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惠愣了良久,终于扑上去跟雅娴撕扯,场面非常的惨烈,端惠被撕掉了半张脸,雅娴也挨了许多脚。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意识到雅娴看似突然袭击,实则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一招一式都都被端惠制的死死的。健妇说:“真是一场精彩的博弈。”端惠心里正烦,猛的听见这一句,顿时火冒三丈,扑过去与健妇撕扯起来,才一下,健妇的脸上就出现了五条血道子。这让健妇被沮丧,一边哭一边与端惠撕打。猛阴和苏瑞看到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们,健妇突然挠了苏瑞的脸,苏瑞的脸上立刻出现粗浅不一、长短各异的血道子,她捂着脸破口大骂。这下子健妇更厉害了,挥舞着双爪扑过去,苏瑞一看这阵势,立刻蹲在地上,双手护住头部,任凭对方怎么打,她都不还手。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立刻想起加油鼓劲之声。如果你读过《阿Q正传》,一定记得这样的情节,阿Q欺负小D和小尼姑时出现的诡异现象,之所以说它诡异,是因为它不符合人们人们一般的思维定势。小D和阿Q打架,按说这两个人应该非常不同,然而事实完全相反,他们说着一样的话,过着一样的生活。小尼姑和阿Q一样生活在社会底层,然而底层人士并没有互相友爱的传统,他们之间永远实在斗争的,因为底层人士想要提高自己的身份,不能靠来自底层的支持,而是靠来自上层的肯定。作者小的时候,看到大人很喜欢让挑唆小孩摔跤,输掉比赛的人会被大人们嘲笑,而赢得比赛的那个人则会得到夸奖。阿Q欺负小尼姑时的得意与小尼姑被打败以后的狼狈,作者都有经历过。
可以这么说,人越是没有什么才华,就越无聊,越无聊就越扭曲。不过是非对错很难用一句话就说的非常清楚,作者看过一部电视剧叫《成吉思汗》,关于成吉思汗的电视剧已经拍了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拍的不好,唯一让作者满意的是由央视大概拍摄于九十年代的长篇电视剧,它是国家出钱拍的,整部电视剧气势恢宏,非常好的展现了成吉思汗波澜壮阔、起伏跌荡的一声,作者喜欢成吉思汗那句口头禅:我是代表长生天来惩罚你们。在这不电视开头几集里有这样的情节,铁木真跟父亲一起外出,邂逅了扎木合,跟扎木合比赛摔跤,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没有阻拦,而是坐下来看他们摔跤,两个人不分胜负,还拜了把子。蒙古人的强悍让作者感到惭愧,人是需要这样狠劲儿的,作者很努力的想要发现作者自己的经历与电视剧中情节有什么不同。
最明显的不同是,冲突的起因不同,作者是被人挑唆跟别人摔跤,铁木真是自己主动跟别人摔跤,也速该是乞颜部的首领,而教唆作者跟别人比赛的是农民,如果可以选择,作者当然愿意成为铁木真一样的男人,不过我也清楚,如果你是供人取乐的阿Q,那就休想做铁木真。苏瑞以为被打一会儿对方就会住手,本来健妇也是这么想的,然而她实在架不住周围人的鼓励,苏瑞的胳膊上血道子一条比一条深,很快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愚娘。愚娘笑着说:“她们干仗死一个少一个,与我何干?”直妇笑着说:“如今她们也是你的子民,上天把这一方水土交给你,你就要爱水去自己的血液,爱土如自己的肌肤,人如自己的女儿。眼看着她们要闹出人命,你不但不能不管,还要表现得心急如焚。”
愚娘听了点点头说:“言之有理。”于是急急忙忙赶到现场,看见苏瑞在身上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看见愚娘到了,健妇的脸上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说:“主上,我在为你出气。”愚娘说:“你脸上的血道子是怎么回事?”健妇指着端惠说:“都是她干的。”端惠一看自己被指控了,立刻说:“我打她是有原因的。”愚娘说:“她她打你了吗?”端惠说:“打了。”愚娘说:“这么说是她先动的手?”健妇立刻说:“才不是,是她先动的手。”愚娘说:“众目睽睽,量你们也不敢撒谎。”中人立刻七嘴八舌说起了方才的事故,每个人都有根据自己的喜好对情节进行了损益,两个人说这件事,竟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故事。愚娘不耐烦的说:“这件事我不管了。”
