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一直感情甚笃,也从未有过龌龊,她本以为可以一直这么幸福的下去。
集两人优点的玄天瑜自出生来,就犹如玉雕的娃娃,漂亮,极其的漂亮,只是天生是个不开窍的顽童,俗称傻子。
帝后才生了芥蒂,秦妙玉天南地北到处寻医问药,而这时空虚的皇帝遇到了情伤的云霞仙子,珠胎暗结,诞下了二皇子。
得知皇帝亲自为老二取名,玄天昊,秦妙玉也只是微微一笑便罢了,从此不再登玄天宗有关的任何隆重的场所。
以致于大家的传言愈演愈烈,说大皇子的痴傻,遗传了皇后,母子二人皆面目狰狞,不可示人。
只有那些真正的权贵们,默默的不去讨论,二十多年过去了,权贵更迭,原来的权贵们已经默默的韬光养晦,隐入幕后。
才由得这些张狂的一朝得志的小人,霸占着朝野。
“娘娘,快些歇歇吧。”阿紫端了一个托盘过来,除了一盘炸面鱼,就是一些简单的菜,她笑着。
对着玄天石可点点头,“殿下也来了。”
阿紫颔首示意,又轻步退下。
“我陪阿娘一起用些吧。”石可突然想起很多年没有跟母亲一起用饭了,上次跟母亲一起用饭的时候,还是石可有求于母亲的一些为难的事情。
那时候的阿娘,一定是很为难的,只恨那时的自己太过于软弱,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
他捏着一只小鱼,发出咔嚓一声。
秦妙玉看着自己的儿子,道:“怎么了,味道不对吗?来先喝口汤喝口汤再吃。”
一只汤盅放在他面前,玄天石可笑笑:“想起以前自己不懂事的样子来,觉得很可恨。”
“傻孩子,不要说这种话,你只要开心,做什么事都由得你。”秦妙玉拿出一只锦囊来。
玄天石可突然两行泪洒下,抱住秦妙玉的胳膊,哽咽道:“阿娘,我日后再不会让你为难的。”
这只锦囊,是石可砸了秦妙玉的梳妆台要来的。
这只锦囊里装的什么,他现下最清楚了,可是,他并不想要,这是用他娘亲的尊严换来的一次机会,他恨不得将石可碎尸万段。
那个外来的一抹邪恶的神识,将他与他娘亲耍的团团转,可那神识已经被洛甘棠给驱赶了出去,应该也是消逝了吧。
秦妙玉不晓得儿子经历了什么,只当他懂事了,行事也开始条条有理起来,性情也温和了太多。
“你看现在不是挺好的,阿娘只要我家瑜儿,把之前的姑娘带给我看,就更好了。”秦妙玉拍拍玄天石可的背,安抚道。
“如果,她喜欢的是别人呢?”玄天石可朦胧着泪眼。
秦妙玉拍抚的手停在半空,思绪也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阿娘,如果她不喜欢儿,喜欢的是别人呢?”
“阿娘,阿娘。”玄天石可看秦妙玉一直停留在半空的手,又连声唤道。
“那你就努力争取,比别人对她更好吧。”秦妙玉收回神,声音缥缈的道。
静静的拿起一只调羹,轻轻的搅拌着汤碗。
这时,一队衣着华丽的侍女缓缓走来,前面一个手持拂尘的老妪,“拜见皇后娘娘,不晓得今年的三月三女儿节,皇后姐姐可否能主持。”
这时的玄天石可,终于理解了母亲的难堪,作为一国之后,大将军的妹妹,玄天宗的大管事,皇宫里竟然派了一个如此目中无人的老妪,外带一群眼生的侍女来催。
“此次的宴会,还请皇贵妃......”秦妙玉继续推辞,她实在不想面对那一群虚伪的人强颜欢笑。
“阿娘,儿想看阿娘的盛装的样子。”玄天石可,抹去泪,含笑的望着秦妙玉。
秦妙玉的话被打断,还是传闻中的大皇子,满头珠翠的老妪才将目光转向玄天石可。
“既然我瑜儿想看,那么此次宴会主持我应下了。”秦妙玉,淡然一笑,从石桌前站起,气质恬淡怡然。
“喏。”老妪机械的点点头,侍女们也目不斜视的将托盘放下。
一行人默默了走了几十丈远:“刚刚皇后娘娘答应主持女儿节了?”
老妪默默的扭头问了一句。
“是的,麽麽。”后头就有机灵的侍女应道。
“哦。”这麽麽手扒拉着拂尘,心道“二十多年来,恐怕这些所谓的勋贵们都忘记了皇后娘娘的样子了吧。”
这玄天朝,即将有浪潮涌起了啊。
“什么?今年为何她要主持?”一位容貌冷清的宫装丽人,拍案而起,头上的珠翠颤颤巍巍的晃个不停。
“回禀娘娘,据前去的侍女说,是大皇子说,想看皇后娘娘盛装的样子。”一个同样紫衣的丽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抬。
“这是要与我昊儿争风头了。”陆云霞作为当年风头正盛的云霞仙子,修为自是相当可以的,容貌自然也不差。
但真要跟秦妙玉去比容貌,那是没得比的。
“阿娘,这玄天石可,不是个傻子吗?”玄天昊一身明黄的衣袍,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
“阿兄,切莫胡说。”一旁的鹅黄衫少女,轻轻的放下圆扇,柔柔的劝道。
“都是自己人,我也只能在你们面前说说了。”玄天昊闷声闷气的。
“昊儿,这种话万万不可再说了,你父亲听到会不喜欢的。”陆云霞垂下眸子。
“是,阿娘。”
“那今年如果皇后娘娘主持女儿节,那阿娘你怎么办?”玄天静姝和玄天昊是一对龙凤胎。
她轻轻的在陆云霞背后站定,一双手轻轻的揉按着陆云霞的肩头。
“到时候再说吧。”陆云霞放下茶盅,享受着女儿的按摩,神情惬意。
“爱妃,昊儿,姝儿你们都在啊。”一身明黄的衣袍的玄天和州,大踏步的走进来。
他留着须,自带一股威严的气势,和玄天昊极为相近的容貌,笑声开朗。
“见过阿爹。”玄天昊和玄天静姝忙上前行礼。
陆云霞闭着眼一动也未动,玄天和州上前,轻揉她的肩膀,“怎么,又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