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羿说:“此话当真?”四岳说:“可以击掌为誓。”两个人击掌,之后大羿被送回自己的府邸,来到内宅见了嫦娥,本以为嫦娥这个时候正需要夫君的安慰,没想到人家正沉浸在巨大的快乐当中,一会儿拿起一个瓶子在那里把玩,一会又拿起一个杯子在那里欣赏。大羿说:“相国大人向我索要你了。”嫦娥愣了一下,立刻笑着说:“真的?”大羿说:“我没有答应。”嫦娥说:“没关系,虽然你不尽人意,也此给相国大人做小妾强。”大羿说:“我能看的出来,他是真喜欢你,你要真的住进了相府,一定会非常得宠。”嫦娥感觉到话里有话,立刻说:“你把话说明白。”大羿说:“我只是难过,你这么喜欢大宅子,喜欢金银珠宝,可见你过去在我家受了多大的委屈,今后你还要受委屈。”嫦娥说:“为何这么说?”大羿说:“平阳城里,比我富有的人一抓一大把,你能忍受吗?”
嫦娥笑着说:“你也不要想太多,这么多年我不是陪着你过下来了吗?”大羿每天去练习射箭,嫦娥守着一个大宅子,日子过得很是无聊,一天大羿回来,她说:“夫君,我们回家吧!”大羿一下子愣住了,说:“怎么了?这里不是家吗?”嫦娥说:“我还是喜欢咱们过去的家,这里我呆着害怕。”大羿说:“我也想回去,可现在我受制于人走不了啊!”嫦娥说:“咱们逃吧!”大羿说:“安心呆着,等我熬过了这一关,一定带你回家。”当时已经是深冬了,却热的像是再酷暑。过了冬至的第一天,清晨起来,人们看见天上有十个太阳,当时京中的一些老人就说肯定是义和的十个儿子杀回来了。帝尧立刻把四岳叫来,四岳毫不慌张,说:“主上,这件事臣自我安排。”帝尧说:“你是如何安排的?”四岳把自己的谋略说了一遍,帝尧挠着头上说:“这行吗?”
四岳说:“主上放心,这件事如果出了纰漏,臣愿把自己的脑袋拱手奉上。”帝尧说:“好,你去安排吧!希望你能旗开得胜。”当嫦娥知道自己的夫君要去做那么危险的工作,她被吓坏了,执意要跟大羿一起逃走,大羿说:“事已至此,逃是逃不掉了,你不要担心,即使我有个三长两短,凭娘子你的美貌,一定可以聘到好的人家继续过幸福的日子。”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大羿骑着最好的马,带着最好的弓箭。沿着地平线飞速的跑过去,突然他突然朝着其中一个太阳射出一件,只听见一声巨响,那太阳便陨落了,地上瞬间燃起了发火,就在大家都以为大羿已经被火烧死的时候,他突然骑着马从冲天的火苗当中窜了出来,大家都长出一口气,当他没有回家,而是继续随便找了个地方休息,准备第二天接着去冒险。
这样的是一连干了九次,一次不如一次凶险,这个时候就遇到了一个问题,要不要把最后一个太阳也射下来呢?帝尧把群臣召集到明堂,大羿因为立下大功,也在被召见的人当中,帝尧说:“众卿都说说吧!”大羿说:“义和有十个儿子,叫做十日,我们怎么能允许漏网之鱼的存在?”四岳说:“如果太阳都被射下来,我们都要死。”帝尧说:“你觉得真的太阳会被一箭射下来吗?”四岳说:“主上的意思是……”帝尧说:“让大羿去试试,如果不能射下来,说明那个是真的太阳。网”明堂之上大家拿定了主意,明日一早,大羿仍旧带着弓箭跨上战马,一路狂奔而去,没多一会儿,他就射了一箭上去,结果太阳纹丝不动。又射一箭,太阳仍旧没有反应,他把剩下的箭都射光了,太阳仍旧在那里照射地面。大羿回来之后从马上栽了下来,立刻被人抬着送回了府邸。
嫦娥被吓坏了,她一直守在夫君的身边,醒来之后,她立刻去拿了一碗热水过来。大羿说:“我没有把最后一个太阳射下来。”他显得很沮丧,嫦娥说:“你若真的把它射下来了。宇宙间的阳气就没有了,只有阴,没有阳,我们就活不下去了。”大羿说:“是不是我的射艺还不到家?”嫦娥说:“你已经射下来九个太阳,在整个华夏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人了,你拯救了万千子民,你是华夏最大的英雄。”大羿说:“我想回家。”嫦娥说:“这里就是咱们的家。”大羿说:“我们在平阳永远是客人。”嫦娥说:“你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留在平阳。”也许看官会好奇,义和生了十个儿子,为何只有九个被大羿射死,剩下的那一个去了那里?当时流行的一种说法是太阳乃极阳之物、天下之正。义和的儿子皆修炼邪术,乃阴人也!这样的人遇到太阳,没有不死的道理。
