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鱼这一觉睡的倒是安稳,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后,也不知皇甫柔醒来了没有,便要带着灵溪过去给皇甫柔问安,灵溪坐在那里并没有作声,脸满是挣扎,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椿鱼,认真的问道:“昨日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椿鱼看着灵溪,一脸的不耐烦,她甚至有些想要大吼,“我做了什么?昨日我一直同你待在这房间内,我哪里有时间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他们都是什么人,我连一直鸡都没有杀过难道你以为我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作恶吗?!”
然后一脸愤怒的指着灵溪说道:“那日他们在荒山野岭救了咱们,那情形你也瞧见了,他们定是什么江湖帮派,难道不会有别的人盯他们么?!”
“看来昨日的话,咱们是白说了!你不仅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更不明白你的身份!与其有时间怀疑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做的,还不如趁虚而入,好好想一想咱们要如何完成任务!”
灵溪被椿鱼的这番话说的有些愣怔,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椿鱼疾言厉『色』的样子,灵溪默默地低下了头,她从前以为,椿鱼与自己一样是一个苦命的人,过来执行这个危险的任务也都是被情势所迫,若她心对公子还有些情感,可以说是心甘情愿的话,那椿鱼的到来又是因为什么呢?
她竟然自己还要积极,说的话,做的事,与之前全然不同,她的目的,恐怕已经并不单纯了,虽然她们两个人现在在同一处,恐怕以后也要提防一些了。
然后缓缓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身的衣物,朝着门外走了出去,椿鱼看着灵溪有所行动赶忙跟了去,到了皇甫柔的门口,灵溪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便轻轻的叩门,许久之后才得到回应,这才听着有人走过来,将房门打开。
打开房门的不是灵儿,而是换了另外一个姑娘,这姑娘看着灵溪明显有些防备之『色』,然后问道:“夫人还未醒来,你有何事?!”
灵溪看着这姑娘,只觉得她的眼神十分的锐利,让她有些畏惧,然后慌忙的别开眼,开口说道:“我只是过来给夫人问安的,昨夜外面十分的嘈杂,我睡梦之仿佛听见了夫人的声音,但是也不敢出来,只得眼下过来了。”
风落看着灵溪,心虽然有些厌恶,但是脸冰冷的神情还是缓和了一些,淡淡的说道:“夫人身子不适,眼下还在休息,你若是没旁的事情先回去吧,等夫人醒过来的时候我会向她说起姑娘你来过的事情,若是夫人想要见你,我会告知的。”
灵溪看着风落站在门口拦着,自己也没有机会进去,只得点了点头,刚想要迈开步子转身离开,听着房间内传出了说话声,她愣了一下转过头朝着房间内看过去,瞧着一抹高大的身影朝着门口走过来,风落赶忙俯身行礼,这一次刑天耀倒是没有径直离开,反而是站在那里看着灵溪,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神情有些复杂的开口说道:“夫人心情不好,正巧你过来了,便进去陪她说说话吧!”
灵溪看着刑天耀的眼神,有些羞怯的低下头,“是!”
然后看着刑天耀转身走开了,灵溪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愣怔了许久,直到风落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这才缓过神来,有些尴尬的朝着风落点了点头,随着她走了进去。
椿鱼跟在灵溪的身后,一脸娴静,但是心却翻江倒海,这是刑天耀第一次主动的与她们说话,但是目光却全都落在了灵溪的脸,并没有瞧见她的意思,难道以她的姿『色』,不足以让刑天耀流连忘返么?!
走到房间内之后,灵溪这才瞧见,皇甫柔一脸憔悴的躺在床榻之,唇似乎都瞧不见血『色』,眼神之满是哀戚的看着床边,对于有人走过来,都有些木讷。
灵溪站在床边,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心也是有些担忧,她轻声说道:“夫人!”
这一连唤了好几声之后,皇甫柔才缓过神来,看着过来的灵溪勉强的扬起一丝微笑,“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竟没有听到,快坐吧!”
灵溪点了点头,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犹犹豫豫的开口说道:“夫人没事吧,怎的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便病了?”
皇甫柔听到这话,勉强扬起的微小也瞬间消失,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低落,眼神又朝着窗外瞟过去,喃喃的说道:“你多大了?”
灵溪听到皇甫柔突然的发问,赶忙回道:“十九。”
“你身边的丫头呢,多大了?”
椿鱼俯身行礼,“奴婢已经十九岁了。”
听着这两个人的话,皇甫柔喃喃的说道:“灵儿,在我很小的时候跟在我的身边了,她对我十分细心,体贴入微,本想着过两年给她许一个好人家,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这般狠心,竟然离我而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灵溪的脸带着一丝惊愕,“夫人是说,灵儿姑娘?不,不会吧,前些日子不都还好好的吗,怎的突然,突然不在了?”
听着灵溪要提起这件事情,站在一旁的风落直接出言打断,开口说道:“灵溪姑娘,夫人也累了,你的心意夫人也明白了,你先回去吧,夫人也要休息了!”
风落下了逐客令,但是皇甫柔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这样,然后有些虚弱的开口说道:“无妨,既然来了,便陪着我一同说会儿话吧!”
灵溪留了下来,陪着皇甫柔,多半是她坐在那里仔细的倾听,都是皇甫柔再说,她的脸也带着一丝悲凉,好好的人,说走走了,到底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过了半晌,风落看着皇甫柔说了会儿话整个人也精神了一些,没有再出言打断,出门去在客栈内端进来了十分丰盛的饭菜,借着这个机会开口说道:“夫人,这已经傍晚了,灵溪姑娘想必也饿了,奴婢准备好了饭菜,您同灵溪姑娘一同用一些吧!”
