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竟然是阿豪!
“你怎么来了……盛曼茹呢?”她奇怪地问道。
阿豪手里拎了个精致的小皮箱,面容冷峻,身材伟岸健硕,似乎一如从前。
可是,他好像又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了。
“她没事。”阿豪放下了皮箱,打开一侧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了皮手套,一支针管和两支药剂。
安然不解地看着他,问道:“阿豪,你在干嘛?”
“这是保胎药物。”阿豪先戴上手套,再将药剂玻璃瓶拿给她过目。“我现在要给你注射保胎药。”
“为什么?”安然不解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男人。“我现在挺好的,不需要保胎……”
“待会儿我要让你看一样东西,可能对你的情绪造成一定的冲击。以防万一,先注射保胎剂。”
阿豪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开了药剂,将药液抽进了针管里。
“呃,你……还会打针?”安然又发现了一项暗岛成员的隐藏技能。
“很快就好,别动。”阿豪扯开她连衣裙的领口,露出一点香肩。
还不等安然说话,针头就准确扎进了她左臂的三角肌,还没等她喊疼,药物全部推进了她的体内。
拔出针头,阿豪用无菌棉摁住了她的针眼。
安然无语。
哪有这样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见面就给她打针。
“自己摁一会儿。”阿豪嘱咐她。“小心针眼出血。”
安然不太高兴,不过还是听话的自己摁住了无菌棉。
阿豪拿来一个抱枕塞进她怀里,让她靠着椅子背坐稳当了,这才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调出了一段正在现场直播的婚礼。
安然完全被他一系列的迷惑行为给弄得晕头转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张了张嘴巴,刚想问几句话,却见他敲了敲手机,示意她看屏幕。
安然只好闭上嘴巴,纳闷地瞥向屏幕上正在进行中的婚礼。
只一眼,她就神色大变,本能地想弹跳起来。
阿豪一只大手牢牢按住了她的肩膀,不允许她起身。低沉的嗓音响在她的耳边:“别激动,继续看下去。”
安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双手用力掐着怀里的抱枕,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震撼和极度自我怀疑的状态。
什么情况?为什么聂苍昊和白绫两个人在举行婚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是刚刚发生的事情,现场实况转播。你没看错,他跟白绫结婚了!”阿豪好像能够听得到安然心里的疑问,逐一给予解答。
安然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结结巴巴的:“他、他为什么这么做……我、我们还没离婚……”
她是整天嚷着离婚,可是他们还没离婚啊!
聂苍昊等不及跟她离婚就娶白绫?
白绫明知道聂苍昊还没离婚,竟然迫不及待跟他举行婚礼?
这两个人是有多着急!
安然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呵,她的肚子都这么大了,都没有急过——她从没催促过聂苍昊举行婚礼!
她呆滞的目光重回到手机屏幕上,却好像又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要不是阿豪的大手始终按在她的肩膀上,此时她又忍不住弹跳起来了。
她看到了白绫将一枚男式婚戒戴上了聂苍昊修长好看的手指,两人亲密地十指相扣,一起微笑着面对宾客和神父的祝福。
抱枕从她的怀里滑落,掉在地上,好像她此刻落入谷底的心。
视频画面停止在白绫为聂苍昊戴上婚戒的那一刻,而白绫手指上的鸽子蛋钻戒也在镜头下熠熠闪光,狠狠地灼伤了安然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安然才将目光转向身侧的阿豪。她听到了自己嘶哑的声音:“我们还没有离婚。”
“我知道。”阿豪居高临下地觑着她,接道:“他也知道。”
“他欺负人!”安然想大喊,但她却发现自己声音颤抖的厉害。
阿豪抿了抿唇角,残忍地提醒她:“他一直在欺负你!”
安然好像挨了狠狠一巴掌,整个人都狼狈地僵住了。
“现在的问题是,你还愿意继续被他欺负?”阿豪问她。
安然怒道:“我又不喜欢自虐,什么叫愿意继续被他欺负!我要跟他离婚……”
“没用!”阿豪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犀利的话语如同刀子般扎进她的心:“你比我还清楚,他不可能跟你离婚!”
安然几乎咬破了嘴唇。她双手按在桌案上,目光转向那些琳琅满目的物件,喃喃地道:“今天早晨他为什么要送来这些东西给我……”
“哄你玩。”阿豪告诉她。“你老老实实坐在这里摆弄这些东西,就不会出去乱跑,以免坏他的好事。”
安然:“……”
“你做什么?”阿豪再次握住她的肩,不让她乱动。
“我要把这些东西都扔进垃圾桶!”安然声音嘶哑,但这次她没有哭。
她眼眶干到发涩,手发抖,浑身颤抖,就连愤怒也力不从心。
一阵又一阵深刻的冷意从她的心口蔓延,四肢百骸都冷得打颤。
阿豪立刻为她取来外套披上,语速加快:“我们时间不多,必须尽快行动。你听我说……”
安然脑子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好像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阿豪的话好像呓语般在她耳畔时断时续:“……他警觉性极强,随时都可能察觉我回来,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安然抬起头,见阿豪嘴唇翕动,而她却听不太清楚他说什么了。
直到他说出最后一句话,她终于听明白了——“我带你离开!”
——阿豪说,我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