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连津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目光直直的看着秦沐瑶，虽然没有开口说什么，但眼神里的意思却很明显。
秦沐瑶抿了抿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费少主的动作还真是快呀！”
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唐无道，后者抽了抽嘴角，还是认命的上前替柳无风治疗。
程连津自然没有错过她刚才的眼神，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沐瑶抬眸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本王妃觉得，毕竟柳少主和我诛神楼是长期合作伙伴，看在这点儿交情的份儿上，也不至于非要他的命不可。”
程连津脸色暮的一变，俄而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有天地法则在，你不可能反悔的！”
“是吗？”
见她说得如此肯定，秦沐瑶却是笑得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那么，现在呢……”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想问这样的问题！她刚才是发过誓的，天地法则都出现了！”
“是啊！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肯定不会有错的，但……但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天！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靠！你打我干什么？”
“疼吗？疼就不是做梦了。我的天！这陵越王妃到底是什么怪物！”
“难道就因为她是不死之体？这……这也就是她一个人的特权吧！”
……
沉默之后，便是炸开了锅一般的热烈讨论，程连津的脸色也在那一刻苍白得仿佛纸一样。
秦沐瑶脸上的笑容自始自终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倒是她身后的那些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良久，见众人讨论得似乎差不多了，秦沐瑶微微抬了抬手。
本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她身上的，此刻她一有动作，原本喧闹的氛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秦沐瑶嘴角噙笑，嘲讽的看着程连津：“对了，有件事本王妃倒是忘了说了。费少主应该不知道吧，本王妃可是找到了解除天地法则的办法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天地法则的存在就算是紫阶九级的颠覆都不可能违背得了的！”
“这……这陵越王妃是在开玩笑吧？这个怎么可能啊！”
“就是，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
一时间，周围又一次炸开了锅只是比起上一次要好得多，毕竟他们更关注的是关于到底怎么解除天地法则的办法。
秦沐瑶也没有卖关子，看着程连津煞白的脸色，心里莫名觉得越发爽了。
“我诛神楼卖出去的镜子可是有特殊魔力的，不仅仅是能看到现实发生的奇迹，还能解除天地法则呢！”秦沐瑶笑着，“不过机会只有一次，天地法则也自然只能解一次。”
说着，她冷目撇了撇程连津：“圣殿，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的，各位想解除天地法则可一定要想好了再决定。”
这话看似她是对程连津说的，但其实已经通过镜子传递到了北虬大陆的每一个角落里。
顿了顿，秦沐瑶又补充道：“温馨提示，在解除天地法则之前，可千万不要随意触犯规定，比如说忽然动了背叛圣殿的念头……”
此刻在北虬大陆的一些地方，有一些意志力不够的人此刻已经受到了天地法则的惩罚，但更多的却都在压制着自己的欲望，等待着秦沐瑶的公布。
再一次，整个北虬大陆都陷入了寂静当中。
良久，秦沐瑶抿了抿唇，说道：“镜子里能出现奇迹，摔碎镜子自然也能出现奇迹。温馨提示，一个镜子只能有一次机会。”
这个方法其实是她打算行动前才发现的。黑暗属性拥有能吞噬一切的力量，其中自然也包括天地法则。
天地法则的存在，就是人们发誓之后，留在人体内的一股力量，那是依附在灵魂之上的力量。
黑暗属性的霸道之处就是可以剔除这一股力量。秦沐瑶也是在精神力强大的情况下才知道这一点的。
隐约间，秦沐瑶好像听到了来自大陆各处的镜子破碎的声音。
但在此刻这样的情况之下，根本就没人有空拿出镜子来，倒是一些圣殿弟子，似乎在听了秦沐瑶的话之后动摇了，直接爆体而亡。
这样的情况是谁也没有想到的，甚至今日得知的每一个消息都让他们感到猝不及防。
“简直是胡说八道！”圣殿殿主身边的另一个长老也开了口，“天地法则的力量乃是这天地最强大的力量，岂是一个小小的破镜子可以抗衡的！”
秦沐瑶看了看他，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个破碎的镜子：“刚才，本王妃不是已经违反了自己的誓言吗？”
说着，她若有所指的看了看一旁的程连津。所有人也都跟着看了过去，也就什刹说了看着她手上的破镜子抽了抽嘴角。
装模作样……
面对她这话，所有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了，但心里对于她的话却是更加信了几分。
