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瑶，闭上眼。”
程连津蠕动唇，简单的几个字缓缓溢出来。
她笑了笑，问道：“为...为什么啊....睁着眼睛我...我才能看见小三爷你啊....”
“看本王如何吻你？”他问道。
“不。”她摇摇头：“是看我...在吻你时，小三爷你....你情动的模样....”
“没大没小，不知羞耻，该打。”
程连津忽然带着一些凌厉凶猛地吻过来，像是一道气势汹涌的巨浪，一浪一浪席卷而来。
与此同时，他揽着她腰的手，伸出左手轻轻地打了两下，算是对没大没小的惩罚。
“不能打我...”她反抗地说。
却是又让程连津多打了两下。
感觉越动对方就要多打几下，她很快就乖顺起来，一动不动，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主动迎合他起来。
暧昧的氛围一下子扩大范围地渲染起来。
程连津伸手摸在她装有逆灵的荷包上，轻轻拍了拍，荷包动了下，逆灵竟然懂他意思地飞出来，展开书页，悬在他们头顶上，将他们与外界隔离起来，让外面的人完全听不到，看不到他们里面的人在说什么，做什么。
说实话，在某些方面，这个逆灵还是很好用的。
外面的人醉呼呼地勾肩搭背在一起，呼呼大睡，青凛更是动了一下，眯着眼睛将手摸着卫平的背，轻轻地揉着，砸着嘴溢着笑呢喃道：“小九儿，小九儿...你是师兄的...亲亲小九....师兄会好好疼爱你的.....小九儿...小九儿....”
呢喃好几声后，卫平翻了个身，两人面对面双手双脚交叉抱在一起，卫平伸手来直接将青凛的头埋在了他的胸口处....
长琅却是抱着空酒坛，轻啄着酒坛，一遍一遍甜甜地嚷着：“六先生，我们明天吃个饭吧....嘿嘿嘿....”
然而他们所中意的人，此时却在逆灵之下不可开交。
哐当！
程连津倾身而起，将坐在大腿上的秦沐瑶压倒在面前的木桌上，茶盏酒坛什么的全都被程连津拂开，随意地倾倒着。
“小三爷....”
她脑袋一团浆糊糊，微微睁着眼，看着压在她身上的人，讷讷道：“我们这是....这是....”
“这是....什么？”程连津一边问着，一边伸出左手绕到她后脑上，垫着她的后脑勺，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不被冰冷的木桌咯的发痛。
她眨眨眼：“我们这是要...要换个姿势么？”
“本王正有此打算。”
说罢，程连津便凑下唇来。
“等等！”
她竖起中指挡在他们之间。
程连津微微挑眉：“累了？”
她摇摇头，顺便添了添自己的唇：“不是，是...是我的嘴有些干了....我...我口渴....”
“小妖精。”他露出宠溺的笑，勾了勾她的鼻子，抬眼看见旁边的一壶酒，拿过来朝她道：“本王喂你。”
说罢，拿起酒壶仰起头灌下一大口包在嘴里，然后扔开酒壶，俯身而下。
她下意识地就张开了嘴................................
十指相扣的旁侧，杯盏和酒壶歪歪斜斜地倾倒着，晶莹地液体一滴一滴缓缓流出，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溅洒开一树的水花，涟动着空气里暧昧微染上桃花涩的气息....
咯吱咯吱...
叮叮当当....
杯盏和酒壶好一会儿后伴随着桌子的摇晃，滚来滚去....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她尖叫着缩回床榻上，拉过保留着余温的薄被盖在自己身上，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昨晚...昨晚...你我...”
“我对你做了什么？”程连津系腰带的动作微微一滞。
“对...我们昨晚，你对我....”她支支吾吾着，脑子里快速地掠过昨晚能记住的发生的，她记得自己拿了一坛酒去程连津那边，喝着喝着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再就不知不觉地....亲亲上了...后来好像被程连津压在了桌子上，再然后从走廊，栏杆，假山再到程连津的书房，最后到卧房，模糊的记得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各种姿势，关键的暧昧点却是一点也没记清楚。
难道....昨晚他们真的那啥了？
而且还是各种地方，各种姿势？
这...这也太羞耻了？
噗噗噗地，脸上，脖子，耳尖像是泼了辣椒油一般，迅速地红了。
然而关键的是这一次她又没记住细节，她不是吃大亏了？
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而是该想，秦沐瑶你又被男人给吃了啊....
要痛苦地抱着人家大腿求负责啊....
最好让这个男人给你大把大把银票补偿啊...
她一扫之前的阴郁，一下子振作起来，目光闪闪道：“小三爷，你昨晚又多我那啥了，我们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一次呢，也不是我主动的，所以吧，我觉得你还是该对我....”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本王对你做了什么，而不是你对本王做了什么，伤害了本王什么？”程连津系好腰带，理了理衣襟，转过身来，清冷的眸子定定看着她。
“哈？...”