现场立刻出现了骚动,愚娘转身对现在跟前的直妇说:“这件事交给你处理。”直妇说:“主上放心,我一定替你当好恶人。”愚娘转脸对青鸣说:“你也参与进来,别让人家觉得我在让她做恶人。”直妇正在想象青鸣如何拒绝愚娘的这条命令,没想到青鸣说:“我一定刚这一裁决给主上一个好名声。”一听这个愚娘来了兴趣,说:“你打算怎么让这条裁决给我带来好名声呢?”直妇冷笑着说:“估计是她梦见了。”青鸣说:“我自有妙计,只是现在不方便说。”直妇说:“恐怕根本没有什么妙计。”愚娘说:“你说实话,我可以原谅你。”
青鸣说:“在主上驾前,我怎么敢胡言乱语呢?”直妇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肯说呢?”青鸣说:“我可以说,到只要说出来这件事就吹了。”愚娘笑着说:“说的这么邪乎?”直妇说:“故弄玄虚而已。”在场的人看见青鸣和直妇拌嘴,忽然变的安静了许多,大家都睁大了双眼,热切的期盼着她们能够打起来。愚娘走了,鬼魅和凶妇跟在她后面,直妇站在高处说:“你们能看的我吗?”大家都说:“能看到。”直妇说:“好,现在我们就来审一审这个案子。”又要张嘴说话,却看到青鸣坐在一块大卵石上一动不动,于是走过去说:“要工作了。”
青鸣岿然不动,直妇抬手在青鸣得头上拍了一巴掌,说:“醒醒,要工作了。”青鸣伸了伸懒腰,刚站起来臀部就挨了直妇一脚,直妇说:“懒成这个样子,能给主上惊喜吗?”青鸣说:“你先审你的,等你审完了我再审。”直妇说:“我审完了你们还审什么呢?”青鸣说:“我先审也可以。”直妇用命令的口气说:“我来审,你可以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青鸣说:“这不行,深下来功劳算谁的?”直妇说:“你到低想怎么样?”青鸣说:“很简单,要么我先审,要么你先审。”直妇憋了一肚子气,恶狠狠的说:“你先审。”青鸣说:“既然如此你请回吧!”直妇说:“我回去了功劳都成了你的?”青鸣说:“要不你来,我走,主上跟我要惊喜,我就说是你不让我审,愣把我赶回来。”
直妇恍然大悟似的说:“原来在这儿等着,今天老娘不审了,把立功的机会全给你。”青鸣伸出一只手臂说:“请回吧!”直妇一溜烟去了,青鸣说:“三位当事人都请坐吧!”端惠、健妇、苏瑞也坐在了石头上,其他人也都陆续做了。过了很久,青鸣还在那里一动不动,健妇急了,说:“你想做什么?”青鸣睁开双目,目中似有两把刀子飞出,说:“你是个血气方刚的妇人,这一点我很钦佩,想想过去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自己能稍微能对自己有所克制,你会被我审问吗?你若再不好好磨一磨你的性子,倒霉的日子在后头。”闻听此言,健妇急了就蔫儿了,青鸣说:“子民们,你们看看自己现在样子,难怪现在世道这么乱,大家的生活这么苦。”
一妇人听了这话当即站了起来,说:“大家生活都苦吗?像你们这种养尊处优的人才不会苦。”青鸣说:“你了解我吗?凭什么说我养尊处优?到目前为止,愚娘还没有就职,作为她的班子成员,我们每天跟打仗一样忙的焦头烂额,什么都不知道就信口胡说,小心上天要惩罚你。”妇人双手叉腰,正准备发威,只听头顶咔嚓一声,抬头一瞧,开开在她头顶的正上方,有两块巴掌状的云彩,它们贴在了一起雷声不断。青鸣却一点也不害怕,说:“如果你觉得问心无愧就一直陪我坐在这里,我相信雷不打好人。”妇人吓得脸色发黑,嘴唇发紫,声音抖的说不成话。
青鸣说:“子民们,如果你们觉得自己有过错,明天记得去给主上陪不是,如果不认为自己我说过错,就陪我坐在这里接受检验。”猛阴跟着其他子民走了,端惠、健妇、苏瑞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过错方,于是陪着青鸣坐在那里,闪电哗哗的不听在她们的头顶掠过,雷声如同战鼓一样不绝于耳,苏瑞先顶不住了,说:“我愿意去给主上赔不是,能让我有吗?”青鸣说:“你打算怎么赔不是啊?”苏瑞说:“我会磕头请求她原谅,她不原谅我就一直跪着。”青鸣说:“你不要想着怎么过明天这一关,而要想着如何真正改变自己,唯有如此,才能融入新集体。”一番话不到苏瑞听进去了,健妇和端惠也听进去了,苏瑞说:“放心,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青鸣说:“去吧!愿你早日走出阴影。”苏瑞说:“照你说的话做我就能走出阴影?”青鸣说:“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愿意试一试。”苏瑞说:“告辞了!”青鸣说:“慢走。”青鸣离开之后,健妇和端惠也坐不住了,都说自己愿意去道歉,青鸣说:“你们两个都在这起事件中都打过人,必须向受害者道歉并且取得对方原谅,之后才能去争取愚娘的原谅。”健妇和端惠咬着牙把脑袋放在地上,青鸣说:“我知道你们不愿意,其实你们想一想,如果你们是愚娘,你们能原谅一个还没有取得受害者原谅的一个行凶者吗?如果你们是上天,你们能原谅随意伤害他人的人吗?”端惠说:“丛林之中,强者为尊,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青鸣说:“君不可以不强,然而强不以其道,必死矣!”
