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4月15日,北纬41度,西经49.56度的大西洋海面上,在夜色的笼罩下,以维多利亚王后号、克里斯蒂安国王号战列舰为首的丹麦舰队正航行在北大西洋的海面上,他们的目的地则是数千公里之外的格陵兰岛,这也是丹麦重新统一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后,王国舰队第一次前往格陵兰岛。
丹麦海军主力大舰队刚刚结束了对加勒比省的访问,接着丹麦海军则是马不停蹄地从温暖如春的加勒比海前往另外一个由原殖民地建立起来的格陵兰省,一方面是为了贯彻几个月前刚刚通过的《海内外待定领地地位法案》,另外一方面从热带气候的加勒比海域直航到冰冷刺骨的格陵兰海域,也是锻炼丹麦海军远洋航行、在复杂气候条件下作战的能力。
作为这次航行的指挥官,加德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新的一天的凌晨0:10分。
此时,在漆黑一片的大西洋海面上,一发巨大的求救火箭从海洋远处的一个光点上射出,正当值班的了望员努力地从刺眼的亮光中睁开自己的眼睛时,一封匆匆翻译出来的电报交到了维多利亚王后号舰长施密特少将和加德的手中。
“我的上帝啊,前面那个光点是泰坦尼克号!”施密特喊道,“这艘最大的船怎么会撞到冰山上了呢?”
泰坦尼克号是世界上最大、最豪华的邮轮,没有之一,哪怕她的同级姊妹奥林匹亚号、不列颠尼亚号也是实打实的巨轮,但是比起泰坦尼克号仍然是略显逊色。仟千仦哾
平静下来,加德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快,命令舰队加速到20节!克里斯蒂安九世级装甲巡洋舰给我打开强压通风!鱼雷艇做好准备!”
十几分钟后,随行的三艘克里斯蒂安九世级装甲巡洋舰的锅炉瞬间达到了极限,蒸汽机的轰鸣声一刻不停,而在维多利亚王后号上,3艘舰载鱼雷艇搭载着十几名水兵也已经被放到了水中。
此时在泰坦尼克号上,35英尺的船首已经完全地浸入水中,整艘船也早就陷入了一片的混乱,不论是社会名流,还是工人农民,此时都只有一个愿望——活命。
突然,一名船员喊道:“南边有灯光!”
泰坦尼克号上爆发出一阵欢呼,5艘丹麦战舰都打开了探照灯,军舰上的水手们用喇叭大声喊道:“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是丹麦皇家海军,大家不要惊慌,尽量让自己保持体温,救生艇马上就到。”
不一会儿,维多利亚王后号和克里斯蒂安国王号分别放下了剩余舰载的5艘鱼雷艇和16艘救生艇,鱼雷艇飞速地驶向泰坦尼克号。
此时,第19号鱼雷艇上的丹麦水手在罗伯特的指挥下一边将落水的乘客们捞上来,一边喊道:“一个一个来,女士和孩童优先!”
罗伯特今年19岁,是克里斯蒂安的第三个孩子,比起自己的哥哥们,罗伯特选择了海军这一条路,前一阵子刚从哥本哈根皇家海军学院毕业,是海军学院院长马汉老爷子的得意门生,哪怕贵为王子,罗伯特仍然是和千千万万海军学院的毕业生一样上舰实习,算下来维多利亚王后号已经是他实习的第5艘战舰了。
“从这点上来看,罗伯特已然有了一些他父亲当年的风范。”在舰桥上,加德喃喃道。
……
与此同时,丹麦舰队也慢慢地靠近泰坦尼克号,在克里斯蒂安九世号上,又有5艘可以搭载60人的救生艇被放下,为了维持秩序,每艘小艇上还配有5名士兵,以维持秩序。
“我的上帝啊,我们正在目睹一场举世震惊的灾难!”施密特和维多利亚王后号战列舰的副舰长奥尔森少将也从舰桥上下来,加入到了救援的队伍中。
“小心,小姐!”在第19号鱼雷艇上,罗伯特又和艇长从海面上捞起来一名已经浑身湿透的女乘客。
“将军,请您帮帮忙去救一下我家小姐吧!我和她在邮轮的后甲板上失散了,她被人群挤入海中了!”那个女乘客显然是一个女仆,刚刚跳上鱼雷艇,她就对罗伯特哭喊道。
“小姐,请您先平静下来。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的。”罗伯特让一名水手给她披上毛巾,一边问道副官:“我们还能够再救人吗?”
