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宋宝珠给她针灸后,她就觉得脚掌似乎不像以前那么麻木僵硬了。
宋宝珠已经离开了,她却不停捏着自己的脚掌,好半晌都回不过神。
她已经很久不这么做了。
因为每次看到这只脚,她都会格外难受。
可是现在,她却看了它很久,还不停地捏来捏去。
好在屋里没有别人,不然要是让不知道的人看了,人家说不定以为她脑子有问题,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喜欢玩自己的脚丫子。
林母摆完摊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女儿坐在那儿玩脚丫子。
她先是一愣,接着就慌张起来,还以为女儿受了刺激,脑子变得不正常了。
于是慌忙喊道:“秀儿!”
林毓秀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朝她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走神了,居然连亲妈回来了都不知道。
她尴尬地笑了笑,连忙站起身:“妈,你回来了呀。”
林母快步走到她面前,仔细打量她,见她眼神清亮,不像是个傻子,就试探着问道:“秀儿,你……你刚刚干啥呢”
“我……”林毓秀想到自己的脚丫子,张口就想把宋宝珠给她针灸的事说出来,却又猛地想起宋宝珠说的保密,于是又连忙闭上嘴,把喉咙里的话又咽了下去。
然后说道:“妈,我刚刚按了按脚,觉得它好像比之前好了点儿。要不以后就不治了吧,说不定它自己就好了。”
林母顿时大惊:“你说你的脚有了好转真的吗快给妈看看!”
林毓秀只好给林母展示自己的脚丫子,当着她的面活动了一下。
可惜她这点好转实在不怎么明显,她自己或许能够感觉到,倒是要想让脚丫子表现出灵活来,就有些难了。
所以林母看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她担心地看着女儿,怀疑林毓秀是受了刺激,得了那什么妄想症。
可是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她又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憋在心里。
偏偏林毓秀还特兴奋地问她:“妈,你看出来了吗我的脚是不是好多了”
林母不敢刺激她,只能违心地夸赞:“是是是,确实比之前好多了,秀儿,你这脚终于有救了!”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难受得很。
女儿成了残废已经够惨了,要是脑子再出问题,可怎么办啊!
不行,她得给家里打个电话,找人想想法子。
女儿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林母担心得要死,偏偏还不敢让林毓秀知道,所以打电话的时候,她都是背着林毓秀,趁着出去摆摊的时候,偷偷去外面打的。
如今天气还有点热,她摆摊卖的就是些冷饮,还有批发来的冰糕和水果之类。
也就赚点辛苦钱。
不过摆摊虽然辛苦,可每天都能有不少进账,总比光出不进要好。
林母算着每天的进账,最近已经在考虑留在这边继续摆摊的事。
本来她一直犹豫不决,如今眼看着女儿受了刺激,脑子似乎出了问题,她便果断打定主意,要留在这边摆摊。
一边赚钱,一边陪着女儿。
不然女儿这样的状态,她哪里能放心回去
……
宋宝珠可不知道她要求的保密,给林家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反正开学之前,她每天都会趁着林母不在的时候,给林毓秀针灸。
开学之后就更方便了,因为林毓秀考的也是医学院,正好跟她一个学校。
她如今依旧住在学校外头的房子里,不同的是,以前的租的房子,如今他们已经将那个小院买了下来。
一番修缮后,小院变得更温馨了。
开学前的最后一天,宋宝珠再次见到了莉雅一家。
埃文亲自将母女俩送了过来,还在这边租了房子,方便母女俩居住。
安顿好后,他们就将宋宝珠请到了家里,既是做客,也是给莉雅针灸治疗。
宋宝珠给莉雅针灸完后,埃文一家还想请她吃饭,不过宋宝珠拒绝了。
她这次只有一个人,陪埃文一家吃饭,就像个超级电灯泡,实在没什么意思。
所以给莉雅针灸完,又看了爱莎给莉雅的按摩,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她就离开了。
开学后,宋宝珠再次忙碌起来。
她学的这个专业,每天的课程特别多,几乎排得满满当当。
只有周末的时候,宋宝珠才能抽出时间,给莉雅针灸。
林毓秀就不一样了。
因为在一个学校,宋宝珠可以利用每天放学后的空闲时间帮林毓秀针灸。
一忙起来,她几乎都要忘了林晓兰这个人。
结果一个月后,她又接到了林晓兰的电话。
这次林晓兰还是找她八卦的,而且八卦的还是上次那位齐知青和她丈夫一家。
林晓兰拿着电话,火气特别大:“宋宝珠我跟你说,那个赵富贵真不是个东西!我那天看到齐知青,她还挺着大肚子呢,脸上居然有淤青!
可是你知道最气人的是什么吗我说她应该狠狠反抗,让赵富贵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可她居然不听!
真是气死我了!她难道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赵富贵才会欺负她越狠吗你说她怎么就不能跟你学学谁要是敢欺负你,直接给他一拳头!”
宋宝珠听着她喋喋不休的抱怨,实在有些无语:“她又没有我这样的力气,你怎么能这样想”
李晓兰不服气:“那她也不能任打任骂,都不反抗呀!她就跟个面团子似的,赵富贵不欺负她欺负谁”
她本来就是被家里骄纵的,脾气自然好不好哪儿去。
而且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后,她的腰杆子也越来越硬了。
自然无法理解齐知青的选择。
怀孕后她的脾气本来就大,又看了齐知青那个总是被欺负的软包子,这火气就直接上来了。
实在是压不住,这才气得给宋宝珠打电话抱怨。
好消消火气。
宋宝珠也不喜欢那种任人欺负的软包子,不过她也不喜欢李晓兰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地一味指责。
齐知青一个弱女子,又是孤身在这边,让她怎么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