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神情,脸满是无奈的笑意,然后对着清尘开口说道:“带他来见我。”
清尘走出去,刑天耀坐在了皇甫柔的身边,搂着她的肩头轻声说道:“既然你要留他一命,一定要小心。”
皇甫柔轻笑着,“难道还有人想要打暗阁的主意?”
看着刑天耀微微沉了下来的脸『色』,皇甫柔的笑意也渐渐消失,刑天耀安抚似的轻轻『揉』搓她的肩头,听着房门被叩响,他起身朝着屏风后面走了进去,然后听着脚步声朝着房间内走进来。
书生看着坐在高位的竟然是个女人神情有些惊讶,但还是俯首行礼,“在下许青山,见过姑娘。”抬眼看着皇甫柔温柔的神『色』,有些慌『乱』的低下头。
清尘站在一旁看着这书生的神情,心有些紧张,皇甫柔虽然称不国『色』天香,但是身却独有一种冷清傲然的气质,这种气质未必会打动那些皇亲国戚,但是对于这种书生却是有惺惺相惜的错觉,清尘生怕他有些什么失礼的举动,紧张的握起了拳头。
“许公子不必客气,请坐。”皇甫柔朝着清尘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清尘满脸的担忧还是转身退了出去,站在门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希望这许青山是个绝对的正人君子。
许青山虽然在椅子坐了下来,但是双眼一直垂着不知该看哪里,神情紧张,皇甫柔轻笑着说道:“听说,公子虽然身无武艺,却有一副侠义心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有此事?”
许青山赶忙摇了摇头,“姑娘过奖了,在下哪里是什么拔刀相助,只是添麻烦罢了。若非外面的那位公子保护,在下现在已经死在那匪徒的刀下了!”
“凡侠义之士,自然有义务除暴安良。如公子这般良善之人实在难得,不知公子今后有何打算?”
许青山看着皇甫柔,眼神有些闪躲,然后一脸羞怯的笑了笑,“回乡下寻亲人,若是能做个教书先生也好,若是不能,种种田,大抵是这样了。”
看着皇甫柔的眼神有些复杂,“不知姑娘,为何要问这些?”
“没什么。”皇甫柔倾身说道,然后拿出一个钱袋子,放在子桌子面,“我这里有些银两,置办几间房,几亩地没什么问题。”
“使不得,使不得!无功不受禄,在下也没帮什么忙,实在是受之有愧,还请姑娘收回!”许青山从椅子站起来,朝着门口退过去,站在门边手足无措,不敢抬头去看皇甫柔。
皇甫柔笑着摇了摇头,“公子,公子心天高,实在是令人钦佩,虽然公子不接受我的这点心意,但我还是有求于公子。”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请公子当做梦境一场,忘却个干净,免去你我许多麻烦。这些山匪阴狠无常,谁都不想遭到他们日后的报复,公子说是这么个理儿吧?”
许青山重重的点着头,“那,那在下与那些乡亲们一道离开了,不叨扰姑娘休息了!告辞!”说完要转身离开,却听着皇甫柔幽幽的说道:“公子,天『色』不早了,还是在这里休息一夜再行路以保安全无虞。”
许青山站在门边,眼神闪烁的看了皇甫柔一眼,俯身行礼之后转身离开了,皇甫柔看着他的背影,心有些怅然,“世当真有这样,身无分却不屑金银之人?”
刑天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皱着眉头说道:“或许有吧,只是在不清楚他的底细之前一切都不能作数。”
皇甫柔走到窗边,看着暗卫带着那些过路人朝着一旁的林走进去,皱着眉头问道:“你要做什么?”
“让他们永远闭嘴。”刑天耀阴狠的说着这句话,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他,“你要杀了他们?”
看着皇甫柔凝重的面容,刑天耀轻笑出声,“世不会有人死人的嘴更加的牢靠,但是对于这些百姓,还不用做的这么狠绝,只需要稍微用一点小手段,他们会乖乖的听话。”
“如?”皇甫柔看着刑天耀。
“如让他们亲手杀死那些山匪,如那些山匪是他们亲手填埋。”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他们既然能为了自己的生命来谋害别人,想让他们做这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皇甫柔叹了口气,的确。
第二日一早,刑天耀等人启程离开了,许青山却被丢在了路,而一旁的客栈早已经被熊熊烈火吞噬,掌柜的与小儿都已经不知去向。
等许青山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处一户农家,一对年迈的老夫『妇』赶路的时候遇见他,将他带回了家,许青山一脸阴沉,他真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果断的将他丢下,看着朝着他送过来吃食的那老翁,他一把挥开了老翁手的破碗,一脸愤恨的说道:“我最讨厌你们这样只有善心没有钱的穷人!给我滚开,不然我不客气!”
他凶狠的样子让这老翁搂着老妪瑟缩在墙角里,看着他将这破败房间里面唯一一点值钱的东西拿走之后离开了,绝望的落泪,这个世界好心不一定有好报。
许青山离开之后朝着那客栈的位置走过去,看着一片废墟还有许多官兵围绕在那里,围着那里看热闹的百姓之他瞧见了几张十分熟悉的面孔,这些人见到他时候都慌『乱』的低下头转身走。
他没有理会这些废物,走到人群前面对着那官兵开口问道:“官老爷,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官兵看着他的样子,一脸不屑的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去一边去,与你无关的事情少打听!”
许青山看着这官兵的态度强压着心的吩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开了,看热闹的人群被哄散之后看着一个轿子在这里落了下来,从里面走下来一个正值年一脸正气的男人,看着这一片废墟开口问道:“找到什么线索了?”
“楚大人!现场被处理的十分干净,暂时还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只是知道这次大火没有任何百姓伤亡!”
