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什么东西,太呛人了。”
许大茂双手挥动,不断驱散着身前的浓烟。
刘光天这一脚油门下去,不少人都被熏了个够,算是负距离体验了汽车尾气的危害性。
“一大爷,光天是出息了,但他这眼睛里也没你啊,你都在这站着呢,他连招呼都没和您打一声,啧啧……嘶,你干嘛,哎呦!”
薄宇瞪了他一眼,催促他赶快走,别在这撺火!
许大茂就算走了但目的已经达成了,二大爷的火气已经起来了,而且还在自己添柴加火,火势渐渐大了起来。
见到二大爷的表情,身边不少人都自发离开了低温区,三大爷也不例外,不像之前那样还傻乎乎地凑上去,因为之前二大爷就没给他面子,直接当着不少人的面驳斥他,让他有些抬不起头来。
即便大家都走了,但二大爷还是冷哼了一声,最后才转身回了自己家。
……………………
秦淮茹一边脱外套一边问道:
“妈,我刚才听说光天开回来一辆大卡车?”
说到这个,贾张氏可不困了,立马点头回应道:
“对啊,好家伙,突突的,真不是一般人能开的,刘光天那兔崽子现在也翘了尾巴了,老天真是不开眼啊。”
说话间她的语气中都是怨恨。
这一个月来,她算是吃到了苦头。
原本以为二大爷上位,当家作主后贾家的日子能好过很多,但谁能想到,不仅富裕不了,甚至还退步了不少。
二大爷对贾家根本没什么好脸色。
他认为贾家就是四合院的蛀虫,祸害,要不是不能驱赶走贾家,他非得把贾家赶出四合院才成。
所以他对贾家很不客气,贾张氏和秦淮茹上门求助都被他赶走了,还时不时为难一下她们。
贾张氏自然不服气,不是没发生冲突,但都被二大爷和许大茂摁了下去。
期间易中海有些看不下去,单独去找了二大爷,但对方还是那句——你现在是普通住户,还是别插手院里的事了。
这还是美化过的话,二大爷说的更不客气。
回想起贾家这一个月的遭遇,贾张氏就恨得牙痒痒,同时也怀念起了易中海的好。
起码,那个时候她贾家能一个月从易中海手里拿二十斤棒子面啊!
“人家现在就在运输科,整天就是在开车。不过,光天开车回来干嘛?”秦淮茹没看贾张氏的脸色,疑惑地问道。
“还能干吗,不是他要用车,是傻柱要用。”
贾张氏用嘴嘟了一下何家的方位,愤愤不平。
“傻柱?”秦淮茹疑惑,然后恍然大悟道:“哦,她媳妇要生了,他估计要回去接他岳父家的人。”
她的话里包含着几丝羡慕,既是羡慕何雨柱的体贴,也是羡慕杨雪的好命。
当初她生孩子的那几天,还得做家里的家务活,就别说其他的了。接父母来?想都别想!
要是……她嫁给何雨柱就好了!
摇了摇头,秦淮茹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何雨柱不可能看得上她。
“傻柱就是个傻子,哪有他这样的,三天两头就把媳妇家的人接来四合院,真够败家的,每次走的时候大包小包的不知道给他们拿多少,败家子一个。”
贾张氏地抱怨声打断了秦淮茹的遐想,她挤出笑容回道:
“呵呵,傻柱人家不在乎那点东西,他挣得那么多。”
贾张氏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也清楚傻柱的钱多。
可是她嫉妒的也是这点!
在她看来,傻柱的这些东西就应该接济贾家,比给杨家那些穷亲戚强多了,起码他贾家以后会‘回报’他的……吧!
