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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勋的目光突然变得阴冷,说:“你想造反吗?”侍者说:“你才刚刚即位,如果你真的这么玩儿,我保证你的下场不会出比帝挚好。”放勋突然用双手掐住了侍者的脖子,说:“看来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眼看侍者真的要被掐死,他松手了,放勋说:“你滚吧!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侍者喘了很久才把气喘匀,说:“主上,保重。”一拱手走了,当天夜里,放勋做了一个噩梦,他能见自己整天疑神疑鬼,然后许多人都被他杀了,各路诸侯齐聚亳,要求他退位。醒来之后,他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时候一位侍女说:“主上,小的母亲生病了,能不能让我回去看一看。”那知道她一去不会,再也没有任何她的笑着,他无事来到关押后稷的地方,一看放勋来了,后稷抚掌大笑,说:“是不是我的死期到了?你不要有什么负担,也无需来看我,我完全是咎由自取。”

放勋说:“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后稷说:“明知道自己有所谓后人拥有八百年社稷的说法,我却出来辅佐一方诸侯,更糟糕的是辅佐一个胸怀大志的诸侯,我更不该接受大司农的职务,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全是因为我不知道满招损、谦受益的道理。”放勋说:“这么说你是不肯继续帮助我了?”后稷说:“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求富贵,不求抱得大名,一会样自己能够玩易斗室之内,不为外人所知。”放勋说:“我打算恢复你大司农的职位,并且可以行宰辅之权。”后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果然被释放,出来提后才知道,亳几乎空了,后稷说:“主上,你考虑一下吧!如果你要用臣,就请下罪己诏,如果你不愿意,这世上一定有比我更聪明的人。”放勋说:“罪己诏你来起草,不必拿给我看,直接我的名义颁布。”后稷说:“这不太好吧!”

放勋说:“你放心,我既然决定发布罪己诏,就已经做好了把自己骂的狗血喷头的准备。”后稷回去之后,开始思考罪己诏的内容,他一夜未免,可他并不敢直接拿去公布,而是先呈给放勋看,放勋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天下诸侯拥戴我做天子,天子之重,在聚众于一、登基之后、疑心大起、先黜功臣、再斥百官,最后京城空虚、环顾无人。此与我未做天子时所想所思大相径庭,今日我梦中遭到上天警告,所以我决心奉行天命、厚养万民,钦此!

看到这里,放勋索性在上面加了几句,内容是这样的:流言说后稷的后人拥有八百年社稷,我两以后稷为相,倘若天子真是如此,身为今日之天子,唯有奉行而已!

罪己诏公布之后,所有人都被上面的内容吓一跳,连放勋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写出那样的话。可事已至此,如果出尔反尔,显然不妥,索性把奉行天命做到极致,他又发了一道上谕,把亳封给帝挚,并且表示帝挚在亳可以保持天子的生活方式,如果帝挚来新都,不必行人臣之力,天子待之如宾客。他表示半年之后,自己将会搬去新都居住。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种事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为了取信于人,放勋为此专门举行了祭天仪式,他登上高台,说:“从古至今,每一朝的天子都想着让自己的位置一直在自家传递,可事到如今,没有一朝的社稷能够例外,所以我想我们这一朝也不能逃脱这样的命运,因为我自己并没有此先代天子更大的功德。网先君帝芒的功德超过了他之前的人,可以架不住的他的子孙胡来,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如果天子不能称职,不管的你的先人多了不起,一旦触怒上天,你的社稷仍然会易主。”

这些话是大家都认可的,可它从一个天子的口中说出来,着实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放勋说:“我不求自己的社稷一直能够在自己的子孙中就传递,唯愿天下的子民能够过上平安富足的生活。”最后他表示自己如果失信,愿受天谴。当时在场的人都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幕震撼到了,很快发生在亳的事就流传出去,那些逃亡在外的官员纷纷都回去了,一日朝会,看到明堂之内,有很多看上去很体面的人,他不禁心中欢喜,说:“能够把大家都请回来,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希望我们今后以诚相待,大家各自发挥所长,造福天下子民。”尽管放勋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可后稷却出班奏道:“主上,能不能去掉我的宰辅之权,只保留我大司农的职务,我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集中精力培育庄稼种子。”放勋说:“我答应给你这么一个地方,但不会免除你的宰辅之权,不过权力在你手上,用与不用你自己决定。”

