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说:“往日里你不知道表现的有多爱我,想不到今日你居然跟我这么说话。”妻子说:“我之所以那么做,不过是为了自保,我在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明说:“看来你现在不打算自保了。”妻子一下子知道自己失言了,立刻陪着笑脸说:“虽然我说了一些不太妥的话,但我知道你不会计较。”明说:“我凭什么不计较?”妻子说:“一日夫妻白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明说:“我们之间有真正的感情吗?”妻子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明说:“不,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妻子说:“可这些事都对你有利啊!”海凝到了鸣皋之后,明亲自出去迎接,海凝明显没有要办明的意思,只是一再叮嘱他要小心。明说:“今后我一定要谨慎行事。”海凝说:“这里真不想,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里的繁华程度就超过穷桑了。”
明说:“这里无论如何也不能跟穷桑相比啊!”海凝说:“你觉得穷桑比鸣皋强在那里?”明说:“穷桑乃是主上栖息之地啊!”海凝说:“他日你做了主上,你愿意在那里安身呢!”明说:“当然是鸣皋。”海凝说:“为何?”明说:“我如今去了穷桑是客人,留在鸣皋就不同了,我是主人。”海凝笑着说:“好好治理鸣皋,对于发生在穷桑或者其它地方的事,你不要议论,更不要掺和进去。”明说:“你的话我一定牢记在心。”海凝笑着说:“如此我包你最后能顺利的登上天子之位。”明说:“父亲还在盛年,我们的谋划是不是太早了。”海凝说:“未雨绸缪是应该的,以免横生支节,从而让你失去做天子的机会。”帝临在穷桑焦急的等着海凝的消息,他终于回来了,帝临亲自出去迎接。
看见天子的仪仗海凝非常惶恐,远远的就跪下了,帝临看见他跪下了,立刻走过去,说:“为何如此?”海凝说:“主上,臣自知查出来的结果不能服人,特意请主上降罪。”帝临说:“你查出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样?”海凝说:“明的妻子的确曾经派人刺杀佳,然而佳最后寻短见而死,与明和他的妻子不相干。”帝临说:“你觉得跟谁相干呢?”海凝说:“跟他自己相干,我们需要学会驾驭自己的情绪。”帝临说:“差事办的不错,我能赏你点什么呢?”海凝说:“主上,要不要将佳的遗体运回穷桑安葬呢?”帝临说:“那里非常偏僻,子民生活困苦,有我的一个儿子埋在那里,算是留给那里一点念想吧!”海凝说:“这样一定会让那里的人深深的体会到主上的爱民之心。”月光下,许多人立在佳的墓前祈祷。
本来坟墓是一个活人不太敢靠近的地方,可佳因为在技术让当地子民深受其益,所以即便是小孩也敢去他的墓边玩耍。不过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会毁坏那里的一草一木,没有一个会在奔跑嬉戏、大声喧哗。就算是夜里,只要恰逢佳节,他们也会去佳的墓前祈祷。后来海凝去当地视察,见到这个情况,说:“墓地是需要安静的地方,你们可以建一座祠专门用于祈祷。”后来当地的子民留给佳建了一座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帝临开始感觉自己精力越来越不够用,总是莫名头晕,白天打瞌睡,晚上睡不着。过去三夫人在的时候,两个人总有话可以说,三夫人去了之后,他和女人之间话越来越少。有一天他在水边闲坐,偶然看见自己的头上出现一缕白头发,不禁大发感慨。海凝趁机说:“主上,把明招回来吧!”
