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知弦收回了破夜,一把抓住了息衍的头发,低语道:“你也知道,我不是那些正派人士,若我要挟人来,必用些最无耻,也最为要命的方式。”
面对息衍因怒意而狰狞的面容,境知弦却扬起了轻轻淡淡的笑容来。
“南国某个边境的地方,可是隐了几千魔修啊。”
“境知弦!你!”
息衍不顾后背撕扯琵琶骨的疼痛,直扑境知弦而来,境知弦后退几步,刚好离冲上来的息衍一步之远。
“那剩下十几户人的性命,就在你手中了,说与不说,便决定了我……杀与不杀。”
境知弦声音里透着寒意,语调虽十分平淡,但吐出来的话却充满了浓浓的威胁之意。
息衍停顿了片刻,垂下头来,虚弱道:“主子他匿身之地有两处,一为镇魔山,二为南国旧皇都昭琊,最近几日留在昭琊的机率大些。”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境知弦走出暗牢,唤来了钟戚随便在雍城中抓过来的大夫,说:“给里面的人治治,最好是能撑过长途跋涉。”
那大夫哆嗦着腿,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句是。
而另一边的千初,正同几个苍溪手下未被药倒且修为较高的苍溪派弟子,蒙住口鼻来到了灵堂前。
苍昭见千初走了进来,便立即跟上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鬼差大人……”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爹已经被下狱了。”千初一边如此说着,一边示意那几个弟子打开新娘棺。
突然意识不对,千初复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明明如今她面对他的是真容,不是那个小丫鬟的样子了。
“气味……”
是吗,千初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衣袍,没味儿啊。
“不是……”苍昭又贴了过来,“昨晚我就知道我父亲的事了,其实我想问,你为何要动琴歌的尸首。”
见那些弟子手脚麻利的将那女尸卷着厚厚的几层白布,千初转过头,高声问苍昭:“你原来认识她呀!”
那几个正在干活儿的人突然停下双手朝着千初望了过来,目露疑惑。
“没事,你们接着干,我自言自语呢。”
听到千初如此回答,几人复又转过身动作起来。
“她……也算是我的琴艺师傅……不知为何,会突然暴毙,又嫁给我做冥妻。”苍昭嗫嚅道。
千初尽量压低了声音:“你这一大家子突然昏迷,可跟你这刚入门的新媳妇儿脱不了干系。”
“褚姑娘,包好了。”那几个弟子对着千初说道。
“抬出去,尽快火化。”千初摆了摆手,又对着苍昭说:“你那档子事儿我不敢兴趣,我想知道的也已经知道了。”
见苍昭一副失落的模样,千初有些不忍心,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你也不急着入冥界,待我忙完正事,就来帮你啊。”
一边这样说着,千初就跟着那几个弟子朝灵堂外走去。
留在原地的苍昭怅然若失的望着千初的背影,无奈地见他们的身影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