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瑶直到接过水，都是懵的，看一眼手中的水，再看一眼程连津，”你没在这里面下毒吧？“
程连津脸上一冷，“你以为本王同你一样，就知道下毒吗！喝不喝？不喝，给本王！”
程连津伸出手，秦沐瑶这一看，变脸比翻书还快。
“我喝！”秦沐瑶说着喝了起来。
程连津这才放下了手。
秦沐瑶喝了一口，又是看向程连津，“我父亲……不，宰相大人后面没有为难你吧？”
程连津轻笑一声，“你当本王像你一样好欺负吗？”
秦沐瑶撇撇嘴，“我什么时候好欺负了？他若不是生了我，我……”
“好了，别吹了，赶紧喝吧。本王让厨房拿些饭菜过来。”说着，程连津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吹？不是我，”秦沐瑶瞪一眼程连津，她什么时候吹了？
秦沐瑶垂下眼神去，看着手里的水，以后天大地大，就只有她自己了。
想着，秦沐瑶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咳咳，咳咳，喝得太急，却被呛到了。
程连津再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上菜的婢女。
“要本王扶你起来，还是你自己起来？”程连津站在床前。
“我自己起来。”说着，秦沐瑶掀开了被子，落了脚。但是一下地，身子还是轻颤了一下。
程连津在旁边扶了一把，秦沐瑶看着程连津不自在的甩开。
一边的婢女眼里已经有了异光。
“我自己走。”秦沐瑶套上鞋子，向桌子缓慢走过去。
程连津看一眼几个婢女，“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吧。”
“是，王爷。”几个婢女这才应声离开。
秦沐瑶看着满桌子的菜，多以清淡为主，荤菜为辅。
“你每天就吃这些啊？”
程连津在一旁坐下，“本王不喜欢晕菜。”
秦沐瑶撇撇嘴坐下，“你那么弱，还每天清汤寡水的。难怪身体虚。”
程连津一眼瞪向秦沐瑶，“好好说话！”
秦沐瑶拿起筷子夹了块豆腐，“我说的是事实。你自己的身子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有点儿数吗？本来身子根基就不行，还不以膳食调理，迟早有一天玩儿完。”
程连津冷着脸舀汤，“是人都会玩儿完。”
“可是你要比别人早玩儿完几十年。”
程连津的手一顿，放下汤勺，“本王从小就知道，用不着你提醒。”
说着，程连津面无表情喝汤。
秦沐瑶这才意识到她的话，可能伤到程连津了，轻咳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的意思是，其实你可以试着在食物上做些改变，补补。就比如说，上次我师傅让我割鹿茸，鹿茸就挺补的，还壮肾阳。”
程连津抬起头来，蹙眉道，“朝天椒，你给本王闭嘴！”
秦沐瑶就要反驳，却下意识的想到了，师傅。是啊，师傅还让她割鹿茸了，可是转眼。
秦沐瑶低头吃豆腐。
程连津没等来秦沐瑶的反击，微微诧异的看着秦沐瑶吃豆腐。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师父的尸检已经上交档案，明天，或许你就可以要回你师傅的尸体进行安葬。”
“恩，”秦沐瑶闷声应下。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时候也不早了，你休息吧。”吃完饭，程连津站了起来。
“好。”秦沐瑶看着程连津转身离去。也站了起来，向床榻走去。
浑身疼痛，她以后一定要研制出一种止痛药！
想着秦沐瑶掀开了被子，躺了下去，闭上眼睛想着止痛药该怎样研制。
结果……
“哎，她好像睡着了。”有婢女说话。
“吃了就睡，她倒是挺舒坦的。”
“哼，看她的样子，多丑啊！”
“看到她的脸，我都要吐出来，不知道王爷是怎么忍受着看着她吃下饭的。”
“你没瞧见王爷碗里还剩下许多吗？”
“哈哈，是，”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秦沐瑶撑开眼睛来。
“啊！”两个人都尖叫了起来。
“走走走，”两个人赶紧跑过去收拾碗筷。
秦沐瑶看着两个人，“那盘鸡翅，我和王爷都没有动，你们拿过来。”
两个人一愣？看向秦沐瑶，不明白秦沐瑶什么意思。
秦沐瑶对着两个人一笑，“拿过来，我们三个人吃。”
两个婢女相对一眼，随即端起鸡翅走到了床榻前。
秦沐瑶看着鸡翅，伸了伸手，但又停了下来，“呀，我这上了床，还是不吃了，你们两个吃吧。就在这里吃，我看着就好，吃吧，”
“王妃，这，不好吧？”其中一个宫女试探性的问道。
“有什么不好的，吃吧，不吃可就浪费了。”
