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乌合之众,才一会儿功夫,就做鸟兽散了。
再回想岳不群那一句,嫌他们是旁门左道,不想来往的话。
岳不群又不正常了。
他什么时候正常过。
人家都不嫌令狐冲是将死之人,令狐冲还嫌人家不够名门正派吗?
人家活得都比令狐冲长好吧。
岳不群嫌东嫌西,猫狗都嫌,他最嫌弃的就是令狐冲。
其实真正嫌弃的是他自己,他不入流,也不入格。
他的土壤早就是烂透了,他也没办法挪动,只有死趴着,往死里扒就对了。
岳不群说的话,每一句看上去都像是有道理,可每一句都多余。
他不说还好些。
要他开口干嘛呢?又不是吃饭,还不如饭桶呢!
他不想结交,人家这不走了吗?有他什么事?
不可能是因为他而离开的,他算什么。
人家自有来去之路,没他什么事儿。
原文是——令狐冲心道:“什么竹林圣姑神通广大?当真叫人如堕五里雾中。”只听得马嘶之声,渐渐远去,五霸冈上喧哗声尽数止歇,和半个时辰前闹成一片的情景迥然不同。他向平一指的尸体呆望半晌,走出棚来,猛地里吃了一惊,但见冈上静悄悄地,竟无一个人影。他本来只道群豪就算不再闹酒,又有人离冈他去,却也不会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人不剩,他提高嗓子叫道:“师父,师父!”只听得隐隐有些回声,无人答应。他再叫:“二师弟,三师弟!”仍无人答应。
此时天色尚未明亮,眉月斜照,微风不起,偌大一座五霸冈上,竟然便只有他一人。眼见满地都是酒壶、碗碟,此外帽子、披风、外衣、衣带等等,四下散置,足见群豪去得匆匆,连东西也不及收拾。他更是奇怪:“他们走得如此仓促,倒似有什么洪水猛兽突然掩来,非赶快逃走不可。这些本来似乎均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忽然间却又变得胆小异常,真是令人难以索解。师父、师娘、小师妹他们,却又到那里去了?要是此间真有什么凶险,怎地又不招呼我一声。”蓦然间心中感到一阵凄凉,只觉天地虽大,却无一人关心他的安危,一个时辰之前,有这许多人竞相向他结纳讨好,此刻虽以师父、师娘之亲,也对他弃之如遗。
他心口一酸,体内几道真气便涌将上来,身子晃了晃,一交摔倒在地。他挣扎着要想爬起,可是呻吟了几声,半点使不出力道。他闭目养神,休息片刻,第二次又再支撑着想爬了起来,不料这一次使力太大,耳朵中嗡的一声,眼前一黑,便即晕去。
这一段的凄清跟之前的热闹恰成对比。
本来喧闹得很,如今寂静无声,只有令狐冲自己的回声。
这一时会产生迷惘、惶恐和失落感。
尤其令狐冲是喜欢热闹之人,刚才还众星捧月,如今空无一人。
仿佛就是一场梦。
对他好的,如群雄;嫌弃他的,如师门,都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这时候的令狐冲如果静下来,不难发现本质和真相的。
可惜他积累不足。
这是金庸笔下男主的通病,看似繁华,可底蕴都不足,无法到达更高一层的探索,自然也就无法获悉真相。
往往还只是一步之遥,端的可惜。好,明天继续。
2025年3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