?天道宫的不传之秘,连自己这个宫主都不会,为何眼前的年轻人会呢?
“扑通!”
玄无成拉着月婵跪倒在方文清面前,双眼中已经出现了一丝晶莹。
看着玄无成的这般动作,方文清疑惑的皱了皱眉,他知道尽管玄无成平时忽悠,没老没少,宛如老顽童一般,但是在楼氏丹器阁面前哪怕死也不交出地契的骨气看,不像是贪生怕死之人啊。
似乎是看出了方文清的眼神中的困惑,玄无成缓缓开口问道:“方前辈,刚才您暗中施展的可是五雷法咒?”
听到玄无成一天时间内已经对自己改了好几次称呼,方文清也不得不心里暗叹,这个玄无成还真是个人才啊。
一见到自己的时候,称呼为方道友,成功说服自己加入天道宫后,称呼为方副宫主,如今感觉到自己施展五雷法咒,赶紧改口叫方前辈。
好在,方文清在大千世界的华夏见识广泛,比玄无成会见风使舵的人多了去了,在那些人面前,玄无成也只是小弟,而且从玄无成的语气中,方文清明显感觉到对自己的一种尊敬。
“不错,你猜测的很对,我的确施展了五雷法咒。”
尽管心里肯定眼前的方前辈会五雷法咒,但是从方文清的口中说出来,玄无成还是激动不已。
直到现在,他还清楚的记得历代先祖的嘱托,将来遇到施展五雷法咒的人,必须以先祖礼仪相待,将天道宫彻底交付。
“方前辈,不,应该是方宫主,既然前辈会施展我天道宫失传已久的五雷法咒,那么依照历代先祖的遗训,您就是我天道宫的宫主。”
说完,玄无成拉着一边呆呆的月婵,行天道宫大礼。
看着玄无成一脸虔诚的模样,方文清疑惑的说道:“五雷法咒是天道宫失传的功法?”
“是的,宫主,五雷法咒是我们天道宫用来取信一方百姓的功法,尤其是遇到灾害之年,行云布雨不仅能缓解旱情,而且可以树立在老百姓心中的威望,不过,从我师祖开始,五雷法咒的功法逐渐消散,知道一个字也没有保存。”
玄无成认真的解释着,生怕错漏一丝信息。
“你是说五雷法咒的功法自己消失了?”方文清眼眉一皱,心中的疑惑更甚。
“是的,宫主,五雷法咒的玉简随之自焚,这也是近几代我们天道宫如此没落的原因,唉,以前的天道宫可是特等门派,如今却连三等门派都没能排上,几乎与凡俗武功差多了。”
听着玄无成的话,方文清没有再去过多的纠结五雷法咒为什么自焚,而是听到玄无成话中的凡俗武功。
“刚才你说凡俗武功,我们所处的地方不是凡俗界?”
玄无成听到方文清的询问后,先是愣了一下,心中有些疑惑,这个方前辈可真是古怪啊,连这里是凡俗界的事情都不知道?难道眼前的这个方前辈是从真武界来的?
他没有敢将自己的疑问询问出来,而是赶紧说道:“宫主,这里正是凡俗界,整个真武大陆以天元洲为界,分为凡俗界和真武界,天元洲属于中间地带,因此有些城主门派都修武,只不过在真正的真武界眼中,我们这些修武者算不上什么,根本不被承认,而在凡俗界的寻常凡人眼中,我们又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经过玄无成这一解释,方文清总算明白了一些,原来这个天元洲是凡俗界和真武界的中间地带,怪不得聂震说这里是凡俗界,在真武界这些修武天才眼中,自然整个天元洲的武者都是凡俗界人。
或许,这也解释了为何洗灵境修为的韩涟和陆莹远远不如先天九重的聂震了。
真武界,他必须要去一趟才行。
看着眼前的玄无成,方文清没有继续询问,如果再继续询问下去,恐怕自己会被眼前的这个玄无成猜出自己来自于外界。
他倒不是害怕玄无成说出去,他实在是怕麻烦,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寻找夏雨柔。
“嗯,我知道了,你们俩想学五雷法咒?”
