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多吃点,你太瘦了。”季老爷子拿着公筷往沈南意的碗里不停夹菜,“多吃点,国外的食物哪有家里吃得好。”
沈南意望着堆成小山高的碗沉默一瞬,然后慢条斯理地吃饭。
季老爷子又问:“南南,见过爷爷了吗?”
沈南意,“见过了。”
季老爷子放心了,“那就好,你爷爷这些年来嘴上不说,但爷爷看得出来他很想你。”
沈南意淡淡应了一声。
季老爷子看了看沈南意,又看了看季宴礼,说道:“虽然你们两个不是同一个辈分的,但也就相差了几岁,肯定有很多话题聊吧。”
沈南意:“嗯。”
季宴礼:“嗯。”
季老爷子:“......”
季老爷子:“听老沈说,南南你要进集团工作是嘛,这是个好事,要是有不会的可以问宴礼,经营集团这事他擅长。”
沈南意:“好。”
季宴礼:“嗯。”
季老爷子:“............”
聊天终结。
饭后,季老爷子说上次时间比较匆忙没来得及,就让季宴礼推着沈南意在大院到处走走,主要是想让两人独处,互相了解了解。
两人何尝不知道老爷子的“良苦用心”。
只不过走在路上五分钟都没有交流。
沈南意率先出声打破僵局,“你要推我去哪?”
闻言季宴礼停下,好似才发现已经走了很远,干脆在一旁的长椅坐下休息一下。
季宴礼看着沈南意的腿问:“这十一年来都没有放弃吗?”
他指的是治疗。
沈南意语调平平,“没有。”
对于她而言,治疗不过是家常便饭。
有一句话叫“药当饭吃”。
季宴礼问:“为什么?”
明知道结果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不放弃?
沈南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原因也没有答案的。”
如果非好追问一个原因答案,大概都无疾而终。
季宴礼不再多言,转而问:“你要进南意集团?”
沈南意嗯一声,“季总有什么见解?”
“……”季宴礼,“见解倒没有,我建议你不要进入南意集团。”
沈南意看他一眼,“理由。”
季宴礼说:“你不在京城这十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沈家更是动荡。”
当年沈老爷子上山是有被逼成分,这十一年来不下山也是因为暗中隐藏的危险,更是出于对孙女的保护,俩者是大部分的原因。
以至于其他的事情,谁知道呢。
“然后?”这些沈南意不是查不到,但听季宴礼的意思,还有一些事是查不到的。
季宴礼深深地看着她,“以你目前在京城的人脉,不会有人服你。”
沈南意:“如果我让你当我的人脉呢?”
季宴礼一征,反应过来没忍住笑了,“这就是你要跟我联姻的原因?”
沈南意,“我以为你会明白。”
从一开始她就不是随便选的联姻对象,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沈七说选谁都一样其实是错的。
选季宴礼或选季南川,这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季宴礼将会是她进入南意集团的垫脚石以及合作伙伴,而季南川什么都给不了她。
但凡是个聪明人都会选季宴礼。
联姻的另一个意思是合作。
季宴礼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没有回答,起身继续推着沈南意参观大院,只不过这次新增了一项活动。
“这里早年前是居民区,三十年前拆迁后改建为军区大院。大院里大部分是从旧大院搬过来的,剩下的都是后来退休的老首长。”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就像是教室里学生不带任何感情背诵课文一般。
“季家是搬过来的,托先辈的福,季家是军区大院的常驻人员。”
“季家担得起京城第一军政世界的名号。”
“看来沈小姐对我家评价很高。”
“实话实说罢了。”
“也还好。”
“……”
正值饭点时间,路上碰到不少吃完饭散步的老爷爷老奶奶。
见到季宴礼都会打招呼,“宴礼,吃饭了没,你家老季在不在家啊。”
“在家。”
“宴礼,你推的这女娃是你们家亲戚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算是。”
“宴礼,听老季说你快要结婚了,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啊!”
“…得问老季。”
“……”
虽然惜字如金,起码句句有回应。
短短几分钟时间,关于季家二把手快结婚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大院。
季宴礼沈南意被几个老人给围住。
一位老奶奶用着浑浊的双眼仔细观了沈南意一番,“你这女娃看着面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人老了,记性不好。”
沈南意:“…我姓沈。”
老奶奶拍大腿,语气有点激动,“你是老沈的孙女吧,难怪看着眼熟。”
沈南意:“是。”
老奶奶就说:“那你应该就是宴礼的结婚对象吧,还别说,男俊女靓,挺般配的。”
这话一出,周围路过的人一听立马围了过来。
“这就是宴礼的结婚对象啊,长得真漂亮,跟宴礼很是相配。”
“什么时候结婚啊可别忘了给我发喜帖,我一定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今年结婚,明年这个时候就能抱上孩子了,真羡慕老季又多了一个孙子孙女。”
“这孩子可有福气咯,一出生就是人家赢家,我们大院要出一个太子爷了。”
“……”
沈南意不得不怀疑这也是季老爷子“良苦用心”中的一环。
平日脸上刻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的季宴礼今天一改往常,不仅对老爷爷老奶奶的问题,甚至有意把联姻的事传遍整个大院。
当然,这些沈南意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脱离人群,沈南意没心情继续参观下去,对季宴礼说:“回去吧。”
目的达到的季宴礼便推着她回家。
在季家休息五分钟,沈南意就带着保镖们浩浩荡荡离开。
临走前是季宴礼抱沈南意,途中他还附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除了两个当事人,并没有人知道季宴礼说了什么。
就连离得最近的沈七也只是听到说话声却听不清说话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