那副官无奈地看了看已经几乎和水面一样平的鱼雷艇,说到:“长官,恐怕不行了,再这样下去鱼雷艇迟早会翻沉的,我们已经严重超员了。”
罗伯特犹豫了片刻后,缓缓吐出几个字:“把船上的鱼雷扔了。”
“什么!扔了!可,可是长官,一枚鱼雷可贵着呢!”听到要扔鱼雷,副官惊讶地喊道。
鱼雷在1910年代仍然是极为昂贵的,一枚鱼雷毫不夸张地说可以抵得上这个副官一年的薪水。
“这是一个命令,去执行他,有责任我担着,一枚鱼雷价值150英镑,但是一条生命比一枚鱼雷更重要。”罗伯特说到。
“是,长官!”
很快,两条被倒出装药的鱼雷被扔入了海中,鱼雷艇顿时减轻了不少重量,接着,引擎又被发动了起来,很快,在那女仆的引导下,透过淡淡的月光,罗伯特果然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漂浮在海面上。
鱼雷艇靠近后,只见一个长得绝美但又苍白的姑娘无力地挣扎在海面上,拼命搭着一架钢琴,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第19号鱼雷艇上的水手们立刻用力抛出一个救生圈,对那姑娘喊道:“小姐,快抓住救生圈!”
那姑娘用尽全身力气去够救生圈,但是救生圈却被海浪推得越来越远。
“该死!”素来礼貌的罗伯特此时也骂了一句粗话,只听一阵水花声,罗伯特跳入了冰冷刺骨的大西洋海水中,先是够到了救生圈,然后奋力游到了女孩旁边,将救生衣给她穿好,然后将她安全送到了救生艇上,接着在水兵们的帮助下几乎已经丧失了知觉了的罗伯特艰难地翻入了鱼雷艇里。
“你们别管我,先给那可怜的姑娘干净的毛巾,她的状况比我更糟糕。”罗伯特命令道。
“司令官阁下,5艘鱼雷艇回来了。”奥尔森指了指那5艘人头攒动的鱼雷艇,说到。
“把舷梯放下。”加德命令道。
很快,第一名泰坦尼克号的乘客登上了这艘丹麦战列舰的主甲板,让加德大跌眼镜的是,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星航运公司的老板伊斯梅。
“伊斯梅先生,我很好奇,您究竟是女士呢,还是孩童呢?”看到一点海水都没沾上的伊斯梅,加德冷冷地说到,作为一名有着良好素养的海军军官,加德对这种抛弃船只弃船逃跑的败类毫无同情之心。
而加德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伊斯梅的介入,导致了设计泰坦尼克号的时候船上救生艇数量不足,也是导致了这个悲剧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我……”伊斯梅的脸已经红透了,恨不得给眼前的加德来一拳,当然,旁边的丹麦水兵可不会允许他这么做,在旁边两名手持步枪的海军士兵的看管下,伊斯梅只得悻悻地离开。
“一个毫无绅士风度的人。”望着伊斯梅离去的背影,施密特嘲讽道。
“考德维尔,二等舱……詹姆斯,三等舱……”维多利亚王后号的大副一个一个地记下乘客和船员的名字。
随着最后一艘救援船,即第15号救生艇的返回,泰坦尼克号的救援行动也正式结束了。
“王储殿下,船上一共2224名乘客和船员中,有457人失踪,剩余的旅客船员全部生还。”奥尔森面露喜色地走了进来,说到。
“很好,我们现在在英属加拿大的纽芬兰以东400公里的大西洋海面上,得先把幸存者送到岸上,我们才能继续去努克(格陵兰省首府),现在命令舰队掉头,转向南方,我们去纽约港。”加德说到。
4月18日晚,纽约54号码头。
此时的54号码头,已经聚集着数万名焦急的人们,数天前在几千公里外的大西洋海面上发生的海难震惊了世界,当得知搭载了泰坦尼克号幸存者的丹麦舰队将于今天晚上抵达纽约港时,54号码头便成为了整个纽约市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甚至连华尔街都自愧不如,很多泰坦尼克号上的乘客家属们都想看到自己的亲人活着回来。
随着一声声的汽笛和维多利亚王后号战列舰上的305毫米双联装主炮的巨响,丹麦舰队缓缓地停靠在了纽约54号码头旁。人群中瞬间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欢呼声。
在人群中,几天前被罗伯特从海里救上来的女孩也是飞快地扑到了她母亲的怀中。
“哦,谢天谢地,感谢上帝的庇佑,塞琳娜,你还活着……”
不过让塞琳娜的母亲没想到的是,她羞涩地说到:“母亲,你以后别再给我安排亲事了……”说罢,便将站在自己身旁的罗伯特拉了过来:“当时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时,我被人群挤到了水中,差点丢掉性命,如果不是罗伯特少校救了我,恐怕现在您已经看不到塞琳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