方文清一说出来,月婵还好自然些,而玄无成的眼中露出了极度的渴望。
什么叫想学五雷法咒,历代的天道宫弟子没有一个不想学的,这可是只有核心弟子才能修习的功法。
当然,他活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方文清说这话是要自己付出一些代价的,面对五雷法咒的诱惑,即使付出多大的代价,他玄无成也心甘情愿。
“宫主,弟子愿将自己的魂念交出,只求传授五雷法咒。”
听到玄无成主动交出魂念,方文清微微一笑,看来这个玄无成还真的渴望这五雷法咒,不过他不需要他的魂念。
“我可以传授于你们,但我不需要你们的魂念,这个对我没有任何帮助,我需要你的那两个锅。”
“锅?”
玄无成睁大眼睛看着方文清,犹如看白痴一样,咦,眼前的这个人还真是好忽悠啊。
自己明明将天道宫宫主的位置让出来了,自然宫主该有的东西,他都要交给方文清,这个锅自然也是历代先祖的传承,他自然要交给他,即使不传授五雷法咒。
似乎看出了玄无成的想法,方文清再次微微一笑,拍着他的肩膀:“玄宫主,你还是天道宫的宫主,我姓方,以后不会改姓的。”
“啊?”
这次玄无成的眼睛睁的更大了,他还真是没有见过视一派掌门如此的人。
“这个交易你到底做不做?”
方文清有些心急了,直接问道。
“做,做---”
玄无成看出了方文清脸上的急切,生怕方文清一气之下甩手走人,干脆拿出了两个锅,直接递到方文清的面前。
方文清接过玄无成递过来的锅,满意的点了点头,眨眼间便收进了青莲世界。
他可不敢把如此宝物收进空间袋,万一被一个高手用意念发现,不免节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可不认为在这个界面,修为还是高高在上。
“这是五雷法咒的玉简。”方文清简单刻画了一个玉简,递给了玄无成。
玄无成接过玉简,内心狂震,向着方文清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前辈成全,玄无成终生不忘。”
“起来吧,这是与你的一次交换,我们互不相欠,但是我需要在天道宫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你俩修炼五雷法咒,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过来找我。”
听到方文清这交易的五雷法咒还有售后服务,玄无成心里大呼真值,连连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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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氏丹器阁,里面的一间会客室内。
史宽正在房间内徘徊,似乎在等着什么重要的消息一般,时不时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又拿起。
此时,会客室的门突然被一名武者推开,那是一名先天境三重的武者,一推开门便一抱拳,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禀报史阁主,阴寒双煞自从去了天道宫后,一直没有出来,倒是看到玄无成出了天道宫,往下面的一个坊市而去。”
“啪!”
史宽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看到史宽的茶杯摔落在地,那名先天境三重的武者紧张的站在史宽面前,额头上已经渗出几滴汗珠,没有任何言语。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阴寒双煞被玄无成杀了?”
过了许久,史宽才向那名武者询问道,尽管自己问出来,是事情已经相当清楚,阴寒双煞应该是遭遇了不测。
不过,据他得到的情报,玄无成绝对没有这个实力,难道是天道宫里有什么大阵护持不成?
“史阁主,据属下推测,应该是凶多吉少。”
听完那名武者的话,史宽的心情沮丧到极点,他脸色一沉,怒声喝道:“滚,给我滚出去。”
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那名武者,听到史宽叫他滚,他立即转身过去,一步跨出会客室的房门,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本,对于这次刺杀行动,史宽是有百分百信心的,他相信将楼氏丹器阁雪藏的阴寒双煞派出去,灭玄无成是百分百的事情。
不过,开始的自信满满,也在超出预计时间一个多时辰后变得犹豫不决,心中拿不定主意,尽管史宽心里知道,可能出现了变故。
他甚至想过,阴寒双煞应该是得到了那些黄金和玉清剑,带着这些宝贝逃之夭夭了。
可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传来的却是阴寒双煞丧命的消息,这让他如何向楼氏丹器阁的少阁主楼千里交代呢?
