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风后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芒笑着说:“很紧张,对吗?”风后若无其事的接着说:“这个人顿时害怕起来,突然看见前面有一颗草莓,当他的注意力转移到草莓上的时候,内心的恐惧和焦虑就消失了。”芒说:“我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到什么上呢?”风后说:“身为天子,重任在肩,你应该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政务上。”芒点点头说:“继承人问题也是政务。”风后说:“遇到暂时解决不了的问题,不妨先放一放。”芒说:“就这么一直放下去吗?”风后说:“事务始终在变化当中,当时机不利于解决问题的时候,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保持耐心,等待时机。一旦有利的时机出现,就立刻抓住他,他问题解决掉。”芒说:“谢谢你对我说这些。”之后,光阴流逝,芒不是忙于政务,就是寄情山水,去寻访广成子,广成子的许多说法给他的施政带来很好的启发。
芒对广成子表现出延揽之意,广成子立刻说:“希望你是最后一次说这种话,否则我们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在广成子的提示下,芒越来越放手,风后说:“主上对政务越来越懈怠了。”芒说:“我是让大家适应在没有我干预的情况下办公。把一国的兴衰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太危险了,我们需要一个人才荟萃的朝廷。无论人主如何,朝廷始终可以保持正常运行。”风后说:“主上如此深谋远虑,真是天下人的福份。”光阴荏苒、岁月穿梭,转眼玄嚣和昌意已经大了,玄嚣完全像是一个二流子,昌意虽然体质不行,却越来越表现出忠厚老实的一面,一次他受邀去蜀山游玩,受到地方官礼遇,并且请求把女儿嫁给昌意。芒把昌意叫到驾前,说:“你见过那个女孩子吗?”昌意说:“见过,一年她跟着的父亲来涿鹿朝见天子,我和她有过往来。”
芒说:“朝见天下带着女儿,是有意这么安排吗?”昌意说:“不是,之前她父亲从涿鹿朝见完天子回去,都要给他的女儿讲自己在涿鹿的见闻,他的女儿兴趣越来越大,就闹着要来涿鹿增长见识。”芒说:“这个人也不像话,怎么能这么信孩子呢?”昌意说:“她当时男扮女装,我们很谈得来,她特意邀请我去蜀山游玩。”芒说:“我也许不能把天子的位置传给你,至少可以让你娶一个自己心仪的女人,我这就让使臣去下聘礼。”一听这话,昌意兴奋的手脚不知道该往何处安放,芒说:“虽然不一定能做天子,你还是要用功,勤奋比天赋更重要。”昌意说:“我真的很羡慕青阳,我真是太笨了。”芒说:“聪明有时候是成就自己的利器,有时候却能成为杀死自己的工具。”昌意说:“所以呢?”芒说:“所以没有聪明,其实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只要你心存忠厚,一定可以施展自己的抱负。”
这番话若是让别人听了,绝对不会在内心掀起任何波澜,昌意却久久不能平静,相比于玄嚣和青阳,他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唯一值得称道的是他的忠厚。使臣到了蜀山,受到当地官民的热烈欢迎,到了约定的日子,芒果然派人把儿媳接到涿鹿,原来她是一个长的非常漂亮的人,芒说:“幸好没打算让昌意做储君,否则我可能已经做了一件极其错误的事。”然而这位儿媳之后的表现让他感到非常满意,虽然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发明,但她举手投足都非常符合礼仪。不久之后她就有了身孕,更让芒兴奋不已,他对群臣说:“我不仅有了儿子,还有所以,真是可喜可贺。”昌意越来越得宠,虽然芒多暗示自己不会把天子之位传给他,可世事变化无常,谁知道他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玄嚣已经有些神智不清,芒下令将他送到广成子住的地方接受治疗,青阳经过一番磨练之后越来越沉得住气,在这期间芒的妃嫔仍旧在不停的怀孕,芒的儿子越来越多,当时整个涿鹿都被笼罩在一种喜庆的氛围当中。足月之后,昌意的儿子呱呱坠地,他的长相虽自己的母亲,眼睛非常的清澈,很像附宝的一双眼睛。于是他经常一散朝就跑去看自己的孙子,还给他取名字叫高阳。说到高阳请看官允许作者多罗嗦几句,高阳就是后来的颛顼,他继承了芒急建立的基业,这是后话。楚王室姓芈,楚令尹伯棼王室之后也!伯棼次子曰贲皇,贲皇者,苗姓之得姓始祖也!作者姓面。高阳非常的机警,他的情商非常好,无论是说话还是举止都恰当好处,他完全没有青阳身上得哪种轻狂。
