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境知弦的速度也不是盖的,他手腕一旋,退身站定,却见那人用手指夹住太阿剑身,从他所触之地,顺着剑身传递过汹涌灵力,瞬间递至境知弦手掌,顷刻之间,境知弦握住太阿的手便被震开了。
随即,太阿剑稳落入那人手中,境知弦后退一步,凝起掌力,又朝着那人袭去,钟戚见状,立刻拔出长刀,加入这战局中来。
可还没等钟戚的刀触到那人,熟悉的铃铛声响起,钟戚便跪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来,不仅如此,不知从哪里射来一支剑,似乎直接朝着地上的钟戚而去。
境知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去了注意力,他以极快的身形闪至钟戚身边,一把抓住了那支凌空射来的长箭。
“主君!不用管我!”
“废话!”境知弦冷冷吐出这两字,便急忙转身,却已不见了那人踪影。
正要朝前奔去追查那人是否从崖后的那条路逃离之时,境知弦突然感到头部传来似被人重击后的痛觉,头晕目眩之感袭来,境知弦闭上了眼,抬手扶额,迈出的脚步也停顿下来。
身后钟戚急切喊叫的声音渐渐淡去,境知弦只觉得这周围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再度睁眼,境知弦的头也不再疼痛,只是周遭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完全的变化,目之所及,已不在是悬崖峭壁之上,而是一个破败的房屋之内。
只是这屋内的场景,似乎来自境知弦的记忆深处。
境知弦抬眼朝前望去,将身前的平淡无奇的陈设收入眼中,但是,反观境知弦,只见瞳孔紧缩,面色立刻黯然了下来。
那床榻之上,穿着素色锦衣的女子目眦尽裂,一手掐过躺在床上的瘦小男孩。
而那被紧紧掐住脖子的男孩,因为不可呼吸,只见他面瘦饥黄的小顿时憋的涨红,男孩因痛苦挥舞着手臂,狂打在那女人的手上。
“磷儿,再忍忍,我们就可以去见你的父君了!”
“不……母……”
男孩挣扎的越激烈,那女人的目光越冰冷。
正当男孩因缺氧而垂下手臂,口中不断涌出混着血渍的唾液之时,那女子却蓦然松手,狠狠地扇了还未缓过气来的男孩一巴掌。
那声脆响在房内回荡开来,也荡进了一旁默然以对的境知弦心中。
“如此懦弱不堪!你怎会是我的儿子!”大吼一声,那面容精致的女人抓狂着,揉乱了早已梳妆端正的发髻。
男孩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发了癔症的母亲。
“魔族的男儿素有骨气,既然如此!”女人哼笑一声,从床榻下拿出黑柄的破夜,指向床上的男孩。“你就当个懦弱的人族在这个地方活下去吧!”
说着,那女人一把翻过男孩的身,扯开他灰色破旧的内衫,突出的脊骨便露了出来。
“我不要……”男孩撑着手臂,想从那女人的禁锢下逃脱出来,他挪动着身子朝着那床边趴去,却被女人一把拖了回来。
“你不是想活吗!”女人狠狠地摁住他瘦小的脊背,猛然抬手,持着破夜就朝着男孩蝴蝶骨的中央刺入。
噗嗤一声,床上顿时血色一片,伴随着破夜深入肉躯之中,骨头与刀刃的摩擦声响起,这十分可恐的声音令人心悸。
而不远处的境知弦却捂住了脸,低笑一声。“这场景看得实在无趣,若是你以为这般的幻境就能动摇我的心神,可惜,不会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