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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沉这声报应，确实戳到了6海的内心深处。
被自己的儿子这么说，哪怕他对这个儿子没有付出半点真心，他依然觉得怒火冲天。
是他给了他生命，没有他，6沉都不知道在哪里。
6海一脸怒容，他命人将门关上，原本那张儒雅的脸彻底变了模样，他内心最深处的丑陋完完全全投映到了脸上。
他阴恻恻地说：“6沉，既然你不想活，那我就收回你这条命，你本身就不该出生。”
不该出生。
6沉脸上有些恍惚。
他咬住唇，脸上血色尽数褪去。
唇瓣被他咬破了，鲜血顺着唇角流下来。
他这副狼狈的如同在泥潭里挣扎的模样让6海心里舒坦了不少。
6海声音愉悦：“让你体验了这么久的少爷生活，也算是对你的一种补偿了，希望你下辈子，能够当个少爷，我这个当爹的也算是高兴了。”
6沉还没回过神来，他双眸像是被蒙了一层雾，看不清情绪，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6海让人拿了刀，刀渐渐靠近6沉的心脏。
6沉抬头，眼中忽然有了神采。
他说：“不。”
6海愣住：“什么？”
6沉视线紧紧地盯着他，唇瓣上染着的鲜血妖艳而诡异。
“我从来都不是多余的。”
6海觉得他可能是疯了，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纠结这个。
紧接着，他又听到6沉轻声说：“6海，你真该死。”
6海被他的话激怒，原本想要刺进他心脏结束掉他的生命的那把刀，忽然就换了个方向。
刀尖狠狠地刺进6沉的肩膀，穿过皮肉，直抵骨骼。
那声音听着就足以让人头皮麻。
几个丫鬟甚至都不敢再叫出声了，抱成团缩在角落里。
很快的，6沉肩膀上的衣服全部染红，鲜血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流到手掌上，再从手掌汇到指尖，起先是一滴两滴，之后如同流水一般，落在地上。
6沉一声不吭。
6海将刀从他的左边肩膀抽出来，又狠狠地插进了他右边肩膀，甚至还用刀子在里面绞了绞。
这次比之前的力气还要大，6沉左边肩膀已经疼到麻木了，这会儿已经没了支撑的力气，在6海刀子插进去的时候，他整个人忽然就半跪在了地上。
6沉在心里默念着那个小姑娘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他说过的，要去接她。
一定要，做到。
不能食言。
他张开唇微微喘息，视线有些模糊。
6沉的头渐渐低了下去，他看到了自己的鲜血，跌落在地上如同绽开的花。
6海蹲下身体，用一种要吃了6沉的眼神看着他，好像6沉并不是他的儿子一般，而是他的仇人。
6沉感觉自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他知道那是谁。
6沉抬头，对着6海做了个口形。
6海仔细分辨了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之后，6沉的身体忽然就倒了下去。
6海听到了6老夫人苍老且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6海，你在做什么？”
6海瞪大眼睛，起身，却没有回头看6老夫人，而是看着倒在地上的6沉。
他刚才那个口形是：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