“哼,等着瞧吧,以后有傻柱后悔的时候。”
……………………
何雨柱后不后悔他不知道,但刘光天确实有些后悔。
他把大卡车停到了何雨柱嘱咐的院子里,跑着回到四合院,把车钥匙交给了何雨柱。
“行,我明天中午就回来了,你下午来我这里拿钥匙,周一上班的时候你再开回去,剩下的我会和你们主任说的。”
刘光天点头,了然地离开了,但回到屋里,他就看到二大爷黑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二大妈还朝着他使眼色。
他在家里也算是待了小二十年,自然知道这是他爸生气的意思。
“爸,怎么了,谁又惹您生气了?
不会吧,您现在可是咱院里的一把手,谁这么不开眼,竟然敢惹您生气,您告诉我,我帮您去收拾他。”
【啪!】
二大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怒道:
“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让我生气的人就是你,来,你给我收拾你自己。”
刘光天耸肩,无奈道:
“爸,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惹到您了!”
听刘光天这么问,二大爷更生气了,指着他骂道:
“我问你,我是你老子还是何雨柱是你老子,你给我说话!”
这下刘光天知道症结在哪了。
“爸,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姓刘,当然是你儿子啦。”
“你还知道是我儿子啊。”二大爷指着他破口大骂:“那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子吗,你看看你干的那些事,不知道的还以为……”
刘光天忍不住揉耳朵,实在是太吵了,他有些受不了。
二大爷现在训人的本领十分大,动辄就给你上政治不正确的帽子,现在也是,直接说刘光天思想觉悟不够,勾结外人。
“爸,停停停,您别说了,我解释还不行嘛。”
见二大爷终于闭嘴,刘光天张了张嘴,感觉脑袋不是那么涨了,这才说道:
“爸,我给柱子哥开车那是主任交代的,我就是一个小职工,怎么敢拒绝呢。而柱子哥让我把车停到外面,我也不能说不吧,不然凭他和我们主任的关系,我还不得收拾东西滚蛋啊。
所以说,这都是我的工作,您至于生气嘛,是不是谁又向你说什么话了。”
二大爷皱着眉,半晌没说话,最后还是说道:
“这个何雨柱,现在谱儿越来越大了,他要是敢威胁你,你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刘光天点头,但心里却不以为然。
收拾何雨柱?做梦,你不被人家收拾就烧高香吧!
这话他自然不会说出口,他又不是傻子,工作这么长时间,他学会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要是搁在以前,他……不,以前他都没资格上桌!
刘光天心里还是有这点【bi——】数的。
“爸,您实话说吧,是不是许大茂又在一边瞎说话了。”
二大爷闻言一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二大妈却点头了,解答了他的疑问。
这下他算是知道了问题的根结。
“爸,您怎么就那么相信许大茂啊,他那都是故意的,就是想挑拨离间咱父子俩的关系,您可是四合院一把手,这种小把戏您当然清楚,轻易就能识破,但我就是怕许大茂诡计多端,您一个不小心,那就上了他的当了。”
他自然知道他爸的脾气。
要是他不这么奉承着来,那他爸分分钟就给你表演一个什么叫有勇无谋,被人轻松地牵着走。
这,就是斗争下来的经验!