阴寒双煞是少阁主命令自己网络的人才,是有特殊作用的存在,如果没有这事,几天后,少阁主就会到丹器阁中,亲自带走阴寒双煞。
现在,阴寒双煞死了,到时候少阁主一来,他上哪里去寻找阴寒双煞。
不管怎样,这是他的严重失职,依照少阁主的暴戾脾气,说不定会直接将自己拍死。
不行,得赶紧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正在史宽绞尽脑汁,想对策的时候,一名女婢在会客室门外,轻声说道:“史阁主,碎叶城城主叶百七求见。”
得知是叶百七到来,史宽岂能不知道他来的目的,眼下,他还不敢得罪这个叶城主,毕竟现在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到时候,少阁主追责下来,叶百七也是自己的证人啊。
“快快有请。”
叶百七笑容满面的信步前来,见到史宽,一抱拳,呵呵一笑:“史阁主,想必事情已经办妥了吧。”
见叶百七自信满满的样子,史宽叹了口气,说道:“叶兄,这次我史宽需要你的帮助了,不瞒叶城主,阴寒双煞可能命丧天道宫。”
“什么?”
一听到史宽这话,原本笑容满面的叶百七突然呆在原地,脸上已经是诱惑顿生。
他第一念头便是史宽要独吞他的黄金,这怎么能行,他的脸色阴沉到极点:“史阁主,当初你我商议,一同举荐阴寒双煞去完成这个任务,怎么现在会发生如此事情,阴寒双煞的本事,可不在我之下,史阁主不会是在和叶某开玩笑吧。”
“叶城主,你看我现在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史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继续说道:“叶城主也知道,阴寒双煞是楼氏丹器阁上层要的人,现在毁在我的手中,我的命都悬着,岂能与叶城主开玩笑?”
“玄无成应该没这个本事吧。”良久叶百七喃喃自语了一句,突然像发现什么一般,“对了,会不会是那张生面孔,玄无成带回来的那名先天境二重的武者,似乎很有问题,面对你我的修为,丝毫没有慌张的样子,巧妙利用吃瓜群众的心理,将你我推向绝地,不得不答应他们的条件。”
经过叶百七这么一提醒,史宽一拍额头,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对,一定是那个陌生面孔,叫什么方文清的武者。不行,我们再派人去探查一下。”
“这次史阁主尽力了,还是我派人去吧。”尽管叶百七心中疑惑消失了许多,但是他也不能再让史宽独自派人去了,自己是太相信史宽,没有派人前往,哪知道出了这档子事情。
这一次去天道宫一探究竟的事情,还是自己的人去,他叶百七心里放心。
精于世故的史宽岂能不知道叶百七的心思,一抱拳,说道:“那就有劳叶城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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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洲,是整个真武大陆的中心,也是凡俗界和真武界的交界点,凡俗界的武者想得到进一步的修炼,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到天元洲来,尤其是到无限接近真武界的地域历练。
杭水城外的北子山是为数不多的历练圣地,每隔三年,凡俗界的众多门派便通过比武的方式确定进入北子山的名额,一般而言,特等门派是有额外的名额指标的,因此无需为进入北子山的名额担心。
但是,这些特等门派却必须要为进入北子山的弟子安全着想,派门派中的洗髓境长老跟随。
此时,北子山的历练期限已经结束,各大门派也已经来到了杭水城宗门驻地。
一处标着特等门派字样的驻地前, 玄雷书院的四个大字的旗子在迎风飘扬。
作为真武大陆凡俗界的特等门派玄雷书院,在这次历练中可谓是收获颇丰,但是掌门关云霆心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不是嫌弃得到的灵草和矿石等级不够,而是因为门派中的两名刚刚收进来被自己内定为核心弟子的韩涟和陆莹被人斩杀。
“安长老,据你推测,杀韩涟和陆莹的人是飞星谷的人?”尽管关云霆尽量克制自己的怒火,但是语气中还是带着无尽的怒气。
“是的,关掌门,属下推测应该是飞星谷的弟子苏浅陌,经过询问目击者,得出的结论是韩涟和陆莹追击苏浅陌,结果却是韩涟和陆莹被杀,至于苏浅陌没有任何踪迹,想必是提前回到了门派。”
安云深怎么也想不到,韩涟和陆莹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苏浅陌杀了,尽管他相信不可能是苏浅陌所为,就三等门派飞星谷的修为能过杀的掉韩涟和陆莹吗?之所以这么说,也就是找个借口,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安长老,飞星谷什么时候敢于和我玄雷书院叫板了,韩涟和陆莹的尸体检查过没有?”
