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渚古城的发现把中国文明史一下子往前推了三千年,按照一些传说的记载,城池、宫室的出现在黄帝之后,良渚的考古发现大大拓展了人们对上古历史的想象空间。现在域外的一些人认为埃及的历史有八千年,而中国的历史只有三千年,因为他们讲述中国的历史是从商朝开始讲起,之前就当不存在。好在内地的历史教科书因循了传统的史官,从炎黄部落联盟开始讲起,作者自认为人类的历史应该把文明开始作为历史的开端,比如什么时候开始使用火?开始吃熟食?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在十五中加盐?什么时候开始穿衣服?什么时候开始出现文字?
在文字产生之前,人们一定尝试着使用画面的形式来记录一些东西,然而绘画是由局限的,他们在在寻求突破的时候,发明了一套相对简单的符号系统,但这种符号系统成熟之后就成了文字。用来记录的方式除了用符号,还有一个就是用歌谣的方式,有先辈传给后辈,然后不断的往下传。在文明化之前的人类,应该属于古生物学的研究范畴。作者还认为历史传说不应该被摈弃,就像宗教不该被摈弃一样。慎终追远,明德归厚矣!如果人们把一个人的死看的非常的轻,对于逝去的先人就当没有存在过。
我绝不相信这会是一个风俗淳朴的社会,那一定是一个丛林社会,丛林之中,禽兽之间的争斗是非常残酷的。人是一种比禽兽还要残酷一百倍的动物,如果褪下文明的外衣,鬼知道人能干出什么事来。在如今这个年月,有耐心读史书的人越来越少了,当你打开一本发黄的史书,吹掉上面的尘土,打开一看,你会被频繁发生的饥荒吓一跳,几乎每次闹饥荒的时候,都能看到这样的字眼,人相食。在冯小刚的电影《一九四二》当中有这样的情节,有一伙人带着钱来赈灾,实际上是来物色长的标志的女子去从事一些不太体面的行业,范老东家的女儿忍不住饥饿,主动要求参加选秀,经过优中选优,范千金终于光荣入选。
老东家看到这一幕,眼神中露出喜悦的神色,但很快又觉得自己丢了先人的脸。而其他那些灾民都向老东家投来仇恨的一瞥,列位看官不要去责怪那些灾民,也不要去指责范家的千金,你如果处在当时的环境,未必就能比那些人有更好的表现。如果说这部电影该人什么样的启示,就是为政之人,一定要兢兢业业,创造条件让每个人发挥他的价值,积累社会财富,这样鳏寡孤独能够得到接济,遇上灾年,能够有能力及时赈灾。现在的小说和电视剧情节都充满了一种厚黑气息,大家都在比赛谁更狠毒,谁更阴险,这样的人坐在那个要命的位置上,真的会要了很多人的命。
在今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很无辜,每个人你都觉得自己很委屈,他们都在讲这个一个被剪辑过的故事,每个人都在试图欺骗别人,因为他们首先欺骗了自己。今天的人为所欲为,不知道敬畏。父亲这一辈人是文明开化的代表,在他之前,家里过年有很多讲究,允许干什么,不许干什么,非常的严格。父亲是读书的文明人,对于那些迷信不屑一顾,他结婚之后,把长辈留下的那一套东西全部抛弃掉。到了作者这一辈,内心和实际的行为是分裂。作者在很年轻的时候是非常激进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今天已经变成了一个保守派,但是看官无需担心,作者是一个开明的保守派,与那些头上包着一条脏兮兮的毛巾,一辈子连县城都没去过的人大不相同。
作者的思想是保守的,行为却有些离经叛道,三十有余,既无妻室,更无子嗣,真是愧对父母。阿Q要找吴妈的麻烦,其实也是相同的原因,然而与人分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他自己难以抑制生理上的冲动。作者在这方面也不是圣人,好在作者是一个性格内向,有社交障碍的人,工作的时候被圈在一个房间里,周围是一群已婚妇女。业余时间用来写小说,或者打扫卫生。人生如此,着实没什么趣味。然而这就是作者的人生,人生如刑场,除了坦然受戮,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作者一直有这样一个想法,中国的历史应该从盘古讲起,盘古开天地,天皇氏和地皇氏开创了历法,人皇氏分了九州,人皇氏亦称居方氏,这里的方指的是城市,意思是人皇氏居住在城市里。如果这个说法属实,城市形成的时间一下子从八千年前一下子又往前推了好多好多年。有一种说法做作者不以为然,人皇氏传了一百五十世,这种说法完全是胡说八道。人皇氏处在蛮荒时代,人们只知有母,不知有父,何来一百五十世?