其实以阴阳来区分邪正,这是非常不对的,阴阳相交曰泰,阴阳分离曰否,孤阴与孤阳都不是正道,所以求天下之正,一定不能有非阴而存阳的说法。比如说火是阳物,水是阴物,如果世上只有火,没有水,生命不能存在。如果没有火,只有水,生命也会消失。作者义和确实有一个儿子活了下来,不仅如此,他还处心积虑的要报复射日的大羿。如何进行报复呢?他思来想去没有什么好办法,就在整个时候,有一个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袖子里掉了出来,弯腰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粒颜色鲜红的药丸。他瞬间来了灵感,正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与之。本来这样的药丸他们每人都有一粒,如今只剩他一个了,他觉得放弃上天做神仙的机会,把这个药丸交给嫦娥,这药丸只有一粒,他们夫妻不论谁吃了,结局只有一个,他们分道扬镳。
大羿立下了大功,帝尧没有亏待他,给他高官厚禄,他在平阳过上了美好的生活。没有人知道悲剧在一点点向他靠近。有一天大羿外出打猎回来,半路上遇到一个人,此人须发皆白、双目炯炯、脸色白里透红,显得气血很足。这人拦住了大羿的去路,说:“这位壮士,你就是大羿吧?”大羿从马上下来,拱手说:“在下大羿,这厢有礼。”对方掏出一粒红色药丸,笑着说:“此乃仙丹,服用之后你就可以白日飞升,羽化成仙。”大羿笑着说:“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仙还两说呢,你就拿这个来蒙骗我?”对方说:“骗人都有所图,可我是奉上仙之命前来送药,你手下之后我就走,不会向你索要任何东西。”大羿有点相信了,对方说:“你要切记,这粒药丸千万不能让你的内人看到,否则她若一时有了贪念,吃了药丸,你们夫妻可就分道扬镳了。”
大羿说:“为什么神仙不多给一粒呢?”对方笑着说:“神仙的赏赐,有就不错了,还嫌少?”大羿把药丸接过去,对方说完就转身走了,大羿想把它丢掉,又觉得可惜,那回家又隐隐觉得不安。回家之后立刻把它交给嫦娥,说:“这是宝物,一定要藏好,千万不能吃它,否则我们就要分离了。”嫦娥说:“放心吧!”之后,大羿似乎忘了自家还有这样的宝贝,嫦娥的心缺一直被那粒药丸揪着。这一年到了八月十五夜,大羿去大内参加国宴,嫦娥一个人坐在灯前,手里拿着药丸,越看越被它吸引,几次把它放进嘴里,几次又吐出来。终于她忍不住把药丸吞了进去,然后她就感觉自己的体内像是着了火,整个人昏昏沉沉,没一会儿她就飘了起来,忽然一阵风把她家的窗户吹开了,他被风吸了出去。大羿在回家途中看见自己的妻子飞上天去,他一下子就疯了,立刻追了上去,任凭拼命追赶,嫦娥还是飞走了。
他被人抬回家,当人们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立刻就有朝臣上奏本弹劾大羿,理由是得了仙药,没有进献给天子,而是私自藏匿,这属于欺君,应该杀掉。帝尧说:“大羿立下这样的功劳,就算是得了仙药,我也把它赏赐给大羿。如今他又失去了心爱的妻子,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如这件事到此为止。”四岳说:“主上,身为臣子,就要尽人臣的本分,如果他这样存有私心,谁能替主上效死。”帝尧说:“你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置?”四岳说:“连降三级。”帝尧说:“那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办。”因为大羿之前的职位被提的很高,所以即便实在连降三级之后,职位仍然不低。四岳把大羿请到自己的府邸,说:“我这么做你怨我吗?”大羿说:“小的不敢。”四岳说:“表面上主上想放过你,可这笔帐他会记载心里,你因为这件事被释放的惩戒一下,你就多了一份平安。”