果然,二大爷脸上露出一副【说的不错,再多说一些】的表情,挥手道:
“我自然知道,你就别插嘴了,回屋吧。”
刘光天如释重负,快步回到里屋,关上了门。
可算是糊弄过去了。
……………………
杨雪想吃饺子,何家的晚饭自然就是鸡蛋粉条馅的饺子,她现在就相当于老佛爷,全家,不,何家,易中海家都围着杨雪转,期待着她肚子里那个小家伙出世。
“嘶~嫂子,好酸啊。”
雨水偷偷从杨雪碗里夹走了一个饺子,但却被狠狠地酸了一下,牙都有些颤抖。
“啊,我吃着还好啊。”
杨雪回了一句,又把一个蘸满醋的饺子送进嘴里,不停咀嚼,看起来就很满足。
雨水瘪了下嘴,只好从盆里夹饺子。
她就是以为哥哥会给嫂子开小灶,这才从杨雪碗里夹饺子,但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看来小雪是要生儿子了,这么能吃酸的。”
一大妈笑着说道,但被一大爷瞪了一眼,“这种话不能瞎说,传出去了人家会说你封建迷信,不好。”
“还什么别人,这屋里又没外人,除了刘海中还有谁会在院里讲究这些。不是我说,你看看现在院里的人,谁还敢随便说话,动不动就给大家伙扣帽子,说教,这样下去四合院都没人敢随便唠嗑了。”
一大妈说的是事实。
易中海脸色有些僵,但最后只能叹气,端起酒杯自己独酌。
因为杨雪现在鼻子比较厉害,何雨柱就不能喝酒了,不然晚上睡觉的时候杨雪会犯恶心。
“一大爷,您啊,还是放宽心吧,这种事情以后多的是,你管不过来的。”
何雨柱倒是对四合院的事不怎么上心。
一来是二大爷没招惹到他身上,他也没什么兴趣去主动招惹别人。二是他现在的心思都在杨雪身上,对于这些【配角】,他提不起什么兴趣。
易中海不是不清楚这个理儿,但就是感觉心里不怎么舒服,二大爷变化地太快了,让他有些转换不过来。
“小雪,我决定了,下周就不去上班了,和厂里请个假,等你生了我再去上班。”
杨雪皱眉,忍不住问道: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厂里的领导会怎么想,还是算了吧……”
何雨柱摆手,“你想多了,现在厂里事情不多。更何况我也没那么重要,厂里少了我照常运转,一点事都没有。
而且,在我看来,还是我媳妇重要。”
其实何雨柱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他上班无非也就是换一个地方睡觉而已!
在哪都没差。
最后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吃完饭后匆匆收拾完就上了床。
第二天,何雨柱一大早就开车朝【王家庄】赶去,这次他车上没多少东西,除了上次答应一些人的粮食外,他也没打算再收古董。一来经过他几次的收集,还在村民手里的老物件都不值什么钱,他也看不上;二来,他不想耽误时间。
还是那句话,现在何家杨雪生孩子最重要。
去的路上可谓是风驰电掣,之前还得走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现在三十多分钟就到了。
代价就是车斗里的粮食差点被甩出去。
照样被孩子们围住,他只好放慢速度前行,在杨家人的指挥下,直接把车停到了家门口。
“爷,奶,你们怎么还出来了,走,快进屋。”何雨柱赶忙弯腰让老两口进屋,然后和众人打招呼。
“没事,走,进屋。”
在墙上磕了下烟杆,杨老爷子招呼众人进院子,他是一家之主,现在村里来了不少德高望重之人,得他出面招呼,不然就会显得怠慢。
最后,除了村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剩下的就是杨家的亲戚,屋里炕上围着桌子坐满了人,地下也都或站,或坐,没有一丝空地。
小孩子们自然不被允许进屋里凑热闹,他们早就被何雨柱的糖衣炮弹打发走了。
“来,大家嗑瓜子,喝茶。”
杨母和妯娌进进出出,招呼屋里的众人喝茶嗑瓜子。
虽然忙碌,但她们的脸上却没有不高兴,反而都是激动的神采,还有着淡淡的骄傲。
在农村,大家来你家里做客,那都是脸上有光的一件事。
虽然得拿东西招呼大家,但家里来了一屋子的客人,说出去都倍儿有面子,值得大书特书!
炕上杨老爷子自然盘腿坐在主位,身边都是一些上了年纪,德高望重的村老,中年一辈能上炕坐的除了孙女婿何雨柱,剩下的就是村长王青山以及大队队长了。
其余的人都站在地下嗑瓜子,听着炕上的人唠嗑呢
当然,说句不好听的,能进屋里的人那都是村里有头脸的人,没看到院子里还站着一大票人,他们连屋里都挤不进来。
杨母一视同仁,屋外的人也都发糖果,瓜子,还有拆整包的烟,都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