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没有直接说话,反而指了指娄振华身后的书架。
“娄叔,这些都是新买的吧?”
娄振华先是愕然,然后知道了他的意思,直接点头道:
“没错,之前的那些古籍我都让人转移走了,妥善地安置在了其他地方,和其他东西都在一起。
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这些东西都在一起很不安全,但这已经是我名下最安全的地方了。
雨柱,所以我想拜托你,你有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能帮我放一下这些东西,也不用很久,等过了这段时间,形势没这么严峻就行,到时候我再拿回来。”
原来娄振华的是这个意思,想让他帮忙藏东西。
这到底不难,自己的空间现在剩余的地方还很大,放这么点东西根本没什么问题,但这件事有没有什么风险呢。自己是准备一直待在四九城的,不像娄家一样,还能去香江躲避。
现在自己要是给那些人留下什么把柄,万一人家到时候拿捏自己该怎么办。
得好好想想。
娄振华看着何雨柱沉默,也有些心急了。原先他也不是没有心腹和朋友,有什么事能藏东西的地很多的。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情,他算是知道了人心难测,尤其是面对国家力量,自己这点准备根本不算什么,连浪花都翻不起来。
自己的心腹都用不上,更别说朋友这种利益关系捆绑在一起的人。现在娄振华连之前关系好的商人都很少联系,就怕被人扣一顶【意图不轨】的帽子。
尤其是这种紧要关头,他们不捅你两刀就算是良心人了。
同样是这个圈子里混过来的人,娄振华对于这个圈子里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性,有着深刻的见解。
【千万不要有丝毫的善心,不然你就会被这群鬣狗分食干净。】
这是自己老爸教给他的知识,也是他一直铭记在心的警告,所以,这个时候他才不会去找那些所谓的朋友,就怕自己前脚刚走,后脚自己家就被抄了。
可是,这些东西一直扔在那自己也放不下心来,想了一圈,自己认识的人里,也就何雨柱似乎不图自己什么,也不能这么说,或许他也有所图,只是自己猜不到而已。
可是,没有办法了不是嘛。
至于亲人,他有,不过不在国内,剩下的远房亲戚,还没有下人靠谱呢。
想到这里,他试探性开口:
“雨柱,是不是你也没什么好地方?还是?”
之后的话自己也不好明说,总不能说 你不会也怕被我连累了吧?这要是说出来,那自己成了什么人。
何雨柱听到他的话才抬起头,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先是一愣,然后才道:
“呵呵,不是,藏东西的地方我倒是也有,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走漏风声。要是走漏一点消息的话,那咱俩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我担心的是这个。”
听出何雨柱没有疏远的话,娄振华急忙表态。
“雨柱,这你就大可放心。为了防止他们顺藤摸瓜找上来,我专门让老张亲自负责的这件事,除了他其他人都不清楚。就算是运货的司机,也以为这就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不会起疑心的。
放东西的地方除了我和老张清楚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你就放心好了,不会走漏风声的。”
听到这里,何雨柱下意识地点头,那这样还有的操作。
“那我倒是可以帮这个忙,但是我先说好了,东西从你这转移走,这件事就你我知道,不可以告诉其他任何一个人。
还有,东西我拿走了,你短时间就不能要了,不然我怕这么来回倒腾,被人抓到马脚,那就糟糕了。
所以,你可以留下一些用来应急,免得倒时候没应急的用度。”
对于何雨柱的要求,娄振华并没有什么意见,反而觉得很好。在这种关头,就是的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一个疏忽大意,自己就gg了。
至于何雨柱说的留一些应急用的,这倒是他多虑了。
娄家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这次藏的东西是藏在外面下人家的财物,就占自己家财产的六分之一罢了。
狡兔还有三窟呢,自己怎么可能把所有家产都放到外人手里,那不成傻子了嘛。
娄家剩下六分之五的家产,就在这栋楼下的地库里,整整齐齐地摆在那呢,书房里的书也都被放到地库了。
而这地库除了自己,就自己媳妇知道,连管家和女儿都不知道。
那里才是娄家富可敌国的最好佐证。
古董玉石,书籍字画,红酒雪茄,黄金白银,袁大头等等应有尽有,随便拿出一件都能当普通人家的传家宝。
这都是娄家三代人努力的结果。
“呵呵,这倒是不用了,你娄叔虽说捐了不少的东西,但自己家里人还是能养得起的,倒也不用留什么应急财产,你直接都转移走吧。
最好快点,免得夜长梦多。”
何雨柱了解地点头,他也知道娄家家大业大,这些财物肯定不是家产的全部,不然娄振华不会这么气定神闲地坐在这里,和他谈笑风生的。
不过人家有多少的家产,这何雨柱没有一点好奇心,毕竟自己上次一次就赚到了一小山堆的港币,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了,对钱财,现在来说没什么兴趣了。
“行,既然您都决定了,那我准备准备,这几天就把东西转移走,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藏好了,您也安心不是嘛。
不过,您要是还有其他的东西要藏的话,这次也一起转移了吧,尤其是……古董之类的,比如您之前放在架子上的那些书。”
看着娄振华那不解的目光,何雨柱解释道:
“之前我们就说过,万一形势紧张了,您可以直接带着家人离开,去香江避难。
可是你难道没想过嘛,要是形势真那么紧张,不可挽回了,您家里那些古董怎么办?能运回去吗?我相信那个时候,人出去都是难得,更别说带着那么一大堆东西,就怕你人还没到,东西半路都坏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咱俩签个合同之类的,约定是我帮你保管这些东西,你可以直接放在我这里,等后面形势好了,我再还给您。
当然,这就是备用手段而已,要是情况允许,我倒时候再给您,您带走就成了。”
听完何雨柱的话,娄振华陷入沉思。
之前他倒是没考虑这么多,他的意思是还得看情况,虽然他不想走,但真到了那个时候,为了家人,该走还是得走。
那些财产,黄金在香江是硬通货,雪茄红酒就更别说了,英国佬都喜欢这些东西,到了那不愁没有买家。而他也早就计划好用这些当作自己在香江起步阶段的资金。
可是家里这些古董他是真的没想过该怎么带走,何雨柱说的是真的,自己家的古董,可不是一两件,而是上百件,要是算上那些小玩意,玉佩之类的,零零总总七百多件。
自己家里这个地库架子上摆的都是这些古董,那里的空间都被它们占了,就算用卡车拉,那最起码也得十辆车起步,没办法,家具都是大件,很占地方的。
要是真着急走的话,这些东西都拉上,说真的,目标太大了,出不出的去还两说呢。
就算是到了香江,这些玩意有人要吗?值不值钱?都是两说。
自己废了老命带来的东西,最后一文不值,那算什么!