帝临瞪圆了双眼,说:“你想做什么?”海凝说:“明如果在鸣皋,他随时有可能脱离你的控制自立一国,如果你以储君之位作为诱饵,把他调到身边看押起来,岂不是更好?”帝临一言不发,海凝说:“臣建议只召回明,他的妻子就在鸣皋。”帝临点点头说:“准了。”不久之后命令传到鸣皋,明和手下的人商量对策,其中一位老者说:“你现在只能去穷桑,唯有别的选择。”明说:“为什么?”老者说:“你如果你拒绝去穷桑,就是抗命,令尊一定会发兵攻打鸣皋,我想你还没有做好和他开战的准备吧!”明说:“至于吗?”老者说:“你去了穷桑的确是有风险的,到只要留在鸣皋的人齐心协力把这里治理好,主上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明点点头说:“既然如此我就去穷桑住一段时间。”
来到穷桑之后,他立刻就被控制起来,在这期间,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帝临说:“他为什么表现的如此冷静呢?”海凝说:“这说明他早就准备。”帝临说:“准备好什么?”海凝说:“准备好迎接考验。”帝临说:“接下来该怎么做呢?”海凝说:“主上英明睿智,自然成竹在胸,我又何必多嘴呢?”帝临说:“我既然问你,自有我的用意,你不回答莫非怀有二心。”海凝说:“臣只是不想表现的比你更聪明。”一听这话,帝临的头发就立起来了,说:“如果你处处不如我,我没什么要请你呢?”海凝立刻匍匐在地,说:“臣知错了。”帝临说:“你还记得我问你的是什么问题吗?”海凝说:“你问我接下来怎么做?我觉得应该先解除对他的人身限制,然后恢复他储君的身份。”帝临说:“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海凝说:“子民之家如果不和睦,坏的是一家人的生计,天子之家如果不和睦,坏的氏江山社稷。”帝临说:“言重了。”海凝说:“你指的是前一句,还是后一句?”帝临说:“前一句。”海凝说:“一家并非各自谋生,而是合作谋生,家人失和,便不能彼此配合,从而影响了生产。”于是帝临下令解除了对明的人身限制,恢复了他储君的身份,消息传到鸣皋,大家自然是欢欣鼓舞。之前明的妻子一直坚持要发兵穷桑,解救明,却遭到手下人的激励反对。最后他们以妇人不得干政作为理由,将她的意见置之不理,才算是稳住了形势。明不断接到来自鸣皋的消息,这些消息都出自他的妻子之手,他于是整日里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帝临震怒,说:“我怎么你了?整天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明匍匐在地,说:“鸣皋出了事,我想回去处理一下。”
帝临说:“你就不必,我会让海凝去了解情况。”明立刻说:“多谢主上帮忙。”海凝在临走前专程拜会了明,说:“有什么需要嘱咐臣的吗?”明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嘱咐,希望你去了能解除误会。”海凝说:“万一不是误会呢?”明说:“是误会就按误会处理,不是误会,就按照大案要案处理。”海凝拱手说:“臣知道了。”到了鸣皋之后,发现明的妻子与手下的臣子矛盾非常尖锐,他先是约见了几位重臣,他们问起了明被捕以及随后被释放的经过,他们问的非常细致,海凝尽可能细致的回答,但他回答的非常有技巧。不该说的一个字都没有说,该说的他也把分寸拿捏的非常恰当。于是几场会面的气氛都非常好。之后去见了明的妻子,海凝以人臣之礼见她,她的问题与那些重臣提出的问题非常相似,海凝耐着性子非常细致的予以回答。
最后她很满意,笑着说:“看来我是误会了。”海凝说:“当今主上乃是明的父亲,父子不和而有天下,这是我生平没有见过的事情,相信之后也不会见到。”她说:“之后就难说了。”海凝立刻就愣住了,她说:“如果有人谋害自己的老子做了天子,这不就是你说的那种情况吗?”海凝一脸惊讶,他完全没想到明的妻子这么能抬杠。天空飘着细雨,海凝对随从说:“看来今天是走不成了。”随从说:“那怎么时候走呢?”海凝笑着说:“自然是雨停了再走。”随从说:“你觉得自己完成使命了吗?”海凝说:“事已至此,我就只能这样去复命了。”回到穷桑见了帝临,如此这般一说,帝临叹口气说:“过去我一直以为她是一位贤妻,看来我是看走眼了。”海凝说:“这件事咱们就不比操心了,让明自己处理吧!”帝临说:“不,这件事应该有我来处理。”