端惠说:“请问你说的道是什么?”青鸣说:“你觉得你的爪牙和老虎的爪牙,那个更锋利?”端惠说:“当然是老虎。”青鸣说:“道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闻不到的东西。却没有人能逃避它的管束,愚娘因为顺应道而得到上天的支持做了氏。”端惠说:“这与老虎有什么关系?”青鸣说:“老虎都不能逃脱道的管束,更何况是人呢?”端惠走了,健妇如何能做的住,青鸣说:“我最恨你这种人,打不过强人就去欺负更弱小的人。”
健妇说:“我会给受害者道歉。”青鸣说:“走吧!”现场只留下青鸣一个人,天气放晴。明日清晨,阳光撒下来,所有的风景都像是被清水洗过一样,愚娘从寝宫出来,看见子民跪了一大片,健妇说:“我已经向受害者道歉并且取得原谅,现在来给你赔不是。”端惠说:“我也一样。”苏瑞说:“主上,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对我的教导。”愚娘说:“我还没有就职,教导什么的谈不上。”苏瑞心里盘算着这个家伙不喜欢浮夸的恭维,酝酿了一会儿,等她再把脸抬起来的时候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愚娘被吓了一天,她抱住愚娘的一只脚拖着哭腔说:“主上,我知道过去没有好好做人,从今往后我一定努力做个好子民。”愚娘说:“你们能这么做我很欣慰,往后我们要好好相处。”
端惠说:“主上者,父母也!我等皆子也!我们要争做孝子,勿做贼子。”健妇说:“我复议。”于是接二连三都表示复议。愚娘叹口气说:“你们真是太懂事了。”用手把眼睛一挡,眼泪如泉涌,大家被愚娘的演技折服。表面上看愚娘她的四位旧友已经化解了旧怨,然而这四位旧友的目标绝对不是化解旧怨就算了,她们想要让自己与主上之间的友谊恢复到破裂之前,这可就难了。倘若没有新的班子,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如今新人在朝,她们怎么能允许旧人得志呢?愚娘本人对于恢复友旧友关系的兴趣不大,衣服破了可以缝,无论缝的多么精巧,都不能恢复到新衣服的状态。情侣之间关系破裂了,理论上可以和好如初,实际上瓷器只要摔碎了,无论粘的再好,都没办法让瓷器回到摔碎之前。尽管如此,新友还是非常有危机感,鬼魅、直妇、凶妇三人聚在一起开会,而青鸣被排除在外。
直妇说:“那个青鸣必须走,否则这一场争斗,我们的胜算不大。”凶妇说:“我也不喜欢这个人,不过我觉得目前还是应该以团结为主。”鬼魅说:“得人者,得势。失人者,失势。人趁势而为,失势,无以为也!”凶妇点点头说:“要不我们还是叫青鸣一起来开会吧!”直妇说:“青鸣这个人表面上起来温良恭俭让,实际上她不是不争,而是胸怀二志,如果这个人被早早的清理掉,主上很可能被她所害。”凶妇说:“不至于吧!”鬼魅也说:“我想也不至于!”直妇压低声音说:“二位有所不知道,一日清晨我曾经看见她偷偷的往六龙的身上爬!”凶妇说:“往六龙身上爬?”直妇说:“然也!六龙乃神兽,非氏不能乘坐,此举足以说明青鸣怀有异志。”
凶妇说:“既然如此,没什么不去向主上报告呢?”直妇说:“你是主上,会相信我的话吗?”凶妇说:“不会。”直妇把手摊开,鬼魅说:“就算你不喜欢她,可咱们同僚一场,没必要把事情做的太绝。”闻听此言,直妇大怒,说:“你们更相信她,去找她个合起伙来把我开了吧!”鬼魅和凶妇连忙安慰她,鬼魅说:“我当然更相信你。”凶妇说:“你放心,只要有真凭实据,我们一定跟你合作将它踢出去。”直妇谈口气说:“难得就是真凭实据,她做事一向谨慎,很难有真凭实据留给她的对手。”没过多久,凶妇和青鸣一起出去巡视,面对大好河山,凶妇说:“你喜欢看这些风景吗?”