秦沐瑶将破碎的镜片随手一扔，目光冷淡的看着程连津，薄唇微动：“好歹咱们也算是有交情，不如，本王妃送你一面镜子。”
众人微愣，就见秦沐瑶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面镜子，直接扔了过去。
程连津下意识的就伸手接住了，看清手上的东西之后，她却并没有扔掉，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看着秦沐瑶，眼底带着戒备。
“呵！你放心，若真要想害你，本王妃直接就能要了你的命，何必费这番功夫？”秦沐瑶如女王一般蔑视众生的看着她。
程连津咬牙。虽然这话听着让人很不爽，但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是真的。
犹豫了一下，程连津一咬牙，直接一掌捏碎了镜子。
除了破碎的镜子哗啦啦的掉在了地上，似乎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良久，程连津才看向了秦沐瑶，语气有些僵硬：“你到底想要什么？”
秦沐瑶笑了，说道：“费少主觉得，本王妃今日来攻打圣殿，会有什么目的？”
程连津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主殿内的一群人，咬了咬牙，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良久，她眼底闪过一丝坚定：“你要报仇自然是找那些人，为何要牵连整个圣殿？圣殿弟子千千万，你这样未免太过伤及无辜了。”
秦沐瑶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着：“这么说的话，费少主是打算背叛圣殿了？”
程连津脸色微僵，却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秦沐瑶嘴角微微勾起，抬头看向了刚才说话的那个长老，薄唇一抿：“看来，天地法则并不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啊！”
那长老的脸色简直无法用“精彩”两个字来形容了。
程连津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在这段时间里，柳无风的伤也已经处理好了。
唐无道的名号可不是吹的，虽然柳无风脸色依旧苍白，但被人搀扶着已经能够正常站立了。
如今再度抬头看着程连津，他眼底依旧有着温柔的爱恋，但在这爱恋之中，却隐藏了一丝痛翁与复杂。
秦沐瑶也没有急着开口说什么，可是目光淡淡的看着程连津，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良久，程连津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一丝决绝：“圣殿在各地明里暗里的据点我都有。”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混账东西！”圣殿殿主身边的一位长老一脸愤怒，下意识的就要冲出来，还是他身边的另一个人抓住了他，阻止了他的愚蠢行为。
程连津本能的颤抖了一下，虽然动作很轻微，但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
这个长老在北虬大陆还是挺有名的，专门负责圣殿的制度管理，据说凡是圣殿的弟子都遭受过他的惩罚。
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下之后，那个长老倒是没有再往前冲了，只是脸上的愤怒丝毫没有减弱：“程连津，你身为圣殿弟子，承受圣殿恩泽多年，你胆敢背叛圣殿？”
程连津下意识的僵硬了一下身体，却并没有开口。
秦沐瑶抿了抿唇，看了看费长房，后者轻轻点了点头，抬脚走了出来，笑盈盈的看着程连津：“费少主，你说的这里是这个吗……”
成功的看到了程连津变得越发扭曲的脸色，费长房就越发高兴了。
见此，秦沐瑶这才开了口：“现在，费少主还有什么可以交易的？”
北虬大陆的镜子恐怕都已经碎得差不多了，那些明里暗里的据点恐怕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程连津转头看着她，眼底带着一丝血腥：“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秦沐瑶抬眸，眼底闪过一抹流光，只是速度很快，转瞬即逝，谁也没看清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顿了顿，她缓缓开口：“你对本王妃何时有过要放过的心思？”
程连津咬了咬牙，却并没有说什么，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找不到话来反驳。
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
秦沐瑶也没有兴趣再跟她浪费时间，抬了抬手，战天佣兵团的人就立马跑了出来，特别是秦铁牛最激动。
沧溟学院的事情他虽然不是亲眼看到的，但他消息灵通，知道的情况和亲眼看到的也没什么差别，早就想打一顿程连津这个女人了。
因此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这么放过的。
然而秦铁牛还没走近，一个声音却忽然开口叫住了他：“等等！”
众人回头，皆是看向了脸色依旧苍白一片的柳无风，就连搀扶着他的那个手下都有些诧异他此刻竟然还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