对一个大臣的礼遇到了一个份上,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放勋说:“你是我的大哥,又是功臣,之后你来见我,口不称名,剑履上殿。”后稷匍匐在地,说:“你对我如此恩重,臣就是肝脑涂地,不足报答于万一。”放勋说:“天子者,不居天下之功,甘受天下之过,你不用觉得欠了我什么,只要你能够发挥聪明才智,让子民受益,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最近发生的事给帝挚的震撼非常大,说实话,他不信放勋说的都是实话,可事情做到了这个份上,自己就是想要违背诺言也非常困难了。一年的光景过去了,诸侯进贡的东西一减再减,当然他这么做是条件的,天子减诸侯的进贡的东西数量,你诸侯也必须减轻税负,如果你硬顶着不减,不用天子说什么,国内的子民就先反了,总而言之,过去小民见了官员,只要他们喘的气稍微粗一点,他们就会被吓的屁股尿流,古今他们动不动就说这些官员逆天行事,天子一定会惩罚他们。

虽然诸侯们的日子过得不想从前那么随意,可他们也都明显的感觉到子民谋生已经变的非常容易了,这样每个诸侯夜里都不会因为做了太多亏心事而睡不好觉。到了新年年初的时候,放勋已经把都城迁到了太原,诸侯都来朝见,放勋的心情非常好,大家像是久别之后相聚的亲人,朝会的时候,放勋说:“天下之人,原本自家,你我都是盘古之后,今后还望大家彼此照应守好疆土,照顾好域内子民的生活。”黄冲说:“一年来,主上的仁义之名自己流传四方,作为你的臣子我们都感到非常的荣耀,来的时候我就与同道的诸侯商议了,打算向你进献一个尊号。”放勋说:“我做天子刚满一年,就受你们献上的尊号,这让我感到不安,要不等那一天我驾崩了,你们再考虑做这件事?”黄冲说:“尊号一直都是生前就给的,这是规矩。”

放勋说:“谁知道我能不能荣耀的死去呢?有一个好的开始不易,求一个好的结尾,那是非常困难的。网”一听这话,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按说这话也没什么不妥,不过在新年之初说这个就是很不吉利的。看官是不是听说过这样的一件事,你无意中的一句话,却预示就将来要发生的事情,如果你没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你平时也没有留神,实际上一语成谶这种事在历史上屡见不鲜。作者就是非常好的例子,年幼的实话羞于同女性保持亲密关系,长大之后果然没有可以相伴终身的女人。作者还听说一个人常说自己要娶一个丑的不能再丑的女人,后来他果然如愿了。如果你没有机会听到这样的故事,就去看看《红楼梦》,里面有很多谶语,宇宙之中还有太多没有被破解的秘密,你将他们一律斥为迷信,这是非常轻率且不负责任的行为,对科学的迷信也是迷信。

感觉现场的气氛变了,后稷立刻站起来说:“主上现在做的事情,很多都是前人不曾做过的,所以主上的结局一定此之前的许多天子要好。”说到这里,原本紧张起来的气氛又变的轻松起来,朝会结束,后稷被留下了。放勋非常紧张,说:“我不会惹上什么祸事吧。”后稷说:“主上放心,只要你能够善始善终,一定不会有事。”放勋说:“我担心的也是这个,万一我不能善始善终呢?”后稷说:“你可以把性情耿直的人提拔到关键位置,有他们不断给你发出警示,你一定不会有问题。”放勋说:“那些我的日子岂不是过的跟孩童一般,动不动就有人耳提面命,说一通大道理。”后稷说:“主上,其实自古以来,那些了不起的天子,都是最能自律的人,天子如果不能节制自己的需求,百官也不能节制自己的需求,这样对普通子民的盘剥就没有节制了,当子民被盘剥的一干二净之后,他的需求又不能节制,所以他们只有谋反一条路了。”

