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左氏被吓了一跳,说:“你怎么了?”居右氏说:“女人本是世间最高贵的生物,现如今被作为礼物送给别人,真是可悲。”居左氏笑着说:“不是送,是借。”居右氏说:“这有什么区别吗?”居左氏说“当然有区别,送意味着她不属于自己,而属于我,我又把她转让给了有金氏。借就不同了,我只有使用的权力,不存在所有权转让,到了有金氏的地盘,她也不属于有金氏。”一听这话,居右氏气的浑身乱颤。居左氏看这情形立刻说:“她非常聪明,相信有金氏的社稷迟早落到她手里。”一听这话居右氏就楞住了,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仿佛凝固了,有金氏说:“你如此冰雪聪明,一定是早就看出了我的计谋,故意我在这里逗我。”居右氏用拳头轻轻的捶了一下对方的胳膊笑着说:“说破就不好玩儿了。”且说有金氏在环香与十五壮士的护送之下回到泰山,先找个地方隐蔽起来,然后趁人不注意返回治所。一觉醒来,突然看见有人在治所打扫卫生,族人一下就看呆了,附近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有人把消息告诉侍者,本来他已经自信在不假借有金氏名义的情况下控制住局势,正准备找个良辰吉日公布有金氏的死讯,如今有金氏突然又出现了,他身边多了十五个壮士,还有一个美人儿,那美人眼珠子转的非常快,一看就不是善茬,想来真是后悔,如果早早宣布有金氏的死讯,就算他返回,也说他是怪兽变的。族人这么多不愁打不死他,如今可怎么办才好呢?侍者赶到现场,发现有金氏正站在草垛上发表演讲,他说:“各位族人,各位乡亲,这些日子我闭关清休,不晓得你们过的如何?”突然他看见侍者站在人群中,立刻指着对方说:“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侍者斜眼看着他,说:“你不是真的有金氏,一定是远方妖人幻化成有金氏的形状来骗我们,你这厮好生可恶,给我杀了他。”有一个胆儿肥的妇人扑了上去,她的拳头刚和环香的拳头一接触就疼的吱哇乱叫,她一脸怒气,又抡起拳头来打环香,没有到又疼的龇牙咧嘴,定睛一看,手背上出现了两个硕大的血窟窿,侍者说:“我说的没错吧!这个果然是妖女。”环香两眼珠一转,突然大喝一声,说:“二臣贼子,当初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子民,主上恩典,让你做了侍者,漫长岁月,不曾亏待过你。想不到你如此厚颜无耻,居然鬼迷心窍,有了篡逆的想法,似你这等狼心狗肺之徒,有何面目存活于世。你以为你的阴谋可以得逞,你以为你可以蒙蔽上天,你不知道自己已经触怒了上天,族人岂能跟着你一起出卖主上,就算族人不收你,上天也要收你。”侍者被骂的毫无招架之力,趁着族人没有反应过来,环香说:“壮士们!”十五壮士齐声说:“有。”环香说:“送这厮上路。”族人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侍者说什么他们也听不见了,等侍者被处死之后,十五壮士回来复命,这个时候环香亮明了已经身份,我以及十五壮士都来自良渚,上天让我们辅佐你们主上,现在使命完成,我这就回去,十五壮士将和你们一样属于这里。有金氏一脸愁苦的走过来说:“你真的要离开我吗?”环香舜:“主上有命,我不好违背吧!”有金氏说:“没关系,居左氏怪罪下来,就说我爱才心切,愣是拽着不让你走。”环香说:“你这样对得起他吗?”有金氏说:“放心,我一定不白占他的便宜,我会让他觉得恨划算。”环香笑着说:“他不是那种人。”有金氏说:“你就留下吧!我的子民们也舍不得你走!”子民们一看这情形,少不得要配合着演出一下。于是子民们跪倒一片,山呼道:“环香姑娘千万不能走,我们需要你。”有金氏说:“壮士们也不希望你走。”一听这话十五位壮士也跪倒说:“留下吧!这一路上多亏了有你照顾,我们才能安然无恙的来到泰山,你若走了,我们怎么办?”环香还在那里犹豫,有金氏说:“你若愿意留下,哟分一半社稷给你,让你做氏。”环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子民们说:“我们都愿意做你的子民。”一听这话环香冒出一身冷汗。