连问三个为什么，让她还没彻底从宿醉之中清醒过来的脑子有点浆糊，讷讷道：“那个，你这话....似乎有点绕口啊....”
他朝着她一步一步走来：“你记住的是什么？”
“我记住的就是我被小三爷你....你....”尽管她是个厚脸皮，但是这种闺房之事，真让她说出来还真是要命的尴尬，她嗫嚅两句，就直接把话掐灭在了她的一连串你懂的哼哼哼之中。
他靠过来，她不知为何吓得拢紧薄被，直接往后缩了一截，一双葡萄黑般质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带着机警性。
抬起右脚半跪在床榻上，倾身而来，身上的淡淡梅花香沁入鼻尖，她强忍着吸气地冲动，喉结蠕动一下，对方侧下头，定定看着她，放柔声音道：“想起来了么，昨晚是你....强要了本王。”
“啥？！”
她眸子里亮闪闪的光芒被对方的震惊震得摇摇颤颤，像是一颗风雨之中的小草被大风吹地弯到贴着地面，差点断开来的那种感觉被从头到脚地惊颤到了。
程连津勾起薄唇浅浅一笑，圆润的指腹将她一缕发丝缠在自己手里玩弄着：“本王的意思你还没听明白？意思你昨晚侵犯了本王，秦沐瑶，你说你该当何罪？”
咕噜。
她咽了一口唾沫。
“我...我不至于把小三爷你...你给...那个了啊....”她摸着自己的脑袋，完全没印象自己把小三爷那个的场景啊。
程连津眸光低敛：“本王听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看昨晚你表现出来的，似乎将这一切给提前应了啊。”
噗。
她差点把自己呛到。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自己明明还年轻的很呐，有这么饥渴么？
当抬眼看着程连津那眸子里十分真挚的目光时，坚定的信念一下子就摇的左右不定，难道是因为昨晚喝醉了，就对小三爷胡来了？
“那个，小三爷啊，昨晚你可舒服了？”她讪讪笑道。
他一点一点将她的头发从指腹上解开，然后抬起她的的下巴道：“本王觉得治你的罪可以从很多方面下手。”
她继续讪讪笑着：“小三爷，别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再说了，昨晚，我不清醒，可小三爷你清醒啊，依你小三爷的本事，我这个凡人怎么能...轻易把你放倒呢？”
“若是....本王愿意让你放倒呢？”程连津忽然认真地回道。
她当即愣住。
这话...
她该怎么理解？
又该怎么回答？
“小三爷，你...你是不是...喜...喜喜...喜....”不知为什么，说道那三个字，第一个字都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迟迟说不出最后几个字来，当真是极难的。
然后话还没说完，她自己的脸全都红了，彻底的变成了红苹果。
本是还柔情似水，严肃认真的人忽然间便笑了，松开她的下巴，抽离身体，下了床道：“你真以为本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你放心，本王不会治你的罪，昨晚，你我....”
“你我？”她探出脑袋来。
他的声音略微沉了一点：“昨晚你我都醉了...”
“连小三爷你也醉了？”她质疑道，生怕这个男人是为了不想复杂而故意这么说的。
“你放心，这一次的事以后本王会补偿你的....”
程连津的话还没说完，她便拢着薄被噌地一下凑过来，伸出粉嫩嫩的小手，摊开道：“那可以给我住宅，田地，马车，和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银票么？”
程连津：“....”
见他不回，她撇嘴道：“不会这么快就想食言了吧，本小姐可是被你占了便宜的....”
“秦沐瑶。”
“哎！”
她精神再次大振，这次是双手摊开：“地契，银票有多少就砸多少吧....”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程连津伸来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她却说道：“我就喜欢这些身外之物，你要知道，没钱的话吃不饱，睡不好，穿不暖，被人欺负，不美好。”
如同她在现代生活时的各种当牛做马...如果她生来就在一个不错的家庭里，怎么会沦落到小小年纪就要在外面受人白眼冷漠欺负的境地呢？
程连津向前走了一步，刚好落在蜿蜒落进来的光线里，柔和地倾泻了他的一身，仿佛整个人都渡上了薄薄一层的光晕，就连万千青丝都闪烁着星点般，白皙的脸庞俊逸，眉眼弯下，薄唇抿紧，半晌后，他微微侧着头，顺着光线看向她：“秦沐瑶，你该知足了。”
她握了握空无一物的手。
他的下文已经在斑驳着外面茶梅树的光影之中落下来：“你能睡了本王，算是你的本事，比那些俗气的身外之物更加贵重。”
这句话是不是还有一层深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