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守在苏离床边一整夜的夜亦寒,早早地便召来了太医,为苏离诊治。
“朕看皇后这身上的脓包一点好的迹象都没有,倒是更严重了些。”
“你们倒是跟朕说实话,这病你们到底能不能治得了!”
太医们慌乱的跪了一地。
“皇上,臣等已经给娘娘用了最好的药,按理说她这脓包应是该好转了。”
“却不知道为何……”
夜亦寒闻言,原本就阴森的脸,这会儿更加的让人心生恐怖了。
“按理按理你们到底按的什么理!皇后已经回来快一个月了。”
“就因为这脓包,朕便与她亲近不得!”
“朕养你们有什么用!”
夜亦寒一咆哮,屋里的众人全都吓得跪倒在地,胆战心惊的叩头,不敢发出半丝声音。
与他们只是隔了一个幔帐的苏离,则是躺在床上勾起嘴角得逞似的笑。
连日来金风和玉露端进房间的药,都被她悉数倒掉了,那些脓包自是不会无药自愈。
她才不会让迫不及待想要再次占有她的夜亦寒如意。
“启禀皇上,云贵妃求见!”
夜亦寒点头。
不一会儿,云汐若便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进了门。
“臣妾参见皇上!”
“草民鸠治参见皇上!”
“皇上,这位是臣妾特意为曲小姐寻来的神医鸠治,想必他有办法治好皇后身上的脓包。”
云汐若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温婉的笑容。
夜亦寒转眸盯着一脸傲气的鸠治,星目中满是怀疑。
鸠治,这个名字好生熟悉。
苏离惊愕的蹙眉,透过幔帐向外面打量,这才想出了些端倪。
只是她不明白这外邦的神医为何今日却到了渊国的皇宫。
“那把快快为皇后医治吧,若是真能治好皇后身上的脓包,朕必重重有赏。”
鸠治躬身,在金风和玉露的带领下,跟身后的提着药箱、穿着暗紫色长袍的徒弟,一起进了幔帐。
苏离始终低垂双眸,任由鸠治为她诊脉,查看她手臂上的脓包。
“皇后娘娘,不知道您的玉体上总共有几处这样的脓包。”
苏离淡淡的笑。
“加上手臂上这个,共有六处。”
鸠治点头,胸有成竹的站起身。
“草民等下回去为娘娘好好地开个方子,然后再配制一些特制的药膏。”
“娘娘只需每日按剂量内服外敷,不出半月这些脓包便会结痂痊愈的。”
金风机敏的一笑。
“敢问大人,我们娘娘这脓包痊愈之后应是不会留疤的吧?”
鸠治扬起嘴角轻笑。
“自然是不会的。”
“太好了。”
金风显然很为苏离开心。
苏离则是愁眉苦脸的叹口气,看来这病是没得拖了,她现在得为半个月后做些打算才好。
夜亦寒听闻鸠治能治好苏离身上的脓包,当即便赏了他黄金百两,而且还为他和他的徒弟在宫中赐了住所,好方便他为苏离和曲优白医治。
云汐若温婉的笑着,望向鸠治和他那小徒弟离开的背影。
“皇上,您大可放心,就连曲小姐那断了的手脚筋他都有把握能医治好,皇后娘娘的病对他来说应是手到擒来之事。”
夜亦寒蹙眉,星目紧紧的盯着鸠治身后那个穿着暗紫色长袍的小徒弟。
“朕虽不知他的医术是否高明,但是朕却看得出,他这徒弟可并非庸俗之人。”
云汐若不解,她好似还从来没有在意过鸠治身后的人。
正午时分,永清宫。
夜亦寒一进门便径直走进了偏房,那是云汐若特意赐给曲优白养病的地方。
云汐若闻讯,匆匆忙忙的赶来。
却看到夜亦寒的大手正恶狠狠地卡着曲优白的喉咙。
眼见曲优白脸色逐渐开始泛出紫色,她慌忙扑过去,拉着夜亦寒的衣袖慌乱的为曲优白求情。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您先放手,曲小姐眼瞅着快不行了。”
夜亦寒这才冷哼一声,撒开手,愤愤的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
曲优白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别总以为你做的事别人都不知道,那喜服上的毒是你属意身边的宫人下的!”
“朕之前就警告过你,无论阿离这次回来是否真的服下忘情草,是否失忆,你都不能再对她动歪心思!”
“你可倒好!不仅在她回来当天就给她下了都,还栽赃到花贵人的身上!”
“你若是想死,朕便成全你!以后别再在朕的面前耍你的小聪明了!”
云汐若见曲优白依旧呼吸急促,慌忙倒了杯水,亲自扶起曲优白,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下。
曲优白意味深长的瞥一眼云汐若,此时的她显然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看在本宫千里迢迢为你寻来神医的份上,你得帮本宫。”
云汐若趁着曲优白靠在她肩上休息的空当,在她耳边低语。
曲优白突然冷笑出了声。
吓的云汐若身子一颤,手掌心里瞬间全是汗。
“那不过是迎接皇后娘娘回来的一道开胃小菜,又不会要了她的命,皇上怎的就这样恼火了?”
云汐若闻言,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夜亦寒星目冷冷的眯着曲优白。
“若不是你跟朕说起苏家皇室的宝藏,你以为朕会放你出那猪笼?”
曲优白躺在床上,勾起嘴角无所谓的轻笑。
“重要的是那宝藏里还有一大批火铳。”
“在皇上想要找到那宝藏,奴婢就得活着。”
“不然的话宝藏一旦落入苏沐凡的手里,后果可想而知。”
听着曲优白这些极尽威胁的话语,夜亦寒的双拳不由得握得咯吱咯吱响。
云汐若眼见夜亦寒要发火了,移步到他的跟前,低声劝解。
“皇上,且容她再嚣张几天,等您拿到宝藏再处置她也不迟。”
夜亦寒这才闭目深深地舒了口气,起身愤愤的拂袖而去。
曲优白则是躺在床上,咬牙切齿的望着窗外。
在死牢里,她被那群肮脏的罪犯扒光了衣服,排着队蹂躏的情景,犹如噩梦一般,每日都会在她的脑海里浮现无数次。
这辈子,她之所以还苟活着,不为了别的,只为了有朝一日能让这个将她践踏的一无是处的男人,得到应有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