有金氏却没有觉察出这话有什么问题,他的魂儿已经完全被美人儿勾走了,环香说:“我绝对没有胆子,也没有野心做你们的氏。”
有金氏说:“华山一带人口繁衍确实比我们多,居左氏的德行比高很多,可在哪里你只能做智囊,在我这里你可以接替我的位置。”环香虽然脸上没有波澜,心里却波澜壮阔,说:“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做氏的野心。”她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有金氏说:“正因为你很善良,没有什么欲望,才适合做我的继承人。一来不会为了权力谋害我,二来不会弄权害民。”环香心里甜滋滋,说:“既然主上这么相信我,子民和壮士这么希望我留下来,我就勉为其难留下。”子民们开始欢呼,环香接着说:“只是这么一来我就对不起故主居左氏了。”有金氏说:“你有机会在我这里做出贡献,子民们也会感激居左氏的恩德,你让居左氏的名声在泰山响起,也算你报答了他。”天空中下着雨,山洞里湿气很重,地上蛇、蝎子、各种长短虫在地上游走。有金氏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环香在一旁说个不停,有金氏表情非常的享受,环香说完了葡匐在地,说:“请你示下!”有金氏说:“什么示下?”环香皱着眉头说:“我方才说了那么多?现在你问我?”有金氏说:“雨声太大,劳驾你再说一遍。”
环香又说了一遍,有金氏装模作样的听着,她匍匐在地,说:“请你示下。”有金氏说:“以后在请我拿主意之前,先提供几个解决问题的方法让我选择,可以吗?”环香愣了一下,说:“可以。”她接替了之前侍者的角色,十五位壮士负责保卫有金氏的安全,族人每天出去干活,每次到了分享劳动成果的时候,都是环香在主持分割,因为她的分割非常的公允,她在族人中非常受欢迎。有金氏之所以把环香留下来,有三成是爱惜她的才华,有七成是贪图她的美貌,然说有这么一位女子整天在你身边应该知足,可人的需求是没有止境的。他希望可以与环香有更进一步的接触,这让环香非常的尴尬,甚至想离开泰山。有十五壮士在,她休想离开。好在他没有表现的非常过分,每次只要她拒绝,他都适可而止。本以为事情会一直维持这样的局面,谁承想她想的太简单,高中的哲学知识就告诉我们,事物总是在不断往前发展的,这种发展的趋势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有一天夜里,有金氏再次来到环香跟前,先是好言挑逗,环香不配合,于是他换了一副面孔,开始恶语相向,言语的威胁不能让环香屈服。他索性动粗,虽说原始社会的女子不像后来的女性那样,心里一直有一个思维定式,似乎女人就应该是柔弱的。小的时候,父母教导孩子不要骂人,谁要是骂人就会被蜂蜇。作者的小的时候,没有积下口德,说过的脏话好几卡车也拉不完。后来真的被蜂蜇的好惨,因果报应作者是相信的,三十岁之后,作者不断勉励自己要争取做一个忠厚之人。因为作者小的时候被女性打过耳光,扭过耳朵。所以在作者的字典里,女性弱视这样的概念是不存在的。在漫长的时光里,作者很幸运的见过几个长的很漂亮的女性,然而作者的幸运只是见过。然而我很知足,其实人何必要得到那么多,你空空如也,方能包容万物。
环香没有在有金氏的重压之下保住清白,好在那个时候大家都无所谓,有过这么一回,有金氏再很少碰过环香。然而这件事对环香的影响非常大,她变得隐忍,变得坚毅,她开始与十五壮士中的人发生关系,久而久之,十五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她最爱的人,为了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些看在有金氏的眼里虽说不至于嫉妒,却免不了有些压抑。一天夜里,他突然冲到环香休息的地方要把她掐死。碰巧有一个壮士来快活,抡起拳头在有金氏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子,有金氏两眼大瞪,直挺挺的躺在那里,鼻孔里没有入气只有出气。壮士吓得浑身哆嗦,环香冷静的说:“你会哭吗?”壮士说:“我哭不出来!”环香说:“这样吧!你现在面壁坐着。”壮士照办了,环香说:“老实说,你现在也得了富贵,有没有想起过你妈?”一听这话,壮士的表情就有了变化,环香说:“你妈不容易啊!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她吃了多少苦,你有看到多少?”壮士爬在地上痛哭,环香说:“哭出来吧!我现在都有点想我妈了。”
