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蕙苒突然惊的所有人都扭头看向她。
一边的杨公公虽然觉得痛快,但是有点担心王妃。
“你是何人……”付今朝上下打量了一下。
“见了本王妃还不行礼。”叶蕙苒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她在外面听了一会儿知道这个老头是谁了,伪君子付今朝,仗着教过皇子和世子倚老卖老。
“王爷?”付今朝看向庆王。
庆王皱眉不悦,叶蕙苒如此过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叶蕙苒拉着庆王就走。
庆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叶蕙苒拉出大厅,后面的杨公公慌忙小跑着跟了上去,留付今朝在那里干瞪眼。
“我们要去哪儿?”庆王快到门口才反应过来。
“看棺材。”叶蕙苒直接说。
众人……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施砚驾车很快就到了东六街,这里前面一条主街很热闹,后面居住的大多是外地来的富商,院子都不大,虽然密集的挨着,但是邻里很少往来。
叶蕙苒沿路仔细的看着,在一棵老榆树一边停下:“敲门。”
“这里住着谁?”庆王不解。
叶蕙苒没有回答庆王的话,亲自敲门,很快里面传来脚步声,吱呀一声门开了。
“你们是谁?”海棠看到外面站的人瞬间警惕起来。
“是付爷让我们来的。”叶蕙苒应道。
天黑,众人没看到海棠眼底的一抹厌恶:“进来吧?”她提着灯笼转身,灯光映的她体态婀娜,身后是甜腻的香味。
庆王看向叶蕙苒,她说的付爷难道是付先生?
叶蕙苒扭头看了庆王一眼跟着海棠往堂屋里走。
海棠的堂屋很小,左右各有一间屋子有低矮的小门连着。
海棠看到和叶蕙苒一起进来的庆王眼睛亮了起来:“今天这位主倒是俊俏的很。”说着就要往庆王身上贴。
叶蕙苒挡在庆王前面,海棠差点儿贴到她身上,随即被海棠翻了一个白眼。
“付爷让我带你们过去。”叶蕙苒直接说。
海棠一脸不耐烦:“付爷向来都是把人送来,何时还要让我们过去。”
“今天招待的人不同。”
海棠嗤笑:“你们就别懵了我了,真以为我是好懵的,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叶蕙苒看着海棠,她本是被人养的瘦马送给付今朝的。
“我可以给你良籍,再给你二百两银子离开京城。”叶蕙苒直接说。
海棠嗤笑:“姑娘真是说笑了,有了良籍,有了那二百两银子,我还不是要找一个男人靠着。”
叶蕙苒也不反驳:“但是你可以找一个自己看上的。”
海棠听到叶蕙苒这样说眼神闪烁了一下。
“你跟着一个老头子,她有一天没了,以你的情况,若是年纪再大一点,只能为娼。”叶蕙苒分析。
海棠明白这一点:“可是我们的身契还在付爷那里。”
“我带你去取。”叶蕙苒笑眯眯的说“不过你要把付爷的女人都叫来。”
海棠觉得这两个人来头不小:“那得加钱。”
“叫来一个加十两。”叶蕙苒说着掏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
海棠看到银票一点都不犹豫,收了银票就去拿笛子。
庆王在一边看着,不知道叶蕙苒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海棠嘹亮的笛声响起,很快一阵欢笑声从外面传来。
“姐姐今个儿怎么有闲把我们都叫来。”外面一个女子笑着说。
“哟,还有客人。”
“十五妹妹怕是来不了了。”
“怎滴?那个肖公子又翻墙了?”
……
一群女子叽叽喳喳毫不避讳的谈论着。
叶蕙苒……
她算知道海棠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爽快了。
“妹妹们,好事,有贵人带我们去拿身契,还为我们办良籍呢。”海棠笑着说。
“真的?”有人惊讶。
“这算什么好事,回头不还是要找个男人。”
“可不是吗?我看那肖公子也是贪图十五的美色,不然怎么不敢见人。”
……
这女人太多,一人一句聊个没完。
庆王脑瓜仁嗡嗡的。
“好了,我带你们去见付爷拿你们身契。”叶蕙苒叫停。
这人数超出了她的预料。
当即施砚又叫了四辆马车过来才把人都带走。
付今朝今天是代太子去问庆王的,结果被庆王妃给数落了,还晾在那里,回到家里喝了两盏茶火气还大。
要说付今朝也是庶族,赴京赶考的时候便被裴家看中,把女儿嫁给了他。
付今朝也不负众望,成为当年的状元,之后靠着裴家的关系当了太子舍人,进内阁几年没什么建树,之后成了太史局编撰。
一直在京城文人里面混,资历倒是熬出来了。
“老爷,不好了,庆王带着一群女人进来了。”门房小跑着进来禀报。
付今朝顿了一下,外面就传来喧闹声和唏嘘声,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群海棠就进了大厅。
“付爷?”海棠意外的看着面前的老头。
其实她们也不知道付爷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是好吃好喝的住在那里,把人伺候好了就行了。
“你们,你们……”付今朝一脸惊恐,然后看着庆王和庆王妃。
“所以……”庆王看着付今朝“她们说的付爷就是先生。”
在来付家的路上,庆王已经知道这些女子都叫海棠,然后她们以认识的先后顺序叫。
付今朝面如死灰,这件事他做的十分隐蔽,自认没有人发现,怎么会被庆王发现?
“什么事吵吵闹闹的?”付夫人带人下人从后院过来。
“付夫人。”叶蕙苒笑吟吟的看了过去“付先生在外面养了女子,本王妃想付先生年纪大了,天天跑来跑去身体吃不消,就想来问付爷讨个身契,放她们自由的好。”
付夫人愣在那里,看着挤了大厅一半的女人,随即抬手就捶付今朝:“你看看她们,她们,她们比你孙女都小……”
一时间付家的大厅闹成一团,海棠们往一起挤了挤,一脸希翼的看向庆王。
叶蕙苒看着木然的站在那里的庆王,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手。
自己敬重的先生有这样一面,自己奉为圭臬的道理受到冲击,心里肯定不好受。
庆王看向叶蕙苒。
“他就是想把你教的听话,然后欺负你。”叶蕙苒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