就在娄振华思考的时候,何雨柱补充道:
“我这可不是贪污您家的古董啊,我这么做就是不想咱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都流到国外去。往小了说,这就是些古董,但往大了说,这可都是咱国家的瑰宝,文化传承的重要媒介。
当然,我这话说的有些矫情,您也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确实是不像咱国家的东西流出去,然后被外国人拿走。
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但发生在我身边,我有能力还是要阻止一下的。
您家家大业大的,这些老物件肯定不少,但是我也知道,滋要是这些东西去了香江,那回不来的可能性不说百分百吧,那也是八九不离十,估计都被那外国人拿回家了。
娄叔,我也不贪图您家的东西,咱俩签个合同,规定好,您回来四九城,东西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一样都不少您的。您要是不信的话,把东西都登记一遍,倒时候要是少您一件,您怎么着都行。”
何雨柱前世其实算是半个愤青,他是孤儿,由国家养大,自然也爱着这个国家。尤其是当他参观了英国的国家博物馆后,心里的愤懑格外溢出。
代表着国家的文物就那样被别的国家摆出来,堂而皇之地供人参观,还写着它的来处,这种感觉,只要是个中国人都忍受不了。
所以此时此刻他格外不想娄振华把这些东西都带走,然后这些古董被当成破烂一样送给英国佬,成为他们酒会上的谈资。
因为何雨柱知道,现在古董不值钱,属于它的时代还没来。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这是不变的定律。
何雨柱的话情真意切,让娄振华有些诧异。他一直认为何雨柱是一个心思深沉之人,所行所事,都在他的计划中。
但是这次他看出了何雨柱的拳拳之心。
很欣慰,也安心了不少。
要是之前自己对他的忌惮是十的话,现在就是五。
“哈哈哈哈。”
娄振华摸着下巴,笑出了声,看到何雨柱疑惑地看着他,他才说道:
“雨柱,你这话就说的见外了吧,先不说别的,就说你这个提议,那也是为了娄家好,我怎么会不同意呢。
再说了,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你什么样的为人,我难道还不清楚嘛,怎么会记什么数目呢,这话就不要提了。
我这几天就安排人,把家里的古董啊什么的,都转移到一起,你都藏起来吧,要是形势好的话,我就带走一部分,剩下的你留着,要是形势不好的话,那就不说了,按照你说的办就行。”
谁知,反而是何雨柱先摇头。
“娄叔,交情是交情,但不能和正事混为一谈。
您信任我,把东西交给我保管,我也不能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接受了,那说出去我成了什么样的人。
这事啊,您听我的,咱必须要签合同,把这个事情定好了,白纸黑字,谁都不能反悔。
我知道您信得过我,可是,您还有孩子呢吧,我不是说晓娥,是说晓娥终究要嫁人的吧,那倒时候要是因为这档子事,两口子有不同意见怎么办?万一伤到两人的感情怎么办?
所以,这事得听我的,您要是不这么做,那这东西我不要了,您爱放哪放哪吧。”
娄振华脸上也出现了思索的表情。
虽然他能肯定晓娥一定和自己一条心,但是女孩终究要嫁人的,万一真像何雨柱说的那样,女婿小心眼,不认同这个方法了怎么办,总不能为了自己的慷慨,让女儿买单吧。
“唉,那就按你说的来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还没结婚就怕给女儿,女婿之间埋下争吵的祸患。
何雨柱也不废话,直接拿来纸,开始写条约。
这个年代没后世那么多事,条约还是很有公信力的。
何雨柱也不准备多写,就写了这件事上方应该遵守的条例,以及自己约定好到时间就归还保管的东西,为了准确,何雨柱还准备把所有东西简单归个类,计个数,免得到时候扯皮。
一式两封,何雨柱率先签好名字,交给了娄振华。
“雨柱,这中间怎么还有一张白纸,这签字的地方怎么在白纸最下方,第一张上签字不就行了吗?”
何雨柱起草的合约就两页,第一页都没写满,但签字却在空白的第二页,让娄振华有些搞不懂。
“嘿嘿,这不是得留下地方写您家的古董数量,种类的吗,就这点空白处,我还怕这点地方不够呢,毕竟您家大业大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呵呵,你啊。”
书房里发出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