过去易中天先生讲三国,口号是平民立场、现代视角。写史书的人都来自士大夫阶层,所以写书的人一般不是平民立场,而是所谓精英立场,或者士大夫立场。如果看官对平民立场没有什么概念,作者有一个好主意,你可以唱着这去看戏,一般来说野史和戏曲里的故事最能够反应平民立场。也许你会怀疑野史和戏曲的真实性,其实官修的史书就是真的吗?非也!
其实人一个人在讲故事的时候,都会对故事进行剪辑和编辑,他们会把对自己不利的内容一笔带过,甚至根本不提,对于那些对自己有利的内容则无限放大。你想了解真相,其实真相从来都是非常奢侈的。就算你亲身经历的事,你以为你自己的回忆就是真实的吗?非也!你也会在潜意识里按照自己的需要对故事进行剪辑和编辑,形成了一个你最喜欢的版本,它会反复的出现在你的脑海,于是在你想象中,它就成了真相。于是有人干脆说历史没有真相,只是残存一个道理。
易中天先生说自己是平民立场,其实是胡说八道,所谓平民立场,就是《三国演义》的立场,因为《三国演义》在民间具有非常大的影响力,关羽被供进庙里,成为义气的化身。易中天先生的观点其实是精英立场,不过话说回来,平民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往往不是来源于他们自己,而是来自于精英对他们的教化。比方说东汉末年的时候,群雄并起,对于平民来说皇帝姓什么其实没那么重要,只要能给大家带来安定的生活,你就是英雄。
曹操就是这么一个乱世英雄,他让中原地区结束了战乱,让远方的满意不敢来犯。在很长一段时间,人们承认曹魏的正统地位,可到了事情变得有些异样了。因为在那个时候北方出现了一个朝廷,也有一个皇帝,也称自己是天朝上国,同一片天空出现了两个太阳,那个是真,那个是假呢?一般来说正统要符合两个条件,居天下之中,合四海于一。如果仅仅是割据一方,你不能算正统,如果是偏安一隅,更没有资格自封正统。当时谁都不符合这个条件,可正统之争还得继续,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正统的概念发生了变化。
居天下之中,合四海于一,不再是作为正统的必备条件。人们开始更重视血统,其实刘备的皇叔之名,其实也是自己吹出来的,他绝对是一个吹牛的高手,当时割据一方的群雄几乎都是世家子弟,刘备的爹没有人提起,对刘备的祖父人们似乎也没什么兴趣,而他自己只是一个卖草鞋的。出身如此之低,曹操藐视群雄,唯独对他另眼相看,可见他绝对是一个极具天赋的表演艺术家。
没有人生来就是英雄,所有的人都是肉体凡胎,所有的人都有七情六欲,英雄是存在于人们心中的一种概念,你想成为大家心中的英雄,你就得按照英雄的标准去演,你要用逼真的演技去打动人,又不能让自己陷在角色里。你没有陷进角色里,说明是你在驾驭角色,如果相反,就是角色在驾驭你了。易中天先生以学术流寇自比,作者看过他的演讲视频,他看起来很有个性,好像是个喜欢说真话的人,其实在他的真话背后也有一些值得玩味的东西。
他曾经说:“谁是好学生,谁是坏学生,老师不一定知道。谁是好老师,谁是坏老师,学生心里呗儿清楚。”其实老师未必不了解自己的学生,学生未必就了解自己的老师,就像父母未必不了解子女,子女未必就了解父母。这一点他不会不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说话,是因为他深深的知道,这样的话很能够激起学生的共鸣。在现实生活中,常常看到的不是老师不了解学生,而是老师骨子里就坏。长辈也好,老师也好,他们都没有用一种平等的来与晚辈后者学生相处,平等这个词是有些人不喜欢的,他们喜欢强调尊卑,尊者大,所以如果老师对你不好你只能忍着,因为他是你的老师。
支撑这种逻辑的是一种非常霸道、非常野蛮的经过长期扭曲和变异的传统,学生要尊敬老师,但这种尊敬不是无条件的,你要问自己是否值得被尊敬,如果你仅仅是教师为一种职业,学生尊敬你没有道理的,作者指的是那种学生对老师的尊敬。作者在中学的时候经常听老师这么说话,你给我带面子,我给你带面子。面子这个词一出口,就给人一种世故的感觉,这种世故的背后是意味着一种冷漠。一个老师如果能爱护自己的学生,这个人是值得尊敬的。如果一个老师非常聪明,知道如何激励自己的学生,对于这样的老师不仅是尊敬,还应该感激。易中天先生用现代视角去解读古代的事情,其实这是一件非常荒唐的事。
