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语蔓躬身,从袖袋里拿出一把匕首,一只手抓着善儿额间的碎发,匕首在她的颈间快速的一抹。
善儿顿时张大了眼睛,身子在地上抽搐一阵后,完全失去了动静。
“沐语蔓,你的肚子里还怀着龙嗣,你怎么可以这样心狠手辣!”
“你会有报应的!”
殷娇娇发疯似的挣扎着,喊叫着。
沐语蔓一脸不屑的跨过善儿的尸身,走到她的跟前。
“你跟林超林将军的那些事,如果皇上知道了,你猜他会怎么对你?”
殷娇娇不由得满脸心虚,她一直觉得她跟林超的事没人知道,没想到此时竟然被人当面点破了。
一时间难堪、恐惧涌上心头。
“你想怎么样?”
沐语蔓勾起嘴角。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如果你不想林将军给你陪葬的话。”
殷娇娇蹙眉,沐语蔓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让知道她和曲优白对话的人都闭嘴。
现在善儿死了,她做为唯一知情者,如果她不死,沐语蔓定是不会罢休的。
“白绫本宫都为你准备好了,你自行了断吧,也省的本宫对你用强了。”
死,对于殷娇娇而言并不可怕,只是她还不想这么早就去死,她舍不得林超,她还巴望着有一天能跟他一起过上普通夫妻的生活呢。
看着手捧白绫的小太监一步步逼近,殷娇娇本能的有些恐惧,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
沐语蔓没好气的舒了口气。
“难道你是想要本宫将你和林超私通的事情禀告皇上?好让他陪你一起死?”
殷娇娇摇头,美眸里全是泪水。
“沐贵妃,可不可以多给我一些时日,哪怕多一天都行。”
沐语蔓低眉,俯视着跪倒在她面前的殷娇娇,满脸的不耐烦。
“你觉得本宫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殷娇娇闻言,绝望的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沐语蔓索性不再等了,对着身边的大汉使了使眼色。
两个大汉便快速的走过去,拿起太监托盘里的白绫,一人一头缠在殷娇娇的玉颈上。
稍一用力,殷娇娇那俏丽的小脸便因为窒息憋得通红。
她本能的用双手握着颈间的白绫,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沐语蔓。
难道她真的要这样死了吗?殷娇娇不甘心的挣扎着。
院子里所有的人目光都停留在她渐渐静止下来的身躯上。
“咳咳咳!”
大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老妇人咳嗽的声音。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原本用力拉着白绫的两个大汉,本能的将手中的白绫扔在了地上。
“是谁?”
沐语蔓一脸警惕的示意守在院门口的太监打开院门。
竟然是董婕雅和她的侍女如意。
“收手吧,沐贵妃!”
董婕雅不客气的瞪着愣在原地的沐语蔓。
沐语蔓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董婕雅的出现显然是她始料未及的。
“去,带殷贵人到永寿宫。”
董婕雅话音刚落,如意便匆忙的跑上前去,取掉缠在殷娇娇玉颈上的白绫,扶着剧烈咳嗽着的她,跟董婕雅一起离开了。
沐语蔓气的直跺脚,这个董婕雅跟夜亦寒是极其亲近的,如果殷娇娇将她和曲优白的事情告诉了她,那跟告诉皇上有什么区别?
永寿宫内,董婕雅前脚带着殷娇娇进门,曲优白后脚便带着几个小太监赶了过来。
刚刚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殷娇娇,才刚刚恢复了一些,看到曲优白,小脸立刻又变得煞白煞白的。
“董老夫人,您救本宫回来,难道就是为了把本宫交给她?”
董婕雅不语,一双眸子愤愤的瞪着神色匆匆的曲优白。
“你来做什么?”
曲优白勾起嘴角,移步到董婕雅的面前,故作乖巧的福了福身子。
“阿母,好久不见,女儿很是想您呢。”
董婕雅不客气的瞥她一眼。
“今日老身还有事要和殷贵人商议,你且退下吧。”
曲优白冷哼一声,自顾自的在殷娇娇的身边坐下。
“阿母倒是说说,您跟殷贵人要商议什么事?女儿很是好奇呢。”
“出去!”
虽然殷娇娇还没来得及跟董婕雅说清楚原委,但是方才在凌波殿的门口她也听得八九不离十了。
曲优白冷笑。
“阿母,我今日若是不走呢?”
董婕雅暴怒,一拍桌子站起身。
“孽障,你到底想干什么!”
曲优白故作好心的上前为董婕雅抚了抚胸口。
“阿母别动气,万一你再气出个好歹,寒哥哥和女儿可是都要伤心的。”
“今日女儿来这永寿宫,只为了带走殷贵人,还望阿母恩准。”
董婕雅蹙眉。
“只要老身还活着,你就休想从老身的身边将她带走!”
曲优白不耐烦地舒口气,对着身边的几个太监使了使眼色。
几个小太监瞬间一拥而上,将殷娇娇抬起,快速的掠出永寿宫。
“你真的是死性不改!”
被几个小太监拦着的董婕雅,失望的望着得意的对她勾起嘴角的曲优白,气的差点没昏厥过去。
“阿母,你现在是不是想要去跟皇上告密啊!”
曲优白说着,一步步逼近董婕雅。
如意一脸的惊恐,慌忙上前扶着被她逼得步步后退的董婕雅。
早在曲优白方才进门时,这永寿宫的所有人便都被控制了,董婕雅眼下想要反抗都难,更别说离开这里了。
“逆女,你想干什么?”
曲优白故作无奈的勾起嘴角。
“阿母,为什么您要将自己卷进来呢?你就不应该管这等闲事的,现在你让我拿您怎么办呢?”
董婕雅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曲优白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她太了解了。
曲优白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药瓶,递到董婕雅的面前。
“阿母,您是自己喝下去呢?还是让下人们喂您喝?”
董婕雅低眉看着药瓶,却迟迟不肯抬手去接。
“小姐,其实老夫人是很爱您的,她经常带着奴婢到辛者库去偷看您。”
“您就放过老夫人吧,她现在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如意扑上前去,跪倒在曲优白的面前,揪着曲优白的衣襟含泪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