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强化试剂带过来。”
季文石敲了敲桌面,吩咐自己的另一个助手。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面无表情依言照做。
很快,几十箱异能强化试剂放在了正中间里。
异能者们看着堆叠着的大箱子,微微愣神,“这么多?”
“这么多强化试剂?要多少晶核才能换啊,也不知道我带够没。”
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逃不过季文石的耳朵。
他咳嗽了一声,整个房间内瞬间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这些强化试剂不需要晶核,免费送你们。”
“免费送?”
“怎么这么大方啊?”
哪怕是最迟钝的异能者也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了。
要知道这些强化试剂在外面,卖上了天价。
哪怕南方基地和江城基地说这东西有问题,但还是阻止不了人们对力量的渴望。
“该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季文石镜片后的目光有些冷,他声音苍老有力,“诸位上来领取试剂吧,领完就可以走了。”
最先说要离开那人被后面的异能者给推了上前。
白大褂打开了箱子,淡蓝色的液体静静躺在透明的玻璃试管里。
“确实是强化试剂!跟我之前花高价买的一模一样!”
白大褂用针筒吸干了试管里的液体,不由分说将试剂推进了男人的身体里。
瞬间,力量充盈。
异能者感觉极其良好,他双手作揖对季文石鞠了几躬,语气讨好又谄媚。
“谢谢城主!您真是个大好人。”
季文石发笑,“是么?呵呵。”
就在异能者想要离开的时候,白大褂拦住了他,声音干涩,一字一顿。
“还没注射完,不能走。”
“啊?”
一管,应该已经够了吧。
不等异能者反应,又是一针试剂推入。
其余人看那异能者似乎也没什么时候,各个主动将膀子露出来,排着队想被注射。
萧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拉着小五慢慢后退至墙角,把自己的存在降得极低。
“峰哥,难道……”
小五也反应过来了,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两人缩在角落,时刻注视着异能者们的动向。
就在第一个异能者被扎了三针之后,他捂着胳膊,“不,不行了。”
“够了。”
“我身体里能量太多了,感觉血管都快要被撑破了。”
“不要……”
他的拒绝根本没有任何效果,他不知什么时候,无法发动异能了。
只能任由着白大褂将一针又一针的试剂注入他的体内。
“不!真的不行了!”
“啊!!!”
男人凄厉地惨叫一声,他整个人像个皮球一样鼓起来。
随着针剂地不断推入,他的血管再也无法承受暴动充盈的能量。
砰的一声。
血雾炸开。
那个男人被生生撑爆了。
其余异能者吓得不轻,生出了反抗的心思。
“我们不要强化试剂了,放我们走!”
“你们这么大一个基地,为什么为难我们几个小小的异能者!”
男人们开始发怒,开始骂人。
然而季文石稳坐着,嘴角挂着笑。
男人们发现自己的异能无法使用了,但身体里的能量依旧充盈。
“走开!别碰我!”
一个异能者凭借着蛮力甩开了白大褂。
但下一秒,十几个白大褂蜂拥而上将他按住,数十针强化试剂灌入。
他坚持了两三秒,也炸成了血雾。
其余人满脸骇然,可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他们才知道,自己选错了。
若是,若是一开始选择不离开,就不会遭受现在的一切。
只是,他们醒悟得太迟了。
空气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萧峰和小五脸上沾了很多不属于他们的血。
季文石踩在湿濡的血色地面上,朝二人走来。
“你们俩不错,以后就是跟着我干。”
桌面上,还剩了两个箱子。
季文石扔给了二人,“拿着,一周后,异能提升不到7阶中期,那你们也等着死吧。”
萧峰小五跪在地上,双手接过箱子,两人表情凝重。
如今他们已经上了季文石的贼船,要么死,要么听季文石的话。
萧峰闭了眼,“小五,是我害了你。”
“锋哥,你也不知道c城竟然是这样的。”
萧峰叹了口气,“小五,我们都要活下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
一处偏僻的民宅。
天色昏暗,他们今夜在此处落脚。
季巡坐在凳子上,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他和嘉泽约定好,每三天互报一次平安。
但,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季嘉泽那边没有任何信息传来。
“伊,联系芮。”
芮是他们潜伏在季文石身边的探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使用。
伊闻言下去,用随身携带的电台调频通信。
半小时后,伊表情凝重地进门。
“少城主,我们暴露了。”
“季文石已经知道了消息,把季嘉泽带进了实验室。”
季巡放在轮椅两侧的手指蓦地收紧。
他十分清楚地下室是个什么地方,他也更清楚季文石折磨人的手段。
才十岁的季嘉泽如何能熬过那一轮又一轮的酷刑?
“我们分明已经拔除了所有的暗桩,按理说,消息根本不会那么快传到季文石那里。”
他们这一行,主要也是想打一个时间差。
想在季文石没发现之后回到c城,将季嘉泽给救出来。
可没想到他们的计划被泄露了。
季文石只能拿季嘉泽出气。
季巡手底下的人,个个都忠心耿耿,万不可能背叛季巡,将消息传给季文石。
所以,只能是她。
季巡的眸光幽冷,他不发一言,沉默着推动轮椅,来到一处房门前。
“砰”
一声巨响。
房门四分五裂。
里面的女人像是被吓到了,惊叫过后,就是一声怒斥。
“季巡你疯了吧?”
“你吓到你弟弟了!”
季逸兴哇哇大哭起来,紧紧抱着李晴,瑟缩着身体。
季巡整个是像是从冰窖里出来,浑身都散发着无尽的冷意。
他幽深的眼底更是汇聚了猛烈的风暴,像是要毁灭一切。
他清润的声音,此时有些沙哑,“是不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