我很反感有些人站在二十一世纪的高度去批评过去,这种行为就像是一个人站在山顶上来吹嘘自己的身高,把山高和你的身高加在一起是无耻的。作者觉得用古代的视角去看古代的事情,是对古人的一种尊重。用现代的标准来看待现在的事情,是对现实的一种尊重。为什么人们要去了解发生在古代的事情?是因为古代的事情其实在今天也在不断地发生。因为无论是古代还是现在,故事最主要的元素是人,而无论是故人还是今人,在人性上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过去的人喜欢什么,今天的人也喜欢什么。
过去人们因为什么而去争斗,今天也是一样的。如果你对古代的事了如指掌,眼前发生的事会在你眼前变得明朗,你会发现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数次。许多事情,你以为变了,其实并没有。比如说过去的人三妻四妾,现在社会进步了,一夫一妻。其实真是的情况并非如此,在历史上普通人家娶一个太太就很不易,怎么可能去纳妾。那些去纳妾的人,往往非富即贵。反观今天,真正践行一夫一妻的都是些普通人,而那些身兼富贵的人没有编制之外的女人呢?你以为变了,其实没变。
类似的例子可以举出很多,过去的人们推崇古代,一方面儒家描绘了一个大同世界勉励人们去奋斗,另一方面是出于对先人的一种尊敬。所以当你在翻阅史书的时候,你应该怀着一种温情和敬意,书里描绘的时代并不是与你无关,今天你遇到的一切是经过漫长的时间沉淀的,你可以找到的它的源头,理清它的过程。今天的人轻视古代,把现在吹的无比美好。其实这种做法会败坏风俗,会让人们变得越来越傲慢,会让人们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说的难听一些,它能够让人从文明生物变回到一头野兽的状态。
如果今人不能悬崖勒马,继续在这条危险的道路上狂奔,等待大家绝不是什么光明的未来。让人们都变得聪明起来,也许这本身是一件好事,可大家的聪明都表现在两个方面,每个人都有能力拒绝别人劝谏,每个人的言论都足以掩饰自己的过错,教育的原则是这样,如果一个人的品行不过关,给他智慧,等于给盗贼武器和粮食。
给盗贼资助武器和粮食,其实就是鼓励他们为非作歹。在人的一生当中,你总要面临一些选择。如果你在年轻的时候过的非常安逸,请你放心,你的晚年一定休想安逸。如果你在年轻的时候,为了成家立业进行了不懈奋斗,到了晚年,儿孙满堂,这样才能安享晚年。作者在年轻的时候对于西方社会的一些东西非常羡慕,比如在邻里之间但凡有一点纠纷,他们本能的就会诉诸法律。比如父母和子女之间的关系相对平等,子女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敢独自出去旅行。
过了而立之年再去想,许多理想化的描述往往是不真实的,其实在古代的时候,对于如何协调社会关系是有分歧的,一种则认为大小事务都应该有法律进行规范,一旦发生事情,就交给官吏去裁决,为了突出法律的权威,他们还主张重轻罪,就是抓住一点很小的过失,施以很重的刑罚。这样一来,每个人都活的战战兢兢,因为你随便一抬手都有可能触碰法律的红线,从而遭到非常严酷的惩罚。在这样的社会下生活,每个人的心态都是扭曲的,邻里之间经常相互告发,官府对百姓的控制非常的严密。
另一种主张则选择了几乎是相反的一条道路,他们反对什么事都用法律去规范,法律一定要宽松、简便,这样百姓遵守起来不是很费力。对于亲情非常重视,这种主张原则上不鼓励人们打官司,发生冲突,最好由双方自行解决,如果不能解决,就请远近有名望的人来协调,这个有名望的人往往年长、能识文断字、明白事理,作者的祖父就充当过类似的角色,他们处理这种矛盾有一个模式,就是发生矛盾的双方都训斥一顿。这种模式也叫各打五十大板,作者在很小的时候对于这种处理矛盾的方式是不屑一顾的,因为是非曲直没有弄清楚。各打五十大板的本意是不在于裁决谁对谁错,而是想结束这种冲突,或者说要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
