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愉快的中秋后,生活又恢复了正轨,重复且枯燥。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九月底,何雨柱又进行每月一签,这次获得了二十斤椰子,算是挺罕见的,最后大多数进了何雨水肚子里。
今天上午已经开过会,通知了明天开始先收割小麦,然后再收割玉米,等全部收割完成后,就代表轧钢厂今年种植的作物都收获完成。昨天他去看了看,感觉今年会是一个大丰收。
“师父,这是你让我做的【剁椒鱼头】,您尝尝?”马华踩着点送来他今天的‘作业’。
由于马华出色地完成了前两轮的训练,现在第三轮的特训开始了。
第三轮和前两轮不一样,不是大量的训练,而是针对性训练,一直做一道菜,直到熟练后再进行下一道。
今天的【剁椒鱼头】是第二道菜,上一道是【鱼香肉丝】。
他想到自己吃了五天【鱼香肉丝】,差点都要吐了,这次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这次就尝一口,剩下的都让马华拿回家自己吃。’
心里打好主意,何雨柱直接招呼马华把筷子给自己。
现在的他在厂里算是一个废物,每天中午等马华送饭,送餐具,吃完饭后让他收拾餐具,洗餐具,纯废物一个。
还正是应了马华那句——师父,我给你养老送终!
现在这情况,和老了以后躺床上没什么差别。
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有的没的都抛到脑后,何雨柱拿起筷子,扒拉开辣椒,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嘴里,慢慢咀嚼。
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沉声道:
“我给你的手册上关于这道菜是怎么写的,你背一下。”
马华的心一下子就沉到谷底,知道这次自己肯定又得挨骂了,但还是老实地背道:
“【剁椒鱼头】是一道传统的湘菜,是用‘鱼头’和‘辣椒’做的湖南菜。她的特点就是将‘鱼头’的‘鲜’和‘辣椒’的‘辣’融为一体,呈现出火红的剁辣椒下白嫩的鱼头,热气腾腾,香飘四溢。
讲究的是将‘鱼头’的鲜香保留在肉里,同时剁辣椒的味道又渗透到鱼肉里。
做法是……”
“停。”
何雨柱直接喊停了马华,指着他的菜道:“首先,第一点,你这道菜,没有我想要的那种香味,它吸引不了我的味蕾,我没有迫切想吃掉它的冲动。
第二,鱼肉老了,【剁椒鱼头】讲究的是鱼肉必须嫩,不然尝到嘴里,就是软趴趴的,味道都散了。
当然,辣椒就不说了,不是你的问题,厂里就情况不允许,我就不强求了,勉强可以过关,剩下的我就不尝了,你今天拿回家给家里人尝尝,以后我就尝一口,剩下的你都拿家里去。
把条子给我,我签个字。”
马华立刻将从仓库领食材的条子交给何雨柱,何雨柱扫了一眼后就直接签了字,同时说道:
“这次你和小王说一下,让他之后一周都准备齐这份食材,我觉得这次你最少还得一周时间才能掌握这道菜,多多益善。”
小王是后勤的采购员。
马华练习做菜的食材是从厂里仓库取的,但都是何雨柱结的账,每天批条子,签字,一月底结一次,不用马华花钱,而有些食材是需要提前准备的,就得和后勤采购员打好招呼,他们会备齐的。
当然,你得给人家好处费,这些何雨柱都给了,没让马华花钱。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一个厨师其实是很费钱的,从切墩儿开始,到后面用土豆练习刀工,再上手练习炒菜,最后出师成为出色的厨师,这个工程时间因人而异。
要是遇到那种笨一点的徒弟,多耽误一天,那就得多花一份钱。