别说安云深不相信,就是掌门关云霆也不相信,飞星谷是什么垃圾门派,那垃圾到家的功法能斩杀一个洗灵境中期和洗灵境初期,说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仅凭韩涟和陆莹追击过苏浅陌,便认定是苏浅陌杀掉了韩涟和陆莹,就此灭掉飞星谷的话,那么他玄雷书院就会遭到整个凡俗界武者的抵制。
要知道,凡俗界的特等门派可不止只有他们玄雷书院,还有昆前派,太乙门。
“回掌门的话,属下仔细检查过韩涟和陆莹两人的伤口,确定的是,两人应该是被人一剑毙命,从现场遗留的剑招轨迹看,那人剑招诡异异常,剑势凌厉,世所罕见。”
安云深额头上的汗都流出来了,本来想着带领门派弟子去北子山是最轻松的任务,没想到带出去的两名弟子竟然被人所杀,关键是当时为了抢夺更多的资源,他没有时间去调查。
似乎是看出了安云深的紧张,关云霆放低声音,说道:“安长老不必自责,敢杀我玄雷书院的弟子,我必定叫他血债血偿,这件事交给你去调查,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足够的证据。”
听到关云霆的话,安云深总算放下心来,此刻,一道紫色的讯息落在关云霆的手中,他一摆手,“安长老,你先去忙吧,有消息后告诉我。”
安云深早想离开这里,也知道关掌门有重要的情报,自己不方便在这里,一听到关云霆的话,他立即后转,一步踏出,眨眼间走出了房间。
房间内,只有关云霆一人在看着那道紫色的讯息,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自己苦心孤诣的培养了数年的阴寒双煞,竟然命丧天道宫。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阴寒双煞是方便自己行事,专心培养的心腹杀手,身为玄雷书院的掌门,有些事情做起来会受到很多羁绊,譬如这个天道宫,他玄雷书院修炼的十一雷剑诀,与天道宫的五雷法咒有些共通的地方。
他早打算将天道宫纳入玄雷书院的势力范围,奈何昆前派和太乙门反对,处处制肘,无奈之下,只能培养一种不属于玄雷书院,但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势力。
阴寒双煞是,韩涟和陆莹也是他招揽而来,准备将其打造成自己的势力,名义上是玄雷书院的内门核心弟子,实际上则是他关云霆的私人杀手。
相比于韩涟和陆莹,阴寒双煞的名头太过响亮,还有就是两人暴力气息严重,杀戮太重,贸然收入玄雷书院,肯定遭到众人反对,只能被自己暗自使用。
这次,他派阴寒双煞打入碎叶城,以楼氏丹器阁为掩护,寻找时机,将天道宫收为己有。
本来是顺风顺水,楼氏丹器阁的少阁主楼千里已经许诺,命令史宽将天道宫的地契拿到手,作为回报,阴寒双煞将为楼氏丹器阁效忠十年,确切的是为楼千里效忠十年。
可是,短短时间,本来胜券在握的大好局面,没想到竟然出现了如此波折,不行,他一定要再派人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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屿山坊市是距离天道宫最近的坊市,此时的玄无成正买齐了自己需要的物品,准备往回赶。
突然,他发现一个灵草交易的摊位前,有一株凝心藤,心里不禁一动,便走上前去:“请问这株凝心藤如何交易?”