两个人哭声此起彼伏,守在外面的壮士立刻冲进去,看见有金氏躺在地上,环香和那家伙正在卖力的表演,环香手里拿着一块石头,一边哭一边往他的脑袋上拍,说:“啊呀!痛杀我也!摧心肝呐!啊呀!你死的好惨呐!你可千万别来找我呀!”其他壮士愣在当场,环香一边哭一边说:“快去找一些把拿一条草席来。”一位壮士冲出去拿了一条草席,环香和那家伙用草席把有金氏卷起来,一边卷一边还哭着。附近的子民都听到了哭声,天亮之后,允许子民来吊唁,子民来的时候都进行了非常好的演出。许多场合你可以见识人情世故,在灵堂尤其是如此,母亲说:“在灵堂里哭,想的都是自己的事。”
比方说某人站在灵堂里,一边扶着亡人的棺材,一边哭着,心里想的也许是昨夜打麻将输的钱太多。女人哭似乎比男人更容易一些,可能这样的认识是不对的。男人如果很轻易就哭,会被人瞧不起。女人却可以把哭作为一种武器,漂亮的女人哭的梨花带雨,你可能瞬间心碎的连粉末都没有。长相难看的女人哭,一边干嚎,一边摔着鼻涕,不一定能让你觉得可怜,却可以把你活活恶心死。如果一个人说灵堂里的哭声都是真的,你一定不要相信那个人很天真,那个人百分之百是个伪君子。过来七天之后,十五壮士将有金氏的遗体扔到旷野之中。他的遗体被烈日暴晒三日就腐烂生蛆,族人都说主上失德,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环香把子民集中到一起,说:“我们十六个人来自华山,在这里受到你们照顾,现在有金氏已经作古,我打算按照他的遗嘱在你们当中选择一个合适的人来接替他。完成最后一项任务,我们就返回华山。”十五壮士一下子都愣在当场,那家伙抬高声调说:“我真的很舍不得离开你们。”本以为子民会跪倒一片,山呼拥戴环香做氏,没想到子民们一个面面相觑,有一个不开眼的家伙说:“你要走了,也没什么东西送给你,真是抱歉。”
环香笑着说:“你有兴趣做氏吗?对方的脸上洋溢着惨案的笑容,说:“我知道很有能力,可没有民意的支持,我也不好赖在这个位置上,你说是不是?”环香说:“你想说我没有民意支持赖在氏的位置上?”对方说:“不,你没什么文化?”环香说:“住口,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就凭你的那一脸横肉,我能把氏的位置教给你吗?”对方说:“你是客,岂能喧宾夺主?”环香说:“你也敢自称是主?你算个什么主?你是族中最大的佞人。”
对方看见一顶大帽子朝自己飞来,立刻扯着嗓子说:“你才是最大的佞人。”不等环香说什么,壮汉们立刻将对方打翻在地,其中一个壮汉举起一块大石头朝对方的脑袋猛的一砸,一切喧嚣就没有了,环香说:“现在开始推举有金氏的继承人。”第一轮有一个老头被推举出来,环香背过脸去,那家伙走过去一下子将老头掀翻,说:“你要做有金氏的继承人吗?”老头是个极明白事理的家伙,说:“我坚决支持环香姑娘做氏?”尽管他这么说,因为他受到了大多数人的拥戴,他就非死不可。第二轮又有一个年轻女性当选,她赶紧说:“感谢大家的好意,但这个重担实在承受不起。”然而她也被杀了,第三轮有推举了一个中年男士,不等十五壮士动手就自己咬断了舌头。第四轮实在是拗不过,环香被推举为有金氏的继承人,她却表现的极为谦逊,说:“我一个外人不适合做这个位置。”
在十五壮士的带领下,子民先后七次请她做氏,她表示自己作为外人没办法做有金氏的继承人,但她想出了一个妥协的方案,将有金氏留下的社稷名义上一分为二,实际上两位氏尊卑不同,青龙氏为正,白虎氏为副。她自己愿意做白虎氏,指定了一个看起来最老实巴交的家伙做青龙氏。青龙氏到任之后,每天都过的战战兢兢,没想到环香对他非常好,环香说:“你只要不忘本,就不会丢掉荣华富贵。”从那以后青龙氏就明白一个道理,只要事事听命于环香,自己永远是族中人们的精神支柱。