然而事情预料的似乎跟四岳的设想的有些不一样,不久之后,大羿被官复原职,很快又被任命为太师,负责教丹朱射艺。丹朱对这个自然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可他的老子逼着他学,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四岳要看大羿的职位超过了自己,心里自然不痛快,不久之后,他就物色了一个人,然后拜托大羿教这个人射艺。四岳的面子,没有办法不给,大羿在毫无保留的教导他,无论如何大羿夜不能想到,四岳这么做,就是想用这个人取代大羿的位置。更有意思的是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义和存活下来的儿子,他要用大羿教给他的技术除掉大羿。当时大羿每天过的跟行尸走肉一样,白天忙的脚不沾地,夜里生怕自己梦不到嫦娥。他成天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莫说是丹朱,就连帝尧也对他感到厌倦了。那人非常高兴,认为报仇成功的机会越来越大。
列位看官对于嫦娥奔月的故事应该耳熟能详,然而这里边也有许多问题,嫦娥奔月的故事最早出现在什么时候?因为史籍的记载有一些冲突的地方。按照《封神演义》里面的说法,商朝的时候,执掌三界的还是女娲。周朝建立之后,姜子牙宣读封神榜,之后玉皇大帝正式成为三界共主。大羿射日以及嫦娥奔月的故事发生在帝尧在位的时期,所以那个时候应该没有玉皇大帝才对。且把这些东西摁住,只说嫦娥到了月亮之上,日子过得非常清苦。吴刚和玉兔什么时候来到月亮上生活?广寒宫是何时修建?这些暂不去计较,她每日在月亮望着人间,地球大概像一面铜锣那么大,她根本不可能看到大羿,可她还是每天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大羿日益失宠,对他也不是没有感觉,几次递交辞呈,帝尧说什么夜不批。那人不光恨大羿,对帝尧也是恨之入骨。
经过精心谋划,一个惊动整个平阳的谋反大案发生了,丹朱被被幽禁,大羿从混乱中逃了出去,那人带着人死死的追赶,大羿问道:“后面追赶我的是谁?”随从说:“是你的学生。”大羿长叹一声,说:“看来我是在劫难逃了。”随从说:“为何?”大羿说:“我这个人除了射艺,不能有别的东西交给学生,凭我教给他的手艺,足以置我于死地。”话音未落,一支箭穿过了他的脑袋,血水和脑浆沿着箭头流下来。随从大惊失色,很快就有另一支箭刺穿了他的喉咙。大羿被诛杀的消息出来,帝尧没有感觉很兴奋,反而感到有些失落。四岳立刻将自己的兴奋之情收住了,也跟着叹气,说:“大羿这个人可惜了。”帝尧说:“你替反贼感到可惜。”四岳说:“这件事臣有过失,如果臣能够事先多多教导他,他不至于走上这条邪路。”帝尧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也用。”
四岳说:“没有用了,臣向你举荐一人取代之前大羿留下的位置。”帝尧说:“谁?”四岳说:“就是杀掉大羿的那个人。”帝尧说:“逢蒙?”四岳说:“然。”帝尧说:“这个人是大羿一手教出来的,而大羿是个反贼,你为何要举荐他?”四岳说:“虽然这个人是大羿一手教出来的,为人却与大羿完全不同,为了维护主上,他亲手射死了自己的师父。”帝尧说:“让他接替太师的位置,我觉得万万不可。就让他做射师,你看行吗?”四岳说:“臣的意思也是让他做射师。”逢蒙住进了大羿留下的府邸,当时许多人都跟着他学习射艺,他射师大羿的技法乃是大羿射艺的最高技术,为了自己的安全,他把这门技艺藏了起来。不久之后,他就给弟子告了。四岳把他约到相府,二人对坐,四岳说:“你把自己最厉害的技术藏了起来,这是何意?”逢蒙说:“小的没有。”四岳说:“要我把他叫来对峙吗?”逢蒙说:“可以。”四岳本来想,在他提出与告密者对峙的时候,逢蒙会有所忌惮,没想到人家完全不吃这一套。
事已至此,不叫是说不过去了,就是把告密的人请来,逢蒙没有一点心虚的望着,反而笑着说:“相国大人,你知道练习射艺绝非一朝一夕能成,想学最高的技艺,更需要经过长时间的练习,这位仁兄如果把用来胡思乱想和告密的时间拿去好好训练,这会儿说不定就可以练习最高技术了。”一听这番话,四岳和告密者都哑口无言,愣了好一会儿,四岳忽然说:“今天这件事真是委屈你了。”告密者说:“大人,我想放弃学习射艺。”四岳说:“你想学什么?”告密者说:“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一定会学到一门好的手艺为你争光。”四岳说:“听我说,你就去好好的学习射艺,相信逢蒙大人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告密者名曰密华,密华因为不懂事才去告密,事后没多久他才明白一个道理,当时无论是教授什么的师父,都要故弄玄虚一番,不然就会显得自己太没有能耐。