“八千两黄金或者八块灵石。”
摊位上是一个满是络腮胡的中年男子,修为在先天境二重,不过在他的身上,玄无成却嗅到了一股血腥,想来应该是不知道多少打杀才得来的这些灵草。
屿山坊市一般都是凡人交易的物品,极少出现灵草之类的武者需要的东西,这些东西一般只有在碎叶城才能买到。
玄无成盘算了一下,自己得到的万两黄金现在还有九千多两,这次下山,他只买了一些生活必备的东西,还有给历代先祖买了崭新的灯盏,香火等。
看着那一株在眼前跳跃的凝心藤,玄无成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现在的他急需要一株凝心藤来提升自己的修为,目前他先天境三重,属于先天境初期,要想修为突破到先天境四重,也就是先天境中期,需要跨越一个大的门槛,如果有一株灵草,那么不仅会节省大把的时间,而且可以提高晋级的成功率。
灵草,对于任何武者都是梦寐以求的好东西,但是灵石他是没有的,他决定用八千里两黄金换,等他晋级到先天境四重,估计实力会比现在要强许多。
想到这里,玄无成丝毫没有犹豫,将八千两黄金交给了那名先天境四重的中年男子后,拿起凝心藤便要走。
“站住!”
一个冰冷的声音喊住了他,玄无成转头一看,来者也是一名中年武者,至于修为,他没有看出,想必一定比自己高。
只见,那名中年武者走到玄无成面前,说道:“在这里交易灵草,需要缴纳过户费。”
一听到要缴纳过户费,玄无成立即愣住了,心想什么时候屿山坊市买东西要交过户费了。
“过户费?”他疑惑的问道。
“是的,过户费百分之二十,这株灵草需要缴纳一千六百两黄金。”
说完,中年男子已经拦在了玄无成的面前,防止他找机会跑掉。
当玄无成眼神扫向脉灵草的摊主时,那名摊主已经收摊,匆匆离开了。
此时,玄无成再傻也知道,这些人是故意找茬的,在屿山坊市消费了多少钱,这些人应该是计算过的,只等自己前来购买凝心藤。
“我带的黄金不够了,还有一千两左右,要不道友行个方便,如何?”
“一千六,就是一千六,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没有一千六百元的过户费,那么就将这凝心藤交出来,暂时押在我这里,你回去拿钱后再来赎回吧。”
果然,如玄无成所料,这些人都是串通好的,只等自己上钩,目的就是讹诈自己的金钱和灵草,到最后,不到财物两空是不会罢手的。
看着玄无成犹豫的样子,那名中年男子索性祭出一把弯刀,真气鼓动下,在半空不断盘旋着,道道寒芒射向玄无成。
“哼,别他妈的不识规矩,要么交出黄金,要么交出灵草,快点,不要逼得老子动手。”
面对中年男子咄咄逼人,玄无成心里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反抗吧,估计依照对方的杀戮气息和浑厚的真元,几招便可以将自己杀掉。
不反抗吧,眼看着财物两空,心有不甘,正在玄无成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人群中走出一名年轻女子,容貌俊美,声音甜美:“不就是一千六百两黄金吗?我替这位道友出了。”
说完,女子从空间袋中取出一个钱袋抛给了面前的中年男子,男子接过钱袋后,看一眼后,没有继续为难,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等中年男子离去后,玄无成立即走到年轻女子面前,恭敬的一抱拳,说道:“在下天道宫玄无成,多谢女侠慷慨解囊,等在下积攒够黄金后,一定原数奉还。”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是屿山山脚慈溪镇人士,前来屿山坊市寻求一些祭祖用品以及想给先祖祭出表文若干。”
