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被守安卫带走了。
“我会尽快让他们得出结果的。”沉舟从兜里掏出一根被压损了的香烟叼进嘴里。
烟雾一点一点弥漫开来，带着一丝颓废的气息。
看着他这副模样，亓言有些不解：“既然抓到人了，为什么你看起来反而不开心了？”
“能不能委婉一点？”沉舟叹气：“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偌大的城市里隐藏了这么多‘老鼠’。”
“嗯，的确挺没用的。”亓言认真点了点头。
沉舟：“……都说了，你委婉一点！”
他狠狠吸了一口，随后将烟掐灭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整个人看起来重新变得精神起来。
“这件事情比较严重，我会向上面的人请示，让他们增派人手。”
“你的实力搞不定？”
“搞不定。”
沉舟对他这直白的态度没办法，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这孩子还没进社会挨毒打。
“咱们云市这边靠近天都，大头伤害人家帮我们挡了，跟魔都有些距离，但刚好就在一条线路上，脏乱差基本上在那边。而且咱们这边山多水多，虽然会有门蹦跶出来，但基本上离市区远，数量也不是特别多。”
沉舟沉吟道：“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其实比外面其他地方要安逸许多。”
“所以呢？”亓言平静询问道。
“所以我们的守卫力量也比较少，我搞不定。”沉舟叹气。
“虽说在所有城市里面来看，我们不算最少的，但还是比较垃圾的那一批。”
“这么说自己不太好吧。”亓言微微皱眉，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说自己垃圾。
沉舟：“……我特么——”
他摸了摸自己胸口，表示自己要冷静：“总之，因为之前的安逸，现在守卫力量不怎么样。”
“这人实力你也试过了，很强大，即使是我，也顶多勉强压制，如果有其他同伴迅速动手来营救，我们恐怕没办法阻挡。”
亓言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才幽幽道：“你这是在诅咒自己。”
沉舟：“……”
他是真不想跟这个人聊天了！
其实他想表达的，亓言也能明白，不过对方之所以说这么多，恐怕还是想发泄一下。
徒然面对这么多麻烦，终于看见了平静生活下流动的黑暗，是人都忍不住产生一丝焦虑的情绪。
尤其是还是一个比较负责的人看见的这方黑暗。
亓言能够理解这种心态。
但他并不打算表现出来其他态度。
有时候，直白的扎心反而能够让人感到平静。
一味的安抚只会让脆弱的更加脆弱。
在实验室里面的时候，不止他一个小孩在，那里也有其他小孩。
其中有个孩子最是软弱，动不动就会流泪。
然后其他心善的人就会忍不住安慰他。
但越是安慰泪水就越多。
最后对方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哭死了。
哭岔了气，呼吸停止，哭死了。
没有人去救他，心善之人救不了他，心恶之人嘲笑他，至于那些实验员……0号抓着亓言当时穿透了他的蝴蝶骨的锁链，带着他看着对方死去的模样，让他牢记哭泣的作用是什么。
亓言回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沉舟思考了一下，打开了通讯器，联系了一个人。
“老师，这边的麻烦有些大啊。”
……
一片白云接着一片白云，看起来仿佛鱼鳞一般。
亓言吃完饭就来到了守安卫的基地，平常这里还能看见不少人影，今天到来，除了门卫就没看见几个人。
“跟我来吧。”沉舟带着他往里面走。
很快，他穿透了办公室来到了最里面的审讯室。
审讯室里格外阴暗，墙壁上布满了奇异的纹路，让这里显得十分压抑。
亓言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白夏蹲坐在皮椅上，很是随性。
“哟，你来了。”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可以直接问他们~”
白夏看起来配合的程度应该还不错，因为她的面前还摆放了一杯咖啡。
白色瓷器让那咖啡透出了一丝高档气息，但亓言看见了还没彻底融化的粉末。
显然，这是速溶咖啡泡出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
亓言冷漠询问道。
“哈？我不是跟你自我介绍过吗？”白夏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
下一秒，她的右肩被魂线穿透。
“嘶……用丝线可不对啊。”
“回答。”亓言冷漠道。
白夏看了看一旁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沉舟，只能老实回答道：“白夏。”
“年龄。”
“女人的年龄可是秘密——25！”
魂线停在了她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