而且很少有人像大羿这么傻,竟然一股脑的将自己的所有技术倾囊相授,逢蒙从大羿那里学来了技术,从别处学来了心机。从那之后密华似乎彻底放弃了学习最高技术的想法,每天穷尽各种办法巴结逢蒙,只要能让逢蒙高兴,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久而久之,逢蒙对他也就放松了警惕。其实之所以愿意如此委屈自己,就是为了能够乘逢蒙没有防备的时候,偷偷把最好技术学走。人不可能永远不犯糊涂,逢蒙以为密华是担心遭到报复才这样巴结他,其实是他把密华想的太简单了。密华的技术一直没有进步,逢蒙用少不了冷嘲热讽,就连四岳对他都死了心。忽然有一天,密华求见逢蒙,说:“我想停止学习。”逢蒙一下子就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阴沉着脸说:“本来我也不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学习,无奈有相国大人的命令,只要他允许你弃学,我绝不强求。”
逢蒙见了四岳,说:“我已经把逢蒙的射艺学完了,现在请求停止学习。”四岳说:“为什么逢蒙不来跟我说这件事?”密华说:“技术是我偷学的,所以他还不知道。”四岳变得非常严肃,说:“偷学人家的技艺不太好吧!”密华说:“所以只要他在世一天,请你不要给我任何差事,等他归西之后,我再效犬马之劳。”四岳说:“好吧!你可以不用在那里学习了。”密华选择归隐,逢蒙实在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托人向四岳打听,四岳说:“他的事我懒得问,他说不想继续射艺,我就让他滚了。”说不清楚为什么?逢蒙就是觉得那里不对劲。当时丹朱开始痴迷射艺,逢蒙也很耐心的加以教导,但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一个问题,要不要对丹朱倾囊相授呢?丹朱的耐心是很差的,如果他怎么也学不到真正吸引他的东西,他一定会做出极端的事情。如果让他很轻易的学到射艺的精髓,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帝尧认为射艺可以磨练人的心性,听说丹朱痴迷射艺,他非常高兴。逢蒙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帝尧,帝尧捋着胡须说:“不可以让他轻易得手,我希望能够借助这个机会好好磨一磨他的性子。”逢蒙说:“丹朱非常聪明,万一他知道我存心不让他很快学到射艺精髓,我可就要遭殃了。”帝尧说:“你只管教你的,假如你被他识破了,就把责任往我身上推。”逢蒙说:“你是他的父亲,当然不能把你怎么样,他还是要把账算到我的头上。”帝尧说:“你放心,我堂堂天子,一定保证你的安全。”逢蒙帝尧面色阴沉下来,他不敢再多说什么,猫着腰出去了。且说丹朱自练习射艺以来,每天都教的一身汉,逢蒙本来觉得他坚持不了几天,没想道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丹朱没有丝毫松懈。帝尧来看丹朱训练,并且安慰说:“好孩子,你要用心训练,没有这份恒心做不得天子。”
丹朱完全没有把帝尧的话听进去,一心只知道练习射艺,不知道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发现,逢蒙让他做了不少与射艺无关的训练。他发现了成为优秀教授捷径,凭着自己的感觉训练,他的射艺反而不断精进。很快逢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帝尧,帝尧说:“你就说学习射艺还是应该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训练,如果一味好高骛远,想着走捷径,到时候万一伤着筋骨可不是玩的。”逢蒙这样说了,丹朱一脸不信,说:“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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