所以过去学手艺的人,一开始都是没工钱的,也应该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何雨柱培养马华很用心,一律花费都是他自己出的,之前花了多少他没算过,但之前一天就得花三毛多,四毛钱,今天的单子看了一下,也应该差不多。
这样一算,一个月的花费就得十块钱左右了,怪不得好厨子不多,是根本培养不起啊。
其实何雨柱倒可以用厂子里的钱培养马华,但他并不想占这个便宜,也觉得没什么必要,自己又不是没钱。
马华麻利地收拾干净,端着菜走了。
他心里很清楚,这就是何雨柱给自己的照顾,让家里人也能过得好一点,心里都是感激。
……………………
照例早走,提前给自己下班,何雨柱还记得昨天晚上雨水说自己书包坏了,让他买一个新的回来,他去了百货商店,挑了一个蓝色条纹的书包,开票,付款,走人。
主打的就是一个性价比。
回到四合院时,不少人都坐在院里,做着家务唠嗑,对于何雨柱回来这么早,大家都见怪不怪了,早就习惯了,也没人说什么,毕竟人家厂里都不管,你多嘴不就是自讨没趣嘛。
但偏偏有人喜欢嚼舌根。
贾张氏看着何雨柱那‘趾气高扬’的样子,就酸言酸语道:
“成天的不务正业,每天这么早回来,也不知道厂里的人是不是瞎了,这都不管,哼。”
贾张氏周围也是有人的,但确是她硬凑上来的,大家也都不搭理她。
听到她说这种话,不少人都对视两眼,然后笑了笑没说话,表明了就是不想理你,你随便说。
但贾张氏是何许人也,你不理我,我搭理你就行,还一直说个不停。
“看,还拿着新书包,好不知道钱哪来的,昨天他家里还吃肉了,之前也是,隔三岔五就来一顿,这钱啊,我看都是他贪污的,不然哪来的这么多钱够他这么花的。”
身边的人越听越皱眉,这都说到哪了,人家买肉吃关你什么事,人家有没有钱还会和你说啊。
感觉她不会停下嘴,周围的人立马拿上东西,转移了阵地。
最后,贾张氏“哼”了一声后,回了贾家。
贾张氏以走,就成了大家的谈资,让不少人都笑出了声。
平常的夜晚,除了何雨水收到书包时讽刺了自家哥哥的审美外,一切无事发生。
……………………
第二天,上班时间到,也给收割小麦拉开了序幕。
这次收割的主力是第二车间,镰刀早就准备好了,还是向外租借的,花了钱的。
一百亩小麦,一个人一天差不多就能收割一亩,那2000人,最多一上午就能收割完毕了。
但小麦不是砍倒就行,还得捆成一捆捆的,然后进行晒干,脱粒,最后加工成白面,这一系列的工序可不少,所以厂里的意思很简单,就是直接捆好后,卖给粮食店,然后换来等价值的白面。
当然,不可能是一比一,最后商量的结果是:粮食店直接收,然后五比一换给轧钢厂白面,这也是因为秆子现在很压秤。
最后,厂里同意了这个提议,粮食店的负责人也来了,是李主任负责接待的。
一会儿都是直接上秤,然后装车,走人。
今天开始的不仅仅是小麦,玉米也直接开始收割。
玉米少一点,是归三车间负责的。
一部分人负责割倒一米秆子,另一部分人掰玉米棒子,还有人负责把剩下的玉米秆子绑成捆,这也是要卖的,肉联厂的人要,他们拉回去喂牲口。
当然,扎钢厂没提钱,就是说年底的肉多给划一些,肉联厂答应了,然后就来拉玉米秆子。
两面开工,大家都干的热火朝天,并且地里还有不少的‘惊喜’。
路人甲道:“哈哈哈哈,赚到了啊,看,我逮到一条蛇。”
众人看去,就看到已经被一镰刀砍成两截的蛇,绿油油的,一看就很可口……咳,很有毒。
路人甲小心地甩了甩,就把蛇装到口袋里,看来晚上他可以加餐了。
这个年代的人,对于这种野生动物,那是来者不拒,只要能吃吗,都进了肚子。
现在又没有动物保护法,根本就不带怕的。
这也给了其他人动力,这地里还有野味啊,那谁逮到不就可以加餐了嘛,顿时,大家的热情又高涨了很多。