“谢王妃，”另一个婢女当下就拿起了一个鸡翅。
这下，婢女也不客气了，也拿了一个，啃了起来。待两个吃下一个，秦沐瑶笑着问道，“好吃吗？”
两个人连连点头，“好吃。”“好吃。”
“来，给我吧，我帮你们端着，你们再吃点。”秦沐瑶勉强坐起来，两个婢女倒是也不客气，把盘子递给秦沐瑶拿着。
秦沐瑶拿过盘子，微微一笑，一个婢女就要伸手再拿一块，秦沐瑶直接一盘子朝着女子的脸泼了过去，剩下一半，泼到另一个婢女头上。
“啊！”两个人尖叫着。
“不是看着我的脸，吃不下去吗？我看你们吃的倒是挺欢的啊！”秦沐瑶说着将盘子砸在了地上。
一声脆响，两个人又是一声尖叫，弹跳着避开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管家冲了进来。
两个婢女赶紧告状，“管家，她，她把鸡翅泼在我们头上。”
管家这一看，再看一眼秦沐瑶。
“这是王妃对你们的赏赐，还不滚下去！”
两个婢女一愣，许是没有想到。
“还不快滚！”管家又喝令一声，两个婢女这才跺脚，哭着跑了出去。
管家看着地上的鸡翅和碎片，赶紧说道，“王妃，这两个婢女不懂事，我再叫人进来伺候，你看行不行？”
“好。”秦沐瑶应着，躺下。
管家这才走了出去，很快换了一波人进来。
进来的人一句话都不赶说。
秦沐瑶又是闭上眼睛去。
……
“朝天椒那边出事了？”
程连津喝着药，问着管家。
管家擦了擦头上的汗，“是啊王爷，王妃教训了两个婢女，将鸡翅泼在了她们的头上。两个人现在还委屈着了，王爷，王妃的性子好像有点……”
程连津一笑，“她从小就是这样，张牙舞爪的。本王已经习惯了，说白了，就是欠收拾！”说着，程连津将药碗递给管家。
管家接过药碗，“不过王妃这样挺直爽的，听说是两个婢女嫌弃王妃长的丑，在王妃面前先叨叨了。”
“她是长的丑啊，”程连津直接来了一句。
额，管家愣了愣，半会儿才挤出一抹尴尬的笑。
“王爷说的是。”
“恩，把那两个婢女杖责二十，赶出王府吧。”
“啊？”管家又是惊呆。
程连津抬起头去，“嘲笑自己的主子，不该收拾吗？”
管家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是，是，该收拾。”
但是直到走出门去，管家还是懵懵的，王爷之前不是很讨厌王妃吗？怎么这，难道是因为朝惜华？
……
第二天，一大清早的，秦沐瑶就起来了。
正打算和程连津去衙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奴才参见九王爷，见过九王妃。”
一个太监拦着了她们的去路。
“张公公，你怎么来了？”程连津看向张公公。
“回王爷的话，奴才是奉皇上口谕，让九王爷带上九王妃进宫一趟。马车已经在下面了。”
张公公话刚说完，就有人驾着马车停在了台阶下。
“好，张公公稍等，本王与王妃换身衣服。”
说着程连津给了秦沐瑶一个眼神。秦沐瑶点点头，跟着程连津进了府。
“我不去。”院子一角，秦沐瑶开门见山。
“你刚才可听见了，是父皇口谕，你不去就是抗旨不尊，难道你想死吗？”
“我可没答应做你的王妃，你的王妃是朝惜华，你找她去，”
“她已经是五哥的人了。”
“什么？”秦沐瑶以为她听错了，“五王爷？朝惜华什么时候跟五王爷勾搭在一起了？”
程连津轻笑一声，“我们成亲那个晚上。”
秦沐瑶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我懂了，朝惜华这是怕你第二天回头去找她啊。所以，干脆把自己卖了。”
程连津瞪一眼秦沐瑶，“心里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
秦沐瑶撇撇嘴，“心里知道为什么不能说出来？话说，哎，你看上去朝惜华那点了？那么想着跟她成亲？”
“长得美，会生孩子，”
秦沐瑶眼睛眨了眨，“你有必要说的这么直白吗？”
程连津看向秦沐瑶，“为什么不能说？”
额，这是反弹琵琶啊！呵，还学得真快。
但是程连津却是挪过眼神去，“就像你之前说的，的确，没有人愿意嫁给本王这个被寓言活不过二十五岁的病痨，本王也清楚，所以本王拿出以前定的娃娃亲的事情，逼着父皇下旨，让宰相大人将嫡女嫁给本王，但是没想到，宰相大人却将你这个庶女嫁了过来。”
“哎，”秦沐瑶叹一口气，“这就叫做抱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程连津收回眼神，“是吗？本王本来就想着，既然本王活不过二十五，那就赶在二十五之前，留下一个本王的种。之前，本王是想留下个优秀漂亮的孩子。但是现在想想，好像只要是个孩子就不错，而且就算孩子他娘怎么丑，还有本王的相貌挽救，你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