听到年轻女子要替先祖祭表文,那可是他天道宫的专长啊,随着天道宫的没落,已经很少有人来做这一项业务了。
“原来这样啊,如果女侠不嫌弃,可以到我天道宫来升表文,由我亲自主持,应该会很顺利。”
玄无成一说完,女子的眼中便露出十分的欣喜,她立即跳跃起来,拍手说道:“那实在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好,先祖的灵牌我都带在身边,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也好了却家族的心愿。”
其实,不用女子说,玄无成也打算今天带着女子上山,毕竟升表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他是个有恩必报的人,眼下女子对自己有恩情,他必须报答心里才会豁然,不然对自己的修行不利。
一路走来,玄无成得知女子叫项倩倩,慈溪镇项家人,世代修炼武术,尽管入不了修武者的法眼,但是项家却凭借走镖发展成慈溪镇三大家族之首。
半个时辰后,玄无成带着项倩倩来到了天道宫,看着到处的断壁残垣,项倩倩的眉头微微一皱。
项倩倩的这一细微动作自然尽收玄无成的眼底,他哈哈一笑,说道:“项小姐,很快这里将重新整修,尽管放心,这里灵气不错,升表文都是一次成功的。”
话刚说完,月婵从大殿内跑出来,来到玄无成的身前,拉着他的衣襟,兴奋的说道:“师傅,下山有没有买好吃的啊。”
玄无成自然知道月婵口中说的好吃的是什么,伸手便从空间袋中取出一个布包,里面有一些月婵喜欢吃的零食,平时几乎是舍不得买的,现在总算有了些黄金,索性给月婵买了一堆,毕竟月婵还是个小孩子,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有时玄无成心里也是有些心疼。
见月婵接过布包,欢呼雀跃的离开后,玄无成再次对项倩倩说道:“项小姐,刚才那位便是我的小徒,名叫月婵。”
项倩倩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天道宫中就你们两人吗?”
本来玄无成准备将方文清说出来,不过他立即想到,方文清闭关前,给他的交代,绝不能对外人提起他,如果有人问,就说他已经离开了天道宫,至于理由,让玄无成自己编造即可。
“是啊,就我和月婵,本来这次去断魂山收了一个徒弟,不料刚回到天道宫,便趁机跑了。”
玄无成无奈的叹息一声。
项倩倩则是点了点头,一脸还真是这么回事的表情,她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似乎确定了没有其余的人后,她开口说道:“现在天也不早了,不如先在你这宫里借宿一宿,明天升表文如何?”
听到项倩倩的话,玄无成也不疑有他,因为升表文一般都是上午的时辰为佳,大多数人是选择上午的,除非遇到紧急的情形才无奈选择下午或者晚上。
“好,天道宫还有几间房间闲着,项小姐可以随便挑选。”
玄无成说完,便带着项倩倩来到大殿后面的一排房间处,尽管是古朴的建筑,但是处处却带着一种威严。
很快,项倩倩选了一间房后,便进去休息去了,玄无成再次回到大殿,他要将一些祭祀的用品拿出来,将先祖的贡品香烛等再重新更换一遍。
等换完后,已经是戌时,月亮升到半空,照耀着整个天道宫,此时的天道宫仿佛在一片金光的笼罩之下,一去颓废,尽显无尽的庄严。
“嗖!”