十五壮士在环香的支持下越来越跋扈,为了让自己不被十五壮士控制,她开始物色能够保护自己的新人,她经常亲自参与狩猎,看到有天赋的人就让他接受跟十五壮士一样的训练,渐渐的她收集齐了十五位本地壮丁,十五壮丁的表现越来越出色,而且他们都得到了环香的宠幸。十五壮士感受到了威胁,环香安慰他们说:“我之所以培养他们,主要是为了减轻你们的工作负担。请你们放心,无论十五壮丁在业务上如何了不起,你们永远是上护卫,他们永远是下护卫,他们的富贵跟你们没法比。”青龙氏和白虎氏一通大干,他们的小国看起来焕然一新,有木氏、有水氏、有火氏、有土氏听说这样的事感到不可思议,他们纷纷派细作和探马渗透进来,想要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木氏说:“我一向对有金氏很反感,他死了我对他的恨一下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以至于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恨过他。”侍者说:“之所以不再恨他是因为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你现在甚至可能对他有一点同情,是因为由他的事情想到了自己。”有木氏点点头说:“你分析的很透彻,你觉得有金氏的社稷有可能被大发扬光大呢?”侍者说:“你是人主,对于什么东西能让国兴旺,什么东西会给国带来危害,比我清楚何止一万倍。我听说白虎氏来自华山,他是想把华山的经验搬到我们泰山来。”有木氏说:“泰山什么都跟华山不一样,你觉得白虎氏真的会这么糊涂?”侍者说:“不好说啊!”有水氏实在是按捺不住,终于亲自来拜访白虎氏,有水氏的到来让整个族人都很振奋,他们列队欢迎对方,白虎氏见了有水氏显得非常热情,完全是用对待长辈的礼仪在接待他。寒暄之后,有水氏就开始问实质问题,白虎氏笑着说:“其实你已经很好的回答了自己的提问,我的确来自华山,我的确是按照华山的风俗来治理我的子民。”
有水氏说:“你难道就没有考虑到泰山和华山不一样吗?”白虎氏说:“无论是泰山的子民还是华山的子民,首先都是人,是人就大同小异。人的需求是相似的,都希望衣食无忧,都希望有喜欢的人陪伴。因为环境不同,形成了不同的习惯和风俗。人的本性是纲,习惯和风俗是木,纲举自然目张,就像春天道理花一定会开。”白虎氏的说辞并不能去掉有水氏的疑惑,但他不好意思一直问下去,走的时候,有水氏有些依依不舍,对于白虎氏来说,这是她第一次以氏的身份接待外宾,她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有水氏离开白虎氏的之所之后立刻去拜访了有木氏,两个人讨论了一个通宵,有木氏笑着说:“看得出来,你此行不虚啊!”有水氏仰起头说:“怎么说呢?”有木氏说:“去一个地方,如果带了很多答案回来,这不是什么大的收获,如果你带着许多疑团回来,这才是大收获。”
有水氏说:“你的说法总是这么怪异。”有木氏说:“有大智慧的人有大疑惑,没有疑惑的人一定没有智慧。”有水氏将双手插到腰间,说:“我怎么就不能大彻大悟呢?”有木氏说:“没有大疑惑,怎么会大彻大悟呢?”侍者在一旁笑着说:“二位一见面就争,争而不伤情面,这其实很不易,你们都是圣人。”有水氏说:“这我可当不起。”有木氏站起来说:“天下的事真的是难以预料,想不到这个白虎氏白有金氏还能折腾。”有水氏说:“有金氏已经作古,白虎氏又是个美人儿,如果你能博得美人儿放心,没有什么事会不顺你的心。”
有木氏哈哈大笑,说:“你还是太单纯,你想搏得人家的芳心,那就得顺着人家的心愿走。”有水氏说:“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有木氏一下子愣住了,迟疑片刻,说:“你觉得这么做真的可行?”有水氏说:“你就是太看重面子,其实面子菜不重要,女人和利益才是你真正需要的。”有木氏说:“你这么明白,为什么不自己上呢?”有水氏说:“爱美之心,我岂能没有,但我自认为驾驭不了她,特意来拜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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