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若是只能忍气吞声自然不想再提。
可是现在谢樱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回头就是皇后娘娘,即便是庆王妃也要向她行礼,她自然要提一下。
“没……”夕岚谨慎的说。
“小皇婶还真不把人放在眼里。”谢樱嗤笑。
今天天气并不好,不但阴沉还刮着风,明明已经初夏,却有些凉意。
庆王叫上了曹西楼,陪着王妃去房如晦出事的地方。
“房如晦的尸体暂时放在义庄,等房家人来带回去。”庆王小声跟叶蕙苒说。
叶蕙苒点头。
这个故事已经改变的太多,她实在梳理不出来是什么导致房如晦这个时候就下线。
“什么味儿?”叶蕙苒轻轻的扇了一下鼻尖。
“可能是有人在附近烧东西。”庆王也闻到了。
叶蕙苒掀开车帘,外面阴沉什么都看不到。
几个人到房如晦出事的地方下了马车。
“就在那里发现的。”曹西楼指了一下沟下面。
那里有案发现场的标记,不然草木掩盖根本看不到。
“这路这么宽他怎么就摔下去了?”叶蕙苒转身看着那路。
这里距离沧海书院已经很近,路宽的可以两辆马车并行。
“因为一直找不到阮氏,房公子的神情有些恍惚,昨天他还给我说他梦到了阮氏,被人埋在地下,他孩子也被人抢走了。”曹西楼叹气。
他之所以觉得意外更多一点,就是因为曹西楼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
叶蕙苒回来看了看:“书院里的人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曹西楼摇头。
“好了。”庆王安抚叶蕙苒“他妻儿失踪,精神恍惚也正常。”
叶蕙苒觉得不正常,抬头看向远处,那里已经有人在挖地基。
之前答应郭先生解决这一块地的问题,结果因为谢樱被指为太子妃这件事搁置。
清乐劝她事缓则圆,这眼看谢家的高楼就要起来,还不知道怎么圆过去。
庆王看着叶蕙苒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如去拜访一下郭先生?”
叶蕙苒犹豫了一下, 答应人家的事没有做到,如今到门口了不进去,让人觉得自己在躲着。
“好。”她点头应下。
郭涌因为房如晦的死十分伤心,他很惜才,况且师徒如父子,突然就这么没了,肯定会伤心。
郭奋知道是庆王和庆王妃来了,亲自带着他们去后院。
“房师兄之死对父亲打击很大,还请王爷和王妃见谅。”郭奋进门之后抱歉的行礼。
叶蕙苒看向郭奋,他不过十二三的年龄,待人接物十分老成。
正这样想着,对面的屋门突然打开,郭涌有些激动的出来。
“王爷,王妃,如晦之死绝非意外。”郭涌拱手。
“爹——”郭奋慌忙扶着他父亲“孩儿知道房师兄的死对你打击很大。”
郭涌按着他儿子的手制止:“在下绝非是不能接受如晦之死,只是他身边没有灯笼。”
庆王和庆王妃对视了一下。
“如晦最近因为找妻子的确有些恍惚,但是他是一个十分稳重的人,若是晚归定然会提前备上灯笼。”郭涌很确定。
“他的灯笼是他妻子亲手所做,如今不在他房中,定然是他早上就带出去了。”他激动的看着庆王和庆王妃“他当时为何没有提灯笼?”
庆王对房如晦不了解,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本王一定会查清。”
“时间紧迫。”叶蕙苒看向庆王“王爷去找曹大人说明,我留下和郭先生聊聊。”
“那你……”庆王担心。
“王爷把人都留给我就好。”叶蕙苒也不客气。
她知道庆王现在看她跟看眼珠子一样,自己肯定不会冒险。
“案发时间越长,想找到凶手更难。”叶蕙苒催促。
庆王点头:“曹西楼应该没有走远,若是有时间我回来接你。”
“好。”叶蕙苒没有拒绝。
庆王离开,郭涌感激的向庆王妃行礼。
“郭先生不必客气,答应郭先生处理谢家建勾栏瓦舍之事,到现在还没有做到,实在抱歉。”叶蕙苒一脸歉意。
郭涌示意郭奋去倒茶,自己引着庆王妃到小厅坐:“谢家女刚被指为太子妃,此事定然难办,却也不急。”
叶蕙苒看郭涌好像真的不急:“先生另有打算?”
郭涌苦笑:“我一心想着让学子清净的读书,是我魔障了,这天下哪儿有什么清净地,况且他们日后若走仕途,更是有诸多诱惑。”
叶蕙苒觉得这样想也没错,只是能做到坐怀不乱的人何其少,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就名垂千古。
“先生放心,此事我一直记着,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办成此事。”叶蕙苒保证。
郭涌一脸感激:“只是这接连麻烦庆王妃,实在是不好意思。”
“家嫂陪家兄在外,无法帮衬父兄,我算为家嫂做点事。”叶蕙苒笑着说。
郭涌意外,她妹妹以前可说这个小姑子很难相处,这两次相处下来,怎么觉得庆王妃非常热心随和。
“多谢王妃。”郭涌行礼。
叶蕙苒和郭涌实在没什么好聊的,过了一会儿有衙役过来,说王爷有事要忙,让王妃先回府,叶蕙苒趁机告辞。
刚上了马车叶蕙苒就看向外面:“莫不是王爷那边发现什么证据了,我们也过去看看。”
“那种地方小姐还是不要去了,会耽误王爷做事。”子衿劝说。
叶蕙苒一听自己会耽误事,想想还真有可能耽误事,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我们去外公家看娘吧。”
今天见到郭涌因为学生伤心成那样,突然了她现在的家人,想想自己对他们好像没什么感情,若是他们出事了,自己可能没那么多伤心。
“小姐想夫人了?”子衿觉得这个可以。
“我大哥他们离开京城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也没收到过他们的信。”叶蕙苒感慨一下。
其实叶长风他们写信会问一下叶蕙苒,只是他们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叶蕙苒又和他们不亲切,就没直接写信。
一行人正往固山侯府去,马车突然停下。
“怎么不走了?”子衿问道。
“夫人好像在那里。”邱吉看向一边的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