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安见他气得够呛,干脆趁机添把火。
“瞧着您这模样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就被池君浩给骗了呢?”阮今安装作惋惜模样,一个劲儿的直摇头。
“你是不知道,说到底,真正被绿的人,其实是我……”
其实对于池君浩劈腿的事情,阮今安早已释怀了。
更准确地说,是她压根儿不在意。
若说最初嫁给池屹是为了争一口气,也为了救父亲和公司的命。
那现在,她依旧跟着池屹,多少也有些真心在里面了。
只是这份感情到底有多重,她自己也说不清……
但对于池君浩的感情,阮今安是一点儿都不剩了,非要说剩下什么,大约只剩下恨!
“你不是池屹的女人吗?池君浩那小子怎么会绿你……”
听她这么说,鼠爷立刻质疑。
阮今安怎么说也是表演系毕业的,演起戏来可是一把好手。
不过片刻,她眼角已经有了泪光:“说来话长,我当初也是眼瞎了,才看上他这个小白脸,本以为他是真心实意待我,却不想,在我家中遭遇变故的时候,他立刻人间蒸发。”
“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和别的小妖精搞在一起了。”
她说着说着,鼻子一酸,竟真的落下了眼泪:“要不是池屹的家人替我还了债,池屹也不嫌弃我,把我娶回了家好生安顿,我父亲的病……怕是就要给耽误了。”
鼠爷见阮今安哭得梨花带雨,心里没来由的竟有些共情。
虽然他是作恶之徒,却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愿意跑到这荒郊野岭的,来做这刀尖上舔血的买卖?!
每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种滋味到底有多难捱,只有他们心里最清楚。
见阮今安也是个苦命人,他难得的心软了。
“这小子是真可恨!反正他也没钱给我们尾款,这笔买卖也没有要做的必要了,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说着,鼠爷转身要去打电话。
身后阮今安却突然出声阻拦:“哎!你先别急着跟他撕破脸,池君浩虽说对我没了感情,但他很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你们跟他说,孩子已经处理到了,多少还是能捞到一点的。”
跟绑匪做买卖,阮今安还是头一回。
心一直悬在半空,生怕对方突然发觉不对,反过神儿来。
“不对啊!”鼠爷停住了脚步,一下转过身盯着阮今安:“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既然不是他的,他干嘛非要我们把孩子打掉呢?”
“难不成……是为了报复他叔叔?”
阮今安大气儿都不敢喘,心提到了嗓子眼,继续装着受害者模样:“还不是为了争夺家产嘛!”
“池屹大病初愈,身体大不如前,说不定哪天就要不行了……”
“现在这孩子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只要有孩子在,家产怎么也不可能落到池君浩的头上,但是,如果孩子被打掉了,一旦池屹有了危险,受益的自然就是他池君浩!”
一番说辞,有理有据。
鼠爷本就是个大老粗,学都没上过几天,听了阮今安一口气讲了这么多。
纵使他不懂大户人家的那些规矩,且听得云里雾里。
但看到阮今安目光真挚,他还是决定信她一回!
这边,阮今安手把手教他怎么跟池君浩说,才能要到最多的钱。
……
另一边,池屹终于从吕元勋的口中得知了阮今安最后的去处。
一众人追到了蛇场,费尽波折,才终于从门口路上的监控中,发现了绑架阮今安的车。
车牌最后出现的地址,是一个破烂的工厂附近。
池屹隐约猜到了阮今安已经遇害,看着监控中的画面,拳头攥得咔咔直响。
“你带几个人跟我的去救安安,剩下的人,都给我出去找线索,明早之前,我要知道幕后操控者是谁!”他冷冷朝身后保镖说道。
“是!先生您别担心,太太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为首的保镖一边安抚池屹,一边跟着上了车。
慕筱毕竟是个女孩子,跟着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要分散他们的精力,干脆留下来和其他人一起去寻找线索。
临走时,慕筱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她带着满脸的泪痕,咬着牙对池屹说道:“池先生,我不管你和阮今安之间到底有没有感情,这毕竟是一条人命!”
“如果安安出了什么事儿,我相信你也不好跟阮家交代,现在她父亲还躺在病房里,后妈和妹妹都不待见她……”
“她剩下的亲人,就只有我们了!”
慕筱抹了一把眼泪,第一次不惧怕池屹,一双眼睛红红的盯着他:“只要你能把她带回来,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求你,一定一定要护她周全!”
“啰嗦。”
池屹早已心急如焚,却还被慕筱拽着絮絮叨叨个没完。
知道她们姐妹情深,此刻慕筱也被吓得不轻,他也不好苛责,只是冷冷推开她的手,尽量平稳着声音安抚:“你放心,只要她还是我池屹的老婆,就没人敢动她一根指头!”
“你们看好慕小姐,等我回来。”
关上车门,司机几乎将油门踩到了底,幸好这大半夜的路上很少有车,加上司机的车技一流,很快就到了指定地点。
“先生,手下兄弟刚查到的资料,这一片儿是一个叫老鼠的地盘儿,听说这个老鼠前几年已经金盆洗手了,不知道怎么又干起了这营生。”
寒夜中,明月高悬。
池屹一身漆黑隐在暗夜中,声音低沉:“还能因为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一会儿进去,如果他们是图财,给钱了事,不许节外生枝。”
“免得伤了你们太太。”
“是!”保镖们齐声道。
“先生……那万一他们是图色呢?”其中突然有人冷不丁冒出一句。
此话一出口,众人心中瞬间一阵寒。
敢动太太?!
这帮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不过兴许他们压根儿不知道太太的身份,万一真是那样,只能感叹他们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