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亦然。
沈南意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平时这个时间,她已然进入梦乡。
然而今晚脑子一片清醒,没有任何睡意。
季宴礼结束一个电话回忆从外面走进来,见床上的沈南意还没睡觉,边往这边走边问:“睡不着?”
沈南意不答反问:“季总最近工作很忙?”
“还好。”季宴礼轻轻掀开被子上床,忽然想起什么问:“你今晚涂护理霜了吗?”
记得每晚沈七都会帮沈南意涂,但今晚并没有闻到这个味道。
沈南意表情平淡,“那个东西没什么意义。”
每次洗完澡沈七都会帮沈南意涂专用于脚的身体护理霜,然而今晚因为沈南意心情不好就没涂。
三秒后,季宴礼掀开被子下床。
沈南意对他去做什么并不感兴趣。
就在她强制性逼自己睡觉的时候,季宴礼回来了,他手上还拿着沈南意专用的护理霜,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就认出那就是护理霜,居然还知道沈南意每天都会涂。
季宴礼说:“我给你涂。”
沈南意:“……”
有些人就是没有眼力见。
尽管沈南意拒绝,季宴礼就像是听不到似的,自顾自掀开被子,沈南意身上穿着质感很滑的睡衣,大概是因为身材消瘦,季宴礼很容易就把她的裤子给捋上去。
沈南意伸手想把裤子拉下去,结果手被人抓住。
赫然是季宴礼,“别动,我帮你涂。”
沈南意腿部问题不是先天的,但也算是实打实在轮椅上坐了十一年,十一年无法站立起来,不过她的脚并没有弯曲,加上平日里的护理,完完全全就是一双美腿。
季宴礼挤了一点护理霜到自己的手上,当他的手放置在沈南意腿上时沉默了一秒,随后轻轻动作。
不知为何,原本腿部没有知觉的沈南意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腿在发热。
她一度甚至以为那是个错觉。
直到季宴礼的手放到她大腿上面时,沈南意恍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够了。”
季宴礼对上她的眼神,没有一丝犹豫,继续抹。
“……”
沈南意这次终于察觉到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季宴礼并没有停下他的动作,气得她脸色通红。
忙活的季宴礼仔仔细细地帮沈南意擦完了双腿,正打算帮沈南意拉下裤子,就听到沈南意几乎是命令的语气,“扶我起来。”
季宴礼就扶她起来。
然后得到了一巴掌。
很清脆的一声,在安静的环境下尤为明显。
沈南意冷着脸,“季总,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越线了。”
都说事不过三。
季宴礼不但没有生气,还抓着沈南意打他的那个手抬起来看,还问她:“疼吗?”
沈南意:“……”
深南意无情地甩开他的手,“季总,请你注意分寸。”
大概是金贵的,明明被打的是他,结果她全红了。
季宴礼心里这样想。
看着发呆的人,沈南意气不打一处来,就打算摁铃声呼唤沈七。
手刚伸出去,前面落下一片阴影,竟是季宴礼整个人压了下来,沈南意下本身无法受力,上半身就这么直直地倒回床上,发出扑通一声。
“季宴礼!”也是气急了,沈南意直接连名带姓的喊季宴礼,后者还是没生气,反而盯着她看的眼神变得越发深沉,没等沈南意说话,他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不像第一次第二次的一触即离,反而在沈南意的唇上细细摩挲。
不过受到了阻碍,无法再进入。
季宴礼却没退开,手往身下人的衣服里摸进去。
就是在这个时间,沈南意松开牙关,季宴礼立马趁虚而入。
这才算得上两人第一次意义上的亲吻。
之前最多嘴唇碰嘴唇。
季宴礼毕竟母胎单身,吻技比较生疏,只是男人在这方面向来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沈南意很快就招架不住,双手柔软无力地推着身上的人,有些话细细碎碎地从齿间流露出来,“…季宴礼…你已经…毁约了。”
指的是两人先前签过的婚姻的协议。
季宴礼现在眼里哪还有什么协议,怕女孩呼吸不过来,他稍稍往后退一点,但两人的距离还是考得很近。
以至于季宴礼低沉的呼吸全都喷在了沈南意脸上。
当事人偏过头,“你起来。”
季宴礼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人转回来,脸对着自己,声音透着沙哑,“从民政局走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跟你离婚,协议在我眼里不过是几张废纸。”
“还有,这一幕我想了很多很多年。”
“沈南意,你做好心理准备。”
“……”
还是不给沈南意说话的机会,季宴礼再次堵上她的嘴。
既然说不出好听的话,那就用来做其他事情吧。
最后的最后,沈南意被亲睡着了。
季宴礼帮她整理好身上凌乱的衣服,还把过程中不知道怎么开了的扣子给扣上,随后盖好被子,拿上床头柜上的护理霜放回到浴室,洗了一遍手才重新回到床上躺着。
突然跟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度过一场亲密的接触,季宴礼眼底一片清明,准确来说还有点意犹未尽,不过,把人喊醒再继续亲是不可能的。
季宴礼边给沈南意按摩脚边闭上眼酝酿睡意。
向来睡意浅的沈南意今碗却睡得很沉,甚至连季宴礼在捏她的脚都没有察觉到,睡梦中的只觉得双脚很暖和,不似以前冰冷僵硬的感觉。
一夜好眠。
翌日。
沈南意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摸着旁边的位置还有点热,估计也是刚起来不久。
对于季宴礼什么时候起床的她不感兴趣,昨晚的事情也不会因为睡了一觉就忘得一干二净。
沈南意伸手摁铃。
房间门几乎是同时推开。
沈南意对沈七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把季宴礼的东西搬到客房,哪间客房你决定。”
沈七虽然不知道小姐一夜之间为什么态度变化得这么快,但她不可能以为是小姐的问题,那只能是季总的问题。
称呼都从“季总”变成了“季宴礼”,足以见得小姐有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