楚征点了点头,“百姓没受伤便好,去周边的农户问一问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是!”
楚征在这地方走了两圈之后轿离开了,他重病一场之后请旨调离了京城,眼下在这一带担任知府一职,这里原本是北丽的疆土,两年前北丽割地这里变成了东黎的国土,可这一带的百姓仍旧认为进入鹤阳城之后才是东黎的境地,所以这一带的百姓过的十分清贫。
他来到这里之后才发觉,这里虽然清贫但是民风淳朴,甚少发生凶案,如今这一场大火让这里的百姓惶惶不安,现在虽然没有发现百姓受伤,但十分怪的是,这房子的主人却没有出现,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隐情。
而此时,刑天耀带着皇甫柔已经进入了鹤阳城,那如同商队一般的马车直至到了那宅院门口才停下来,皇甫柔牵着孩子走下来的时候,灵儿激动的将牵着谦儿嘘寒问暖,谦儿是在她眼前长大的,如同她亲生的孩儿一般,这一年不见,心一直惦念的很。
再看着皇甫柔和刑天耀手一人抱着一个那如同年画走下来的小娃娃,灵儿惊讶的问道:“这便是子玉和子元?”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啊,都长这么大了!进去再说吧!”
看着这么多人一下子涌入了这宅院之,鹤阳城的百姓纷纷猜测起这家人的身份,可看着那威严的大门谁也没有胆子过去看一看,只是茶余饭后的议论着,很快传入这知县的耳朵。
“有这等事?”
“可不是嘛大人,自从那安家搬走之后,这七进七出的院子一直空着!奴才本想着筹够银子将这院子给大人您买下来,可没想到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然横『插』一刀!”
这县令也是个小肚鸡肠之人,可想着能够有财力将这院子买下来的人定然不会简单,总得打探清楚来路再下手,想要在这鹤阳城安定下来,若是不与他这县令搞好关系,总是不行的。
“今日朝廷传令,巡查逃犯,这肖像已经分发下来了,明日你带肖像,在城内挨家挨户的好好搜寻,切不可让百姓处于危险而不自知!”
“是,大人!”这巡捕跟随县令多年,县令的意思他简直是再明白不过,所以赶忙准备好了人,等着明日直接冲进那院子,好好的与他们“谈一谈”。
将孩子接过来的事情,刑天耀并没有告知其他人,清影等人得知的时候那几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已经来到这府邸,有灵儿她们跟着在花园里面玩闹着,皇甫柔只是牵着谦儿坐在房间内说这话。
炎虚子得知皇甫柔的孩子到来,也来到了这里,看着二位师父过来,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一脸苦笑的轻抚着谦儿的头顶,认真的说道:“谦儿,这二位是娘亲是师父,是你的师祖了,快磕头。”
谦儿倒也尊重前辈,十分听话跪在地磕头,对这个孩子,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炎虚子喜欢的不行,直接将那套他用了半辈子的银针拿了出来,放在谦儿的手,“乖孩子,快起来!”
“这可是师祖的宝贝,听你娘亲说过你熟读医术,小小年纪这医术了得,你瞧瞧这是什么。”
谦儿接过来,打开之后看着面的金针,一脸喜悦,“银针!师父还不许我用呢!多谢师祖!”说完跪下磕头。
炎虚子愣了一下,“你的师父?”
寒清绝赶忙站了出来,“师叔,谦儿在小的时候拜入『药』王谷门下,眼下是我的弟子。”
炎虚子一脸的不高兴,“小寒啊,这。”
“师叔,我与他娘亲若按照辈分来说,是师兄妹。若谦儿再拜入你的门下,那我们三个人是师出同门了,这。”
“唉,好了好了,算是你的『药』王谷的人,也算是我天启斋的半个门人,不过这孩子我真是喜欢的紧!”然后将谦儿从地扶了起来,认真的说道:“小子,看来你是无缘拜入我天启斋的门下了!”
然后转过头看着正在院子里面玩耍的两个孩童,指着子元说道:“这孩子是个习武的材料,师兄啊。”这话还没说完,看着炎陵子朝着外面走了出去,他赶忙也跟着走了出去,“别抢啊!”
刑天耀无奈的看着皇甫柔,“孩子还小呢。”
也在这时,清幽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走了进来,在皇甫柔跟前俯身跪了下来,“小姐,这,这是我的准备的聘礼。”他看了一眼站在皇甫柔身边脸颊绯红的灵儿,紧张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将放在钱庄的银票都取了出来,这是我全部身家。”
皇甫柔也没有掀开红布,而是看着灵儿,“这个得你亲自瞧瞧,若是不满意,我再刁难他一下!”
灵儿一听皇甫柔这话,赶忙将这托盘接了过来,看也没看直接点头,“很满意很满意!”
刑天耀坐在一旁瞧着这热闹的景象只觉得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在水月山庄的时候,此时清影走到刑天耀的身边,轻声说道:“阁主,山来了消息,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然后瞧着皇甫柔对着清幽说道:“这份礼我算是收下了,算一算日子,下月初八是最近的好日子,婚礼盯在那一天,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意见?”
灵儿娇羞的颔首不敢去看皇甫柔,清幽则是一脸憨笑的点着头,“好,你们也都听见了,下月初八是大喜的日子,咱们在这鹤阳城内,将这婚事给办了!”
“是,夫人!”所有人都高兴的答应着,然后看着有人叩响了大门,守门的人跑进来俯身行礼,“夫人,布庄送东西过来了,说是您定的。”
“让他们将东西送去前厅,我去前厅见他们。”然后看着灵儿,认真的说道:“走吧,去瞧瞧给你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