不久之后就有使者来到鸣皋,说要接明的妻子去一趟穷桑。她坚决不去,还杀了两位使者。帝临接到汇报之后当即把明看押起来,然后点齐人马打算攻打鸣皋。海凝立刻说:“主上如果信的过臣,臣愿意领兵去打这一仗。”帝临说:“我不会让你染指我的军队。”海凝说:“你可以让我随军前往,有我军之神威,加上臣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可以生擒明的妻子。”帝临说:“这些年你一直护着,这一次你若敢玩花样,我绝不宽恕。”海凝说:“主上放心,这一次臣一定能给你惊喜。”面对大兵压境,明的妻子情绪非常激动,大声说:“帝临那个老不死的,分明欺负我鸣皋五人,众将官听我的命令,准备死守鸣皋。”这个时候哪位老者拱手说:“夫人,如果这么做,那就是置明于危险境地啊!”她说:“男人死了可以再找,社稷丢了可就难以恢复了。”
老者说:“主上把鸣皋封给了明,而不是你。于其让我们效命于你,我们宁愿投降主上。”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缓步走到老者跟前,突然将一根沾着剧毒的骨针扎进了老者的体内,老者一翻白眼倒在了地上,没一会儿就死了。臣子们一个个怒目而视,她说:“你们不要这么看着,你们现在需要冷静。我提醒你们,我是明最亲近的人,他也最听我的话。如果我有个闪失,他一定会没我报仇的。你们不要感到气馁,不要觉得难过,如果你们愿意跟我合作。你们就会有更加光明的前途。”大军在距离鸣皋十里的地方驻扎下来,海凝身不知鬼不觉的进去了鸣皋,见了那些重臣发现他们都在不停的叹气。海凝说:“你们只需这般如此就可以让这件事轻易。”到了中夜,突然有七个身材健壮、气力过人的妇女将还在睡梦中的她给捆了起来。
明日一早海凝就在外面等着他们把明的妻子送来,太阳浮出地平线的时候,明的妻子被丢在他的面前。海凝说:“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储君的妻子,过分啦!”一个中年人搭话道:“的确,她已经不是储君的妻子了。”海凝故作震惊的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有听说?”中年人说:“她要谋杀亲夫。”海凝说:“就算是谋杀亲夫,那也要等储君休了她才能解除她储君妻子的身份。”中年人拱手说:“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我们告辞了。”海凝说:“且慢。”中年人停住了脚步,说:“你还有什么指教?”海凝说:“回到穷桑之后,我一定会为你请功。”中年人立刻匍匐在地,说:“多谢大人提点。”海凝让大军留在当地,自己回到穷桑复命。帝临说:“把妻子交给他来处置。”海凝说:“你还是你直接下令将她赐死省事。”帝临说:“不能图省事,我要看明的心性如何。”
见了妻子,两个人相拥而泣。妻子说:“我本以为跟了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没想到却不得其死。”明说:“是我害了你。”妻子跪在他面前,说:“主上把处置我的权力给了你,你打算怎么办呢?如果你能念及我们往日的情分,就给我一条生路吧!”明说:“我听说你曾经说‘男人死了可以再找,社稷丢了难以恢复。’我觉得你说非常有道理。”妻子说:“所以你要杀了我?”明说:“不,我会让你活下来。”妻子说:“所以你打算拿我怎么办?”明说:“我会给你一条生路,但你我将永远不再见面。”妻子说:“我要去那里呢?”明说:“你自己决定。”妻子点点头说:“我有一个请求。”明说:“你说。”妻子说:“我想最后与你做一次夫妻。”明答应了。三个月后,已经是前妻的她求见明,明当然要拒绝,佣人说:“她说肚子里有你的孩子。”
明让人把妻子安顿好,自己则来到大内请罪,帝临被气的满地乱转,说:“你真是给我长脸了,你没有见过女人,怎么能做出如此不顾及自己体面的事。”明说:“儿子知错了,请你降罪吧!儿子绝无怨言。”帝临只是让明闭门思过,之后把海凝叫来,听帝临抱怨了一通之后海凝说:“孩子生出来怎么办?”帝临说:“我就是不知道才向你请教。”海凝说:“以臣愚见,这个孩子可以不要,其母也不当留。”帝临的目中射出两道凶光,说:“孩子没有过错,杀了不太好吧!”海凝说:“那就等孩子出生之后将其母杀了吧!”帝临说:“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海凝说:“主上,法如果不残忍,谁还能对法产生畏惧呢?”帝临说:“就这么办吧!”之后的日子里,明一直陪在前妻身边,前妻说:“我把孩子生出来你打算怎么谢我?”明说:“你希望我怎么谢你呢?”