芒于是做什么都愿意带着高阳,高阳在现场永远是毕恭毕敬的站着,对待芒身边的老臣,他永远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别人都说芒这是有意栽培他,但他完全没有这样觉得,却从未否认这一点,有人想让就这件事表明态度,他永远含糊其辞。终于有一天,芒开始给他派差事了,高阳当时年纪还非常小,昌意说:“父亲,他怕是会辜负你的期望了。”芒瞪了他一眼,说:“孙子就是比儿子好,你等着吧!他一定能完成使命。”事情果然如昌意预料的那样,高阳显得很沮丧,青阳说:“无论你以后会不会成为天子,你都要记住,人生不过须臾而已,你不过是沧海一粟,成大事必须仰仗众人之力。一个人的聪明,在天子这个职位上没有太大的用处,能够使用大家的聪明才智做事,才是真正天子应该拥有的本领。”
芒听了昌意对高阳的教导,他说:“能有这样的见识说明你也具备做天子的素质。”另大家感到失望的是,昌意体质已经差到了许多人想象不到的程度,岐伯好不容易把一种病给他医好,新的病又爆发了,真是按倒葫芦起了瓢。昌意整天泡在药罐子里,以至于他居住的寝室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他的夫人照顾他可谓无微不至,芒感叹说:“我们家何德何能?娶可你这样一个媳妇。”昌意的夫人说:“昌意平日待握不薄,我不想辜负他。”蜀山地方官对昌意的病情也感到十分焦虑,时不时派人送药过来,岐伯一再嘱咐,来路不明的药材,千万不能乱吃。昌意却怀着巨大的侥幸心理,背着夫人和郎中屡次尝试,终于病情恶化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方。岐伯叹口气说:“如此不停医嘱,我也无能为力了。”芒知道之后将昌意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说:“你一向都能恪守规矩,为何这一次你要冒险?”
昌意说:“每日卧床,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废人,我不喜欢这样。”芒不说话了,过了很久突然笑着说:“以后记住,不可以如此任性,岐伯哪里你不要担心,我会替你说情。”之后他召见了岐伯,如此这般一说,岐伯说:“我不是在闹情绪,我是真的无计可施了。那些药非但对医好昌意的病一点益处都没有,相反还有让病情扩散加深的效果,恕我直言,昌意能撑到秋天就已经是奇迹了。”芒听完这个人的木了,岐伯安慰他说:“不要难过,天下之大,郎中之多,说不定有人能医好昌意的病。”芒重重的叹口气说:“郎中能把病医好,却医不了命。”之后,风后派人四处寻访名医,眼看快到秋天了,没有一个郎中肯接这一单生意。芒也曾经去拜访广成子,广成子说:“修行主要是靠自己,我帮不了他。”芒说:“你一定能给他一些帮助的。”广成子说:“放弃吧!有些事你改变不了,我也改变不了。”
芒说:“为什么你能帮我教导玄嚣呢?”广成子说:“你家大郎实在不是我能医好的,这次劳驾你把他带回去。”芒感到无比沮丧,突然看见玄嚣站在他面前,芒哭着说:“多谢你帮忙,你真的不愿意救昌意吗?”广成子说:“玄嚣犯的是心病,这个我能医治,昌意的病应该找郎中,不该找我。”芒叹口气说:“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从那以后,芒就切断了与广成子之间的联系,在他看来广成子并非真的无能为力,而是成心不愿意医好昌意的病。昌意终于到了最后时刻,芒拉着他的手与他道别,说:“孩子,我对不住你的母亲,也对不住你。”昌意说:“父亲,能做你的儿子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我死之后,希望你能替我照顾我的妻儿。”芒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昌意长叹一口气说:“如此,我还有什么可放不下的呢?”