权威人士出马将两个人骂一顿,让后逼迫他们握手言和。持这种主张的人追求的是衙门基本上不用审案,监狱基本上都空着,衙役每天在衙门里打瞌睡,县太爷在后院喝酒。老百姓从事自己的行当而不受官府的骚扰,每年缴纳的租税很少,一旦遇上不好的年景,家里还有余粮可以应急。发生矛盾,他们并不敢大打出手,而是请有威望的人来协调,之后他们被那个人骂一顿,然后结束战斗,各自去做各自的事。各打五十大板是很有技巧的,比方说兄弟两个争地,一般来说存在争议的地也不会很大。
那个有威望的人说话的重点不在这片地到底属于谁,而是说你们两个的表现真的让你们父母丢脸,然后对哥哥说:“你身为兄长,你应该比你的兄弟更明白事理,我看你现在的表现比他还不如。你有当兄长的样子吗?跟兄弟争的脸红脖子粗,惹得街坊四邻都来看你家的笑话,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们害臊。”对弟弟会这么说:“你也好不到那里去,无论对错,他是你的哥哥,父亲不在了,长兄如父,你就是这么侍奉自己的哥哥吗?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么点道理都不明白?”
诸如此类,一通道理下来,把两个人说的羞愧难当,被迫和好。过去不了解祖先的智慧,如今才略微知道了一点,说来真是惭愧。如果协调社会关系,上古的先王里面人皇氏绝对是一位高手,他本人并不像天皇氏和地皇氏一样长于治理,所以对于一些具体的事务不像他们那样积极,他更喜欢将事情分给别人去干,又要确保承担不同工作的人彼此之间能够相互配合,特别是在五龙掌握权力之后,即便是人皇氏死后,他们仍旧亲如一家。
在过去,往往是几个或者一个大家族聚集在一个村落,数百年甚至上千年都在这里繁衍,在一个家族当中也许出过进士、出过状元,但这些人最后都落叶归根。他们不管在外面多么风光,在家里则表现的温和谦逊,不会因为得了富贵而不大容易跟大家相处。随着时过境迁,大家族不再聚集在一起,而是分散到世界各地,彼此来往少了,亲情也就断了。不过在有些家族,似乎不大愿意抛弃亲情,他们利用社交网络把大家重新聚拢在一起,而且会定期的举行聚会。这似乎又给人一种错觉,似乎儒生们描绘的图景还能够继续存在下去。
又是一年冬至,母亲病了,皇伯、皇仲、皇叔、皇季、皇少各自从治所赶来,当时母亲住在莫角山脚下,她的那些男宠们都细心的照料着她,皇伯流着眼泪朝他们行礼,他们也都流着眼泪还礼。皇伯说:“多亏你们照料,谢谢你们。”男宠当中一个胡须特别整齐的家伙说:“其实是他一直在照顾我们,没有她我们早死了。”
一听这个五龙立刻愣了,对方解释说:“虽然她年事已高,可她依旧美好,每天听着她的呼吸,听着她的声音,感受到她的温度,我们就觉着过的很充实,很幸福。”皇伯说:“不管怎么说,作为她的儿子应该感谢你们,”然后五龙向男宠们赠送了礼物,这个时候一个男宠突然嚎啕大哭,说:“如果她可以缓过来,我宁可不要这劳什子。”
旁边同伴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他立刻止住了哭声。皇伯说:“我知道你的心里不好受,可家母现在并未故去,这么哭不合适吧!”肇事的男宠立刻说:“我知错了。”皇仲在一旁劝解道:“他也是一时心急,想必母亲也不会在意。”肇事的男宠说:“她不在意,我在意。”然后就要寻死,同伴死活将他拽住了,皇伯说:“不必如此,其实你可以在最后的时光里好好照顾母亲,如果奇迹发生,我计你个头功。”一听这话,那男宠立刻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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