放勋说:“道理我都明白,可做到太难了。”后稷说:“真正了不起的天子,都是从心所欲不逾矩。”放勋说:“我还不到那个阶段,有什么初级的功课可以修炼吗?”后稷说:“四个字,克己复礼。”放勋说:“这词儿听着就让人觉得难受。”后稷说:“如果你想在一起之内将那么多需求都遏制住,这就好处筑坝截流,坝越修越高,水越积越厚,这个人将来有下坡路的可能反而越来越大。所谓克己复礼,就是把人的需求引到礼上来,如果你的需求是按照礼来实现的,于社稷便没有危害。天子行非礼之事,败天子德行是小,恐怕会伤及社稷之根本。”放勋说:“何解?”后稷说:“礼,天下之方也!我们常说奉行天道,可天地无言,所以天道不是很有悟性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圣人按照天道划出做人的边界,人们如果你后以礼而行,便不容易违背天道了。天子是万民之父母,应该事事率先垂范,让天下人有因循的标本,这是非常重要的。”

放勋说:“守礼其实也让人不好受,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它不那么难受吗?”后稷说:“其一,一件事你只要咬着牙坚持,久而久之你就不会感到难受了,到最后他就成了你的习惯。其二,礼是一种刚性的东西,当然会让人表示抗拒,如果辅之以乐舞,一定会让人更加容易接受。你想想看,普天之下如果跟如果人人守礼,天子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而天子欲求心安,一定要从规范自己的言行开始。”两个人聊了很久,傍晚时分,国宴开始了,放勋非常仔细的看着那些诸侯,心中不停的打鼓,忽然决定后稷的话是很有道理的。天子的行为如果很随便,诸侯的行为也就会随便起来,这样天子恐怕就永无宁日了。”明日,天子为诸侯送行,旸谷侯黄冲跪下说:“臣等恳求你接受我们进献的尊号。”放勋说:“是什么?”

黄冲说:“是大尧。”放勋说:“何解?”黄冲说:“大哉!尧之为君。臣觉得主上可为帝王师表,即便以后多少次江山易主,你的功德一定会深深的刻在世人的心里。”众多诸侯都跪下了,齐声说:“请主上接受我们进献的尊号。”放勋说:“本来按照礼制,我要推辞三次,可你们就要回国了,我也就不推辞了,以后我一定勉励自己做一个好的天子,上对得起苍天,下对的庶民。”看着诸侯走远了,放勋说:“我没有让三次,是不是越礼了?”后稷说:“如果人的眼里只有礼,其实违背了天道。因为礼是死东西,而道是不断变化的。所以你在守礼的时候,应该通权变。”放勋说:“如此一来,越礼之人都说自己是通了权变。”后稷说:“天子之要在行天道,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礼可能妨碍道的运行,因为这个权变的存在才有必要。权变之术,除非遇到特殊情况,不能使用。”

自从得了尊号,人们对他的称号也有所改变了有的叫大尧,有的叫帝尧,总之他的威望又升一个台阶。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早年间他决定迁都太原,是他当时为了对于对帝挚的承诺,没有经过太多评估就做出的决定,过了一段日子之后,他们渐渐发现,太原实在不适合做都城,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这里不能聚气,一个地方气总是散掉的,把都城建在这里的朝代也没有办法维持太久,气数从一开始就尽了。一日朝会,后稷说:“主上,迁都的事不能再拖了。”帝尧说:“你告诉我迁那里合适,这一次一定要选择一个真正适合建都的地方。”后稷说:“风水轮流转,王气并不是固定在一个地方不动,而是根据五行之相生相胜不断发生变化。”帝尧说:“何谓五行?”后稷说:“金、木、水、火、土。”