一道无形无声的讯息从天道宫的某个房间发出,划破了整个夜空。
如果不是神识异常强大,很难感知到这道讯息的存在,玄无成和月婵便丝毫没有察觉。
在天道宫后山的一处断壁残垣处,一个年轻人正盘膝而坐,周身的真元急速的运转着,十二条经脉顺逆流转,将周遭那些断壁残垣处的讯息立即卷动起来,瞬间收入他的识海深处。
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文清。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光盯着天空中那一抹不易察觉的讯息轨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看来与他预想的一样,阴寒双煞只是预演,现在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神识强大,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刚才的讯息,不过,他并没有去拦截,发出讯息的房间内,项倩倩的身影也尽收方文清的识海中。
经过一天的修炼,造化青莲诀的强大再次得到验证,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一处的断壁残垣讯息几乎已经收入了识海深处,与白天那一处的信息对比,应该能够组成一些模糊的讯息,他内心中有着强烈的感知,这些信息与五雷法咒有关联。
此时,他洗灵境三重的修为更加凝实,真元更加浑厚,开辟出的经脉也在真气的流转下,得到进一步的拓展。
他刚要站起,空间袋内,小刀急速的运转着,试图要冲破空间袋的束缚一般。
感知到小刀的急切,方文清眼神一皱,从来没见到小刀有如此迫切的需求,想到青莲世界的器灵青儿,他不禁想,难道这小刀也有器灵不成?
现在容不得他多想,如果不将小刀放出来,要不了多久,这个空间袋就要被小刀刺穿。
神识一动,空间袋自动打开,小刀凌空而起,瞬间卷起四周的断壁残垣,汩汩月光更是一泻而下,悉数射进小刀之中。
四处的残破被小刀卷起,一个涡旋在半空中打转,汩汩的月光也渗透其中,一个金色的圆球在急速的运转。
方文清看着眼前的一切,识海尝试着与小刀沟通,终于在一段时间后,小刀发出一道愉悦的讯息,小刀感觉这里的气息是它晋级所需要的,于是不顾一切冲出,现在它晋级完成,已经不再是在大千世界那把普通的小刀。
等涡旋散去后,小刀盘旋着冲向天空,片刻间,又迅速返回,来到方文清的面前,定格在半空中,等待方文清的召唤。
一伸手,方文清抓起小刀,比起原来,小刀似乎更加锋利无比,而且灵性十足,尽管现在已经不能与自己沟通,但是刚才那一瞬,小刀能给自己发出讯息,说明小刀也不是简单的一件法器。
能够升级的法器,绝不简单,在方文清的认知中,尽管对这些了解甚少,但是道法会元中也有少量的记载。
收起小刀,方文清站了起来,望着天空的那轮明月,他的眼里尽是思念,刚才小刀的出现,让他想起了师傅,师傅临走时,留下了一个简易袋,简易袋里除了小刀外,还有一个酒葫芦,三枚古钱。
后来,据言无何所说,三枚古钱是巫界的至宝名叫巫咸古钱,至于有何作用,言无何没有说,师傅没有说,他验证了一下,除了生成保护罩之外,似乎还没发现有多大的用途。
令他遗憾的是,现在他只有两枚,一枚叫那只小火蛇顺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小火蛇的身影。
自从知道了有三千界后,方文清寻找小火蛇的难度更是大大增加,谁知道这个小火蛇窜到了哪个界面?
尽管他知道穿越界面的难度很大,但他不认为小火蛇办不到,自己的道法可是代表天地规则,居然不能将其约束,随着自己修为的增长,见识的增加,以前不了解的东西现在也已经大概有些模糊的概念。
能够从容逃出天地规则的道法束缚,那个小火蛇的来历绝不简单,修为也绝不简单。
难怪当初小火蛇说自己的师傅李青霄都没有资格和她说话,当初,自己还以为小火蛇是在吹牛,如今想来,小火蛇确实没有吹牛,说的是真的。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虫鸣阵阵,在这静谧的夜晚,勾起了他无尽的思念,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方文清的脸颊滑落,他没有去擦拭,因为无需擦拭,他没有去埋怨,因为无从埋怨。
“师傅----”
情感的闸门一旦打开,便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滚落的泪水簌簌而下,伴着月光的清冷,更添几许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