青鸣说:“我最讨厌游山玩水。”凶妇说:“你平时喜欢做什么?”青鸣说:“其实我基本上跟大家一样,大家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巡视结束,她见了直妇,说:“我今天跟青鸣一起出去巡视,用言语试探她,她可谓是滴水不漏。”直妇一脸沮丧,说:“看来你对她是没有半点疑心了。”凶妇说:“不,我觉得她非常可疑。”直妇说:“为何?”凶妇说:“心里没鬼为什么要那么防着我?”终于到了就职大典举行的这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们开始把天的颜色叫做蓝色,在漫长的传统时代,人们一直把天的颜色称作是青色。过去人们把廉洁能干的官员称作清官,百姓来到衙门告状,只要老爷一拍惊堂木说:“升堂。”
衙役喊威武,之后原告就上堂了,他往往是带着声音上来,一边跪倒一边说:“青天大老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哟!”瓷器的釉色有种叫做天青釉,荀子说:“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不过有时候作者也非常的疑惑,青山绿水是何意也!山不可能是跟天一个颜色。不过事情真的比想象要复杂,今天故宫里藏着一副《千里江山图》,里面的山就是青色的,一种比蓝色还要蓝的颜色。今人说湛蓝,古人说湛青。古人想象的山水可能真的跟今人严重看到的不同,所谓青山绿水,一起是山跟天一个颜色,而水绿色的玉一样。未知看官是喜欢今人眼中的山水还是古人眼中的山水?作者其实更喜欢古人眼中的山水,因为今人根本就不懂山水,今人活在钢筋、水泥、混凝土中间,作者的话可能会触怒一些人,好在这些根本不会对作者的书感兴趣。阳光撒在高台上,山水、青草似乎都绽放出笑颜。每个在场的都像是过节一样高兴,许多人围着高台跳舞。
突然现场安静下来,在四位班子成员的簇拥之下,愚娘入场了,现场立刻想起了欢呼声,愚娘带着大家在高台底下下来,她表现的非常谨慎,生怕那一步错了让人家笑话。礼毕,她登上了高台,这一刻天上出现了美丽的彩虹。愚娘心情大好,底下的子民也激动得不得了。在高台之上她单膝跪地,张开双臂,说:“愚娘今日要告诉上苍,子民拥戴我做她们的氏,又承蒙上天降六龙相助,我对于上苍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之造福的热情犹如熊熊烈火燃烧你我。愿上天按照时令降风雨滋润万物,愿子民能勤于劳作,我们一定可以让穴居国风光无限、照耀寰宇。”
底下的子民瞬间沸腾了,愚娘站起来开始在台上不停的走动,说:“我将以敬天安民为己任,绝不辜负上天个子民的厚爱。”之后她从台上走下来,来到子民中间,与子民拉家常,许多与她交谈过的人当场晕倒,快到傍晚的时候大家才离开。经历过这一幕之后,四位班子成员都增加了对愚娘的敬意,愚娘却并没有多想,回去之后没多久就睡了。凶妇来到直妇的住处,说:“针对青鸣的事还要做下去吗?”直妇说:“这件事千万不能传出去。”凶妇说:“要不还是算了,我看她不好对付。”直妇说:“你要是害怕你可以退出,我要跟她干到底,她若得了志,我们这些人肯定被悉数换掉。”凶妇笑着说:“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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