确实,地里还真有不少东西,甚至有人还逮到了一窝兔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更别说蛇了,不少。
这让刘光天三人有些冷汗直流,平时没注意,要是蛇溜进屋子里,那他们三个就无了。
何雨柱倒是没那么意外。
这片地界本来就是厂子最角落,轧钢厂的布局是东西向的,从南往北,逐渐荒凉,重要的厂房都在最南端,靠近大门那里。
这里是最北端,平时就是荒废的,现在种了庄稼,虽然有一堵墙,但墙外还是一大片荒地,后面还是些破烂的房子,几乎没什么人,有些动物很正常。
至于怎么进来的,他也没想明白,大概是哪里有狗洞吧。
后厨这次的工作也很简单,保证大家的后勤,说简单点就是送水的。
推着板车,到处送水。
中午前,所有的庄稼都收拾完毕了,工人们都去吃饭,而粮食店的,肉联厂的,都被轧钢厂的领导留了下来,不说别的,先吃一顿,下午再说。
中午的招待餐是何雨柱亲自做的,自然受到了最多的好评,也为下午的商议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对方也没有压价,三方很痛快的就达成了协议。
首先肉连厂,今年年底会多批五百公斤猪肉给厂里,钱,自然不用给,算是买秆子的钱。
粮食店是大头,仔细核算过后,最后粮食店支付轧钢厂三万一千斤白面,一万五百斤玉米面。
何雨柱默算,现在小麦亩产300公斤,100亩就是斤,不知道小麦和白面中间差多少,但这么算的话,厂里似乎吃点亏了。
而玉米的亩产是280公斤左右,那五十亩就是斤,这样看来加工后出面率应该是百分之六十左右。
虽然差点,但人家粮食店肯定早就计算好了,亩产差些,也应该差不多。
最后,扎钢厂同意了这个方案,粮店签了协议后,答应一个月后就把粮食运来,现在他们手里的粮食都不能动,厂里也很理解,这事就这么结束了。
下午,杨厂长自然又召集大家开了一个会,目的就是怎么处理玉米面和白面。
就是两个方案,一是直接当年底福利,发给所有人,二是低价卖给厂里人,然后用之前卖西瓜和这次粮食的钱,年底给所有工人发一次大的福利。
双方都有自己的理由,也都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杨厂长拍板了。
“这次的粮食就先卖给厂里的工人,但不能低价,和市面上粮店的价格一样,不然就成了投机倒把了,和上面的精神不符合。
所有的粮食都卖掉,卖完为止,得到的钱和上次卖西瓜的钱一起,年底给所有工人发福利。
就这样决定了。”
这时,李主任也开口了。
“杨厂长,这个方案我也同意,但我们得先算个帐。
这次种作物,种子是买的,农具是租借的,还有中途我们工人劳作也花了钱,都是厂里的钱,这些都算是成本。
要想给工人发福利,这些成本得先刨除了,剩下的钱才是厂里这次种作物赚的钱,这得区分开。”
杨厂长也点头,对着财务科吴科长道:
“李厂长说的对,吴科长,这件事就交给你,你算清楚账目后,来和我报告。
这次会议就这样吧,散会。”
雷厉风行,杨厂长率先离开。
何雨柱随着大流离开,这次他就当了一个看客,没有发表什么言论,作物都收割了,他也算是无事一身轻,伸了个懒腰,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
双腿搁到办公桌上,何雨柱眯着双眼。
现在快十月了,收完了作物,以后他就没事干了,舒服!
“咦,我是不是忘记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
何雨柱看着窗外,喃喃自语道。
一阵风吹过,望着光秃秃的土地,刘光天三人打了个哆嗦,李春山问道:
“光……光天,我们……该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