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
书里就是这样写的。
叶蕙苒不解的看着她爹。
叶云舟侧身手肘支着桌面:“洛家主持高山雅集,实则是团结京城那些侯门权贵,皇上忌惮那些权贵结党,所以我才顺势为之。”
叶蕙苒意外:“所以皇上是在利用爹?”
“身为臣子,本就要被皇上用,怎么能说是利用。”叶云舟自嘲的说。
叶蕙苒呆住了,原来角色真正的世界是这样的?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叶云舟看向他女儿“洛菲菲的事,爹会尽快解决。”
听到她爹这样说,叶蕙苒纠结了一会儿。
她爹说的没错,主角一死,天下太平。
“我觉得这样不对。”叶蕙苒看着她爹。
“说说看。”叶云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既然爹说了洛家主持高山雅集,其实是以文之名结党,那么核心是彻底瓦解这种结党,除掉一个洛家还会有很多洛家。”叶蕙苒分析。
“况且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洛家是被陷害的,都为洛家感到不公,一旦有机会,他们一定会以此为突破点反击。”
“到时候我们叶家就首当其冲,皇上也会用我们叶家平息众怒。”
“还有太子,他本就想靠那些权贵支持,到时候肯定要用我们叶家来表态。”
……
叶云舟听他女儿这样分析沉默了一会儿。
他又何尝不知道是这样,但是他上的是独木桥,根本没有回头路,不然就走不到现在的高度。
只是女儿的见识让他很意外。
“趁现在还有回还的余地,我们叶家要挣扎一下。”叶蕙苒握拳。
叶云舟看他女儿那信誓旦旦的样子:“怎么回还?”
“帮洛家平反。”叶蕙苒直接说。
她说了这么多,就是为这一句铺垫的。
叶云舟听他女儿这样说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没听错吧?
他陷害的洛家,如今要帮洛家平反?
“然后拿走洛家作为文人的傲骨和荣誉,如此才是真正击垮洛家。”叶蕙苒已经想好了。
叶云舟一脸凝重,没有否认女儿的提议。
“皇上的目的限制权贵,狡兔死走狗烹,皇上不想看到任何人在皇权之下强大。”
叶云舟也知道:“但是这事是为父亲自办的,此时怎么办叶家平反。”
“认错。”叶蕙苒神秘的说“姿态要低,态度要诚恳。”
叶云舟怎么觉得女儿成了小狐狸。
“那洛家当真没有一点错?”叶蕙苒不解的问。
书里的剧情都是内院纷争,儿女情长,一旦搞事业就进入一片陌生的领地,书里的人都变了。
“那样的门第,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错。”叶云舟嗤笑。
“那就好。”叶蕙苒点头“爹为洛家平反之后,就极力吹捧洛家,让洛家成为近乎完美的存在。”
叶云舟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捧杀?”
“对,对,对。”叶蕙苒点头“如此再慢慢的叶家一些腌臜事流传出去,那些事情对一般人来说稀松平当,但是完美的洛家来说就不行。”
叶云舟想了一会儿:“你是怎么想到的?”
叶蕙苒都想了十天了:“庆王刻板,一念错,便觉百行皆非。我便想洛家高洁,若是出现一个污点,那别人就认为洛家都是脏的。”
叶云舟点头。
“不过有一点,父亲可千万不要无中生有的陷害,把洛家查清楚,用他们自己的过错,走阳谋。”叶蕙苒提醒。
父女两个人在书房里商量到午饭的时间才出来,叶家人都很奇怪。
吃饭的时候叶家三个小辈也来了,叶蕙苒以前不喜欢家里的孩子,这次回来都给带了礼物,关系比以前融洽许多。
叶蕙苒吃了午饭就要回庆王府,叶家人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的马车走远还站在那里。
“算命先生说苒儿七巧玲珑心开,还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崔氏说着抹了一下眼角。
叶云舟看向崔氏:“七巧玲珑心开?”
“对啊。”崔氏开心的把昨天去寺庙烧香遇到算命先生的事说了一遍。
叶云舟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为洛家平反,听到崔氏这样说心思动了起来。
想想她女儿说的也对。
“长风、宵度,你们两个跟我来书房。”叶云舟说着转身就走。
叶蕙苒今天回叶家就是为了这件事,让她给洛家平反显然不可能,但是叶家能。
不过听她爹那样说,估计给洛家平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庆王从来不过问朝政,但是可以观察一下皇上的态度。
正这样想着,马车突然停下,一边的子衿抬手护了一下。
“什么黑店,对得起救死扶伤四个字吗?”陆经纬被人丢了出去指着医馆的门骂。
“没钱就别来看病。”药童不屑的回了一句就回医馆。
叶蕙苒怎么听这声音耳熟,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笑了起来,京城真小。
“陆公子。”她叫了一声。
正要和追过去和药童理论的陆经纬听到叫声扭头看到掀开车帘的叶蕙苒,当即嬉笑着走了过来,然后表情愣了一下,距离车窗一步停了下来行礼。
“上次不知道您竟然是庆王妃,失敬。”陆经纬这样说着,眼里却有些冷漠的疏离。
叶蕙苒像没看到他的表情一般:“客气什么,陆公子这又遇到什么事了?”
“没事。”陆经纬直接说“欠庆王妃的银子,草民一定会还上。”
叶蕙苒看陆经纬的样子,是不想和她有接触:“银子的事不急,如今知道我的身份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多谢。”陆经纬很客气的说。
“走。”叶蕙苒放下车帘。
子衿看到陆经纬的态度有些不满:“小姐对陆公子如此礼遇,那陆公子却一点都不感激。”
“昨天他不知道我身份的时候不是挺感激的。”叶蕙苒不在意的说。
子衿不解:“如今陆公子知道小姐的身份,难道不应该更感激?”
叶蕙苒看着子衿笑了:“他知道我的身份却梳理了,证明他不慕权贵,心中有自己坚持。”
“他心中有自己坚持?”子衿怎么那么不相信,一个连寺庙的香油钱都偷的人,心中有什么坚持。
叶蕙苒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有件事要你亲自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