夫人在这个时候表现的非常坚强,昌意说:“我死之后,你可以改嫁。”夫人说:“不,我到死都是你的女人。”昌意说:“你怎么傻?”夫人说:“我一定孝顺父亲,把高阳培养成才。”昌意说:“果真如此,我拿什么报答你呢?”最后,他把高阳见到跟前,说:“如果你的母亲要改嫁,你不要阻拦她,也不要怨恨她。”高阳说:“什么是改嫁?”昌意说:“改嫁就是她给你找了一个新的父亲。”高阳立刻说:“我不要新的父亲,我只要你。”昌意说:“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否则就是不孝。”高阳只好说:“孩儿记住了。”昌意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之后就咽了起。现场引起一阵混乱,芒在现场大哭,昌意的夫人说:“父亲,千万不要哭伤了龙体,天下许多人的生计该指望着你。”昌意夫人的善良和知礼让芒非常感动,办完昌意葬礼的第二天芒就在明堂面对群臣说:“从今天开始,高阳就是储君了。”
于是群臣向高阳参拜,高阳完全没有想到,回家之后把喜讯告诉了母亲,母亲说:“你没有推辞吗?”高阳说:“我应该推辞吗?”母亲说:“当然,你的伯父,还有那么多叔叔在,凭什么你一个小毛孩子就做了储君呢?”高阳说:“现在怎么办?”母亲说:“我带你去辞了这个职位。”高阳说:“许多人都说我跟祖父很像,为什么我就不能做储君呢?”母亲说:“我会害你吗?”高阳说:“不会。”母亲说:“那你就照我的话去做。”于是她带着高阳来到大内,如此这般一说,芒笑着说:“起来吧!”昌意的夫人说:“你不收回成命,我不敢起来。”芒说:“我已经在明堂颁布了旨意,现在已经昭告四方了,你让我收回成命,岂不是让我失信于天下人?”昌意的夫人说:“高阳做储君,会不会有人不服?”芒说:“我自有安排。”
送走了他们母子,芒忽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但他决心把这件事做到底。明日他单独召见了青阳,芒说:“我让高阳做储君,你心里一定非常不痛快。”青阳说:“儿子不敢。”他以为芒要杀了他,替高阳铲除后患。芒说:“平了东夷之后,我一直不知道派谁去镇守比较好,现在我就让你去。”青阳愣了一下,拱手说:“儿子遵命。”芒说:“东夷可是个好地方,可以坐收渔盐之利。”青阳说:“多谢父亲能如此为儿子着想。”芒说:“你去之后将继承先君少昊氏的尊号,你要争取当地子民的支持,有了他们的支持,你就能立于不败之地。”雨下了一夜,青阳回去越想越觉得难过,可君命难违,一直叹气到天亮。三天之后,他就启程,芒亲自将他送到郊外,说:“到了哪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逢年过节一定记得来看我。”一路上青阳的心情都平静不下来,身边一个人说:“世事变化无常,你何必过早悲伤。”
青阳说:“这是何意?”那人说:“主上不是说过吗?镇守东夷可以坐拥渔盐之力,我们可以联络九黎之民,等时机成熟,一举荡平华夏,天下就是你的了。”青阳说:“家父是华夏的天子,你让我荡平华夏?”那人说:“儿女情长干不成大事,令尊动不动就将你逐出大内逐出涿鹿,这才成大事者应该有的气魄。不像你常怀有妇人之仁,如此怎么能实现自己的抱负呢?”青阳笑着说:“到了东夷之后,还得仰仗你的辅佐。”之后的日子里,两个人越来越投缘,青阳动不动就能跟他讨论一整夜。到了东夷之后,两个人更是形影不离,青阳说:“我视如华夏之风后,以后你要多多替我物色人才,我要像父亲那样成就一番事业。”那人说:“要下当务之急,是要稳定人心。我们逐一去掉华夏就在这里的靠烙印,最终要让他们不再荒唐的很为东夷和华夏是一家。”青阳说:“那我岂不是要毁了家父的基业?”