灵溪有些紧张得看着皇甫柔,没想到她竟然点了点头,同意了。
然后看着风落伺候着她起身更衣,二人来到了桌前,看着桌面十分风声的菜肴,除了空『荡』『荡』的胃,心还是有些羡慕的,有些人出生便锦衣玉食,有些人便要受冻挨饿,命运是如此的不公平。
如同她和面前的这个女子一样,她在青楼之内受尽折磨,挨打挨饿的时候,这个女人过着十分富足的生活,除了身边的人十分的体贴之外,身侧的夫君对她也是百般宠爱,命运这件事情,怎么可能用道理说得清呢?
皇甫柔端起碗筷,看着望着桌子的菜肴出神的灵溪,开口说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你喜欢什么,我让人为你准备一些送来。”
听到这话,椿鱼的心也开始不平,眼神都带着一丝嫉妒的看着皇甫柔。
灵儿缓过神来,摇了摇头,“多谢夫人关怀,这些很好了,我不挑剔的。”然后端起碗筷,陪着皇甫柔吃了起来。
直到吃过了晚饭,皇甫柔这才说道:“今日幸亏有你在这里陪我说话,不然我这心总觉得空落落的,想来你与我说话半日,也累了吧,赶快回去休息吧,明日若是得空,再过来陪着我说说话吧!”
灵溪点了点头,行礼之后便起身离开了,出门的时候正巧遇见刑天耀回来,身的披风还粘着风雪,她有些慌神的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开口说道:“老爷回来了。”
刑天耀“嗯”了一声,站住脚看着她,开口问道:“夫人如何了?”
“用过了晚饭,看起来情绪好些了,但许是与我说话累了,应该在休息呢!”
刑天耀点了点头,看着灵溪的眼神带着一丝怀念,低声说道:“不知为何,看着你的样子,总觉得与夫人年轻之时有些相似,许是你与她有些相像的缘故吧。”
灵溪没有听清,开口问道:“老爷说什么?”
刑天耀摇了摇头,“无事,既然累了,回房去休息吧,明日若是得空,也要来陪夫人说说话。”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灵溪站在那里看着刑天耀进了门,这才带着椿鱼离开了,回到房间之后,二人坐定下来,椿鱼的脸带着一丝鄙夷,低声说道:“夫人身体强健之时,这老爷对您不屑一顾,眼下夫人身子不好了,对您便开始热络起来了。”
“可见这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这世哪有什么长情之人,真是可笑!”
听着椿鱼的酸化,灵溪皱了皱眉没有开口,她脑海之总是飘过公子站在窗边神情落寞的模样,她以为自己有了魂牵梦萦的男子这便是爱,但是有些茫然的是,当她见到老爷的时候,为何会有一瞬间忘记了公子的模样,仿佛他只要同自己说话,自己便会脑海之一片空白似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椿鱼看着灵溪坐在那里出神,脸满是疑『惑』的样子,心有些担忧,她最为担心的便是灵溪真的爱了这男子,若真是这样,那她想要做什么很麻烦了,总不能自己在她的身边伺候着,然后便位做了姨娘,若是引起她的嫉恨心,那她们岂不是要自相残杀了?
灵溪心有些烦闷,起身便朝着门外走出去,椿鱼想着要不要跟随,这时人已经走出去了。
灵溪离开客栈的大门,看着外面漫天的大雪纷飞,这曾经是她最想要见到的场景,如鹅『毛』一般的大雪,自天而下,伴着幽幽的烛火光,这里便如同梦一般的场景,美的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她站在那里,看着久违的景『色』,快速的冲进了雪景之,虽然周身都被冰冷的空气包围着,但是她感觉到了十分的放松,此刻没有人盯着,没有什么任务加身,更没有什么欲望,仿佛只有她在这雪景之与之融为一体。
许是情之所然,灵溪将身的披风丢在地,扬手便开始在这雪跳起舞来,身穿着的粉红『色』的长裙与这白雪相应,看起来更加的温婉动人,身体柔弱无骨,转身翻越之间眼角眉梢全是柔情,她忘情醉意的在这里跳着,不知有人在已经站在一旁驻足观看。
感觉到有一束目光盯在她的身,愰神之间脚下步子不问,她直接朝着地滑了下去,这尖叫声还未出口,便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刑天耀站在飞雪之搂住了她的腰身,俯身看着这个满眼『迷』离的女子,脸带着淡淡的笑意。
将她扶起来之后,侧身在她的耳畔低声说道:“很美!”
然后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腰身,似乎有些不舍的转身离开了,灵溪站在风雪之,脸颊绯红的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尽管此时漫天飞雪,天寒地冻,但是她的心却春意盎然,那颗枯树开了花。
回到房间之后,灵溪脸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这让坐在那里的椿鱼十分的不解,她开口询问却也没有得到回答,心有些不安,她根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灵溪一脸笑意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裙,似乎在精心挑选明日的穿着,她的心更加的担心,恐怕这事情要按照她最坏的预想方向发展了。
刑天耀回到房间之后,在那铜盆之反复的洗了手,将外衣拖了下去,坐在床榻之看着皇甫柔,心莫名的升起了一种内疚感,仿佛他真的做了什么会让她伤心的事一般,情绪有些低落。
瞧着他的模样,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难道夫君是第一次用美人计?”
刑天耀愣了一下,“美人计?”然后脸带着一丝气愤,直接钻进了被子,将那一脸玩味的女人扯进怀,十分气氛的说道:“你竟还有心思在这里说风凉话!我这美人计还真不是第一次用,你不是『迷』倒在我英俊面容之下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