前妻说:“你得为我讨一份特赦令。”这让明犯了难,前妻说:“你不想这么做?”明说:“非是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我自己被主上申斥了,我再去讨特赦令,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明说:“反正你已经被释放,特赦令对你没有什么意义嘛!”前妻说:“没有特赦令,我不是清白之身,这样我们还怎么恢复夫妻关系?”一听这话明就像是被电到了一样,说:“我们不能恢复夫妻关系?”前妻说:“为什么不行?”明说:“没有为什么?”前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明说:“你为什么要哭?”前妻说:“你不就是我说了你不中听的话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做,你怎么不记住呢?”明说:“你不要强人所难,你是一个好女人,一定不愁找到新的男人。”前妻说:“你是日后要做天子的人,谁敢打天子前妻的主意。”明说:“如果你觉得找男人有困难,我了送男人让你挑一个自己满意的嫁给他。”
前妻笑着说:“我就那么没有脸吗?”明说:“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可能恢复跟你的关系。”时间一天天流逝,前妻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越发有了胁迫明的资本,时而要自尽,时而要弄死肚子里的孩子。明终于跪在地上说:“我答应你,会去向主上讨特赦令。”帝临听说了这些事十分恼怒,对海凝说:“你说的没错,就杀了那个混账女人。”眼看要临盆,帝临颁布了特赦令,并正式恢复他们的夫妻关系,孩子生下来之后,进来两个壮汉不由分说将她从产房拖出去,来到行刑的地方,海凝背对着她站着,她说:“是你捣的鬼?”海凝说:“是你自己害了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不但想做天子的夫人,还想让自己的儿子做天子。”前妻冷笑着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海凝说:“要死的人了,知道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送她上路。”
壮汉们将她倒过来,脑袋浸在一个水坑里,海凝说:“安心上路吧!你的孩子会被照顾的很好。”前妻被处决之后,遗体被弃在荒野,不久之后被野兽分而食之。帝临把孩子寄养在一户子民家里。海凝说:“应该尽快为明选择新的妻子,否则会有意外发生。”帝临说:“能发生什么意外呢?”海凝说:“他如果再莫名其妙的与女人发生关系,生出孩子,天子的威严何在?”帝临说:“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海凝拱手说:“放心,臣一定将这件事办妥。”帝临说:“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已经有了主意?”海凝说:“当然。”帝临说:“能先给我透露一点吗?”海凝说:“不能透露。”三个月后,海凝带着三个妙龄女子来见明,明当时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面无血色、两眼无光。当三位女子立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整个人像是要飞起来了一样。
海凝说:“令尊贵也天子,天子富有四海,四海之内不知道有多少贤良的女子,而你竟然为失去一个心术不正的泼妇黯然神伤,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不仅贻笑大方,还会有损令尊和你自己的名誉。”明说:“受教了。”海凝说:“这三位姑娘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希望你笑纳。”明不置可否,海凝起身告辞,三位女子只是看着明。万幸她们没有被赶走,也没有听说她们当中谁被宠幸。帝临说:“你这个主意靠谱儿吗?”海凝说:“主上,臣已经尽力了。”右过了三个月,三位女子先后被宠幸,按照被宠幸的顺序,分别被封为大夫人、次夫人、少夫人。大夫人性格爽朗,为人非常的奔放,于其说明宠幸了她,到不如说是她宠幸了明。次夫人不会主动出击,也不会拒绝向她发起进攻的人。少夫人为人内向,只要明走的离她稍微近一点,她就面红耳赤。她得宠之后,心中便只有一个明了,可以说她是三人之中用情最深的一个人。
有了新欢,前妻生的儿子似乎也被他忘记了,有一天帝临在洗脸,突然看到水中的自己满头银发、老态龙钟,不尽放声大哭,身边的仆人说:“主上,你怎么了?”帝临说:“我已经老成这个样子了,看来我命不久矣!”
本书由沧海文学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