那人说:“唯有把万恶的旧世界彻底砸烂,新世界才有机会被建立起来。”于是当地我许多亲华夏的势力被逐一铲除,青阳对过去东夷先君进行了调查,之后他开始照着他们的样子开始表演,一开始当地居民对他的表演嗤之以鼻,随着他演技的进步,子民对他的看法不断发生变化,终于大家就把他当做是东夷的国君,彻底忘记了他是华夏国君的儿子。因为他是国君的儿子。他的许多敌视华夏的行为引起了华夏一些重臣地注意,首先是大鸿和常先向芒报告了青阳的种种可疑行径。芒听了之后,没说要制裁自己的宝贝儿子,也没说不制裁。不久之后,大常和风凌向他报告了青阳的罪行。芒说:“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好了,不要想着挑拨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虽然芒无视这些汇报,高阳却已经安排人在暗地里监视青阳的一举一动。
青阳也安排人对高阳进行了无死角的监控,芒这个时候年事已高,国中大小事都让高阳和风后协商处置。一天夜里,芒彻夜难眠,他天上飞着一只大鸟,一开始他没怎么留意,到鸟就要飞离他的视线的时候,突然看到它只有一个翅膀。醒来之后,立刻要叫风后过来,当时高阳就在他身边,说:“风后年事已高,有什么事你还是明日再问吧!”芒点点头,又说:“要不你帮我参详参详。”高阳说:“不知道主上梦见了什么?”芒把自己梦到的场景说了,高阳作出沉思状,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很可能是你的一位股肱之臣要离开人世了。”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有人说:“主上,有人要见你。”芒说:“何人要见我?”外面那人说:“是仓颉大人家的大公子。”芒说:“大晚上的见我作甚?”外面那人说:“他穿着一身孝衣,应该说是家中死了什么人。”
芒立刻穿戴整齐去见客,对方匍匐在地,哭着说:“家父在一个时辰前去世了。”芒立刻晕了过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说:“上午他还好好的来上朝,怎么会突然没了呢?”对方说:“散朝之后,家父回家的时候被门槛绊倒,之后就一直说浑身疼,到夜里就过世了。”芒流着眼泪说:“他没说自己向埋在涿鹿还是云州?”对方说:说,“虽说临终时来不及留下遗言,可他之前就一直念叨着要叶落归根,他要回到先君邦卉的身边。”芒说:“那你们先扶灵回乡,选定了埋葬的日子给我说一声,我一定亲自回去搬家葬礼。”这一次芒会云州只带了大鸿和常先两位将军,百官都要留在涿鹿帮助高阳处理公务。风后说:“你也担心青阳起兵谋反。”芒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风后说:“你不要担心,有我在,青阳翻不了天。”芒说:“悔不该当时脑袋一热就让他去镇守东夷。”风后说:“我已经看出来了,高阳一个人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代雄主。”
芒说:“谢谢你吉言。”芒离开之后,高阳仰仗者群臣之力,稳稳的坐在涿鹿。这个时候青阳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说:“这样下去不行,唐群家父驾崩,高阳命令力牧这样的名将来讨伐我,我该如何应对呢?”那人说:“力牧年事已高,根本没有办法领兵来打我们。据我所知,令尊大人身体十分硬朗,短时间不会有性命之忧,我们至于耐着性子等几年,华夏国朝中的能人逐渐凋零,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委屈为所欲为了。”青阳说:“难道我不需要做任何准备吗?”那人说:“当务之急就是去各地寻访人才。”于是青阳开始学着芒的样子四处去搜罗人才,结果奇怪的事情出现了,凡事他看上了谁,那个人都会在青阳找到他之前莫名其妙的死掉。一开始他们没有留意,慢慢的那人发现有些不对劲,说:“在你或者我的身边这有奸细。”
他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来查奸细,结果一名侍女被杀,被抓住之后她不发一言,那人气愤以极,把一根削尖了头的竹竿插进了她的喉咙。高阳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说:“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青阳。”身边一名侍卫说:“慎言,慎言!”高阳说:“怕什么?”那人说:“虽然你现在被立为储君,你目前该只怕储君而已?青阳就是再怎么样,他也是主上的亲生骨肉。你只有对自己的叔叔表现的宽宏大度,方可以坐稳储君之位。”高阳说:“难道我就该纵容奸人,让青阳为所欲为吗?”那人说:“奸人不该被纵容,但你只有用正确的方法才能击败他。用错误的方法与对手周旋,其实就是在成全对手,毁了自己。”高阳听了笑着说:“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侍卫也这么有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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