帝尧说:“什么是相生相胜呢?”后稷说:“所谓相生,金溶化之后变成水,水里长出木,木被点燃出现火,火烧完之后留下土,土里年深岁久,会形成金。所谓相胜,金比木硬,木比土硬,土比水硬,水比火硬,火比金硬。”帝尧听的云里雾里,一边挠着头皮一边说:“我不是很明白。”后稷说:“身为天子不需要知道这些,只要知道物色人才,为民造福就可以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人去做。”帝尧说:“我只是好奇而已。”后稷说:“人主在至阳至刚之人,而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都是阴气很重的人在钻研,天子如果钻研这种东西太深,就好比把铜铁放在阴湿的地方,想要不发生朽坏,是不可能的。”帝尧听了突然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阴气流入,说:“你是至阴之人吗?”后稷说:“是,不过臣不敢泄露天机,更不敢滥用这些东西,因为一旦触怒上天,后过非常可怕。身为人君,应该敬鬼神而远之。”

帝尧说:“迁都的事我想把它全部拜托给你,我想出去寻访人才。”后稷拱手说:“臣不敢一个人承担这样的使命,请你给我安排一名搭档。”帝尧说:“这样我安排两个宗室成员给你当助手,一个叫柯,一个叫峥。”后稷拱手说:“如此臣愿受命。”明日朝会,帝尧安排了这件事,然后带着一名随从着便装出行,峥和柯来见后稷,说:“主上就这样出去,我们实在担心他的安全,要不要派人在暗中进行保护。”后稷说:“这件事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我们一旦这样做,主上就会觉得我们暗中派人监视他,图谋不轨。”峥说:“那也不能置主上的安全于不顾啊!”后稷说:“当然不能置主上的安全于不顾,但我们一定要想一个稳妥的办法。”柯说:“如果朝廷里一切如常,主上反而没什么危险,一旦主上外出人才的消息泄露出去,主上的安全可就没了保障。”

后稷说:“你说到了关键,主上外出寻访人才是最高机密,谁要是泄露出去格杀勿论。”峥说:“那我们要怎么保护他呢?”后稷说:“我会不断的安排信使来回传递消息,主上会再信中告诉我们他所在的位置。”峥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后稷说:“我们随时可以派人去保护主上,其实这也意味着我们随时可以派人去谋害主上。”一听这个峥急了,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后稷说:“你不要跟我着急,有自己的想法可以自己给主上递本子。”峥说:“我们三人一通受命,我说的怎么就不算数呢?凭什么我们两个要听你的?”后稷说:“我再说一遍,如果你觉得不妥,可以递本子与主上商议。什么交听我的?大家都只是奉主上的旨意行事而已。”峥说:“等主上的回复到了,黄花菜都凉了。”后稷说:“你觉得应该如何行事?”峥说:“凡事由我们三人进行票决,少数服从多数。”后稷说:“我不赞成这样做。”

柯说:“我支持这样做?”峥于是说:“那就这样定了吧!”后稷说:“我会向主上递本子请辞。”峥说:“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作对吗?”后稷说:“我不想与任何人作对,只想顺利交代的工作。”峥说:“此举就是向我挑衅。”后稷说:“向你挑衅又如何?只要我没有做对不起主上的事我怕你作甚?”峥说:“你没有听说过疏不间亲吗?你身为一个外人,想要挑起宗室成员之间的斗争吗?”后稷说:“我已经认祖归宗,主上亲口承认我是他大哥,所谓疏不间亲,根本不成立。我从主上在潜邸的时候就开始辅佐他,一路上不知道替他解决了多少问题,而你为做了什么?仗着自己是宗室成员,就想趁主上不再,主宰朝政,真是其心可诛。”一听这个,峥被气的破口大骂,说:“你这个人真是厚颜无耻,居然能说出这么不知轻重的话来。我与主上真是一家人,所以绝不会对主上不利,不像有的人,传言后人有八百年社稷,你如果没有心怀异志,真是个笑话。”

后稷说:“散布传言之人,一定是心怀叵测之辈,就像你一样,表面上说主上和你是一家人,实际上却打算趁主上不在攫取权力。”峥说:“三人票决,我这就叫攫取权力,你一个人说了算,这叫忠心耿耿?”后稷说:“我有没有忠心耿耿,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主上心中自然有数,我也没有一个人说了算,我做每件事都曾向主上请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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