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和阿香自从洛甘棠和陆离他们走了之后,就在客栈里待不下去了,阿香现在没有拐杖,已经能稳稳的走路了,只是速度还是很慢的。
两人站在客栈的门口,不停的踱步,眺望。
“咦小姐,这个男子跟我们少爷长的有些相似哎。”层层叠得的红纱,像一团火一样的女子,戴着半边的银色面具,仔细的打量着秦佑,脸上浮出了一丝不屑。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率先去了如意客栈,如意客栈的掌柜,哪里不认识这秦家的大小姐。
一脸谄笑的道:“秦大小姐,光临弊店,也有什么小人能帮得上的。”
“别的不说,我这有一班子朋友,想要包个店住住,不知你这里可?”
秦章可露出的半边脸妖艳如花,平时冷着脸倒不觉得,稍微勾一勾唇角,就犹如春花灿烂。
那掌柜的一时看呆了,秦章可,短剑一出,冰霜挂在脸上,那掌柜的,打了一个寒颤,颤颤巍巍的道:“好说好说,我现在就让小二去腾房。”
“所有的客人全都赶走。”秦章可短剑敲敲柜台,“一个不留。”
“这秦大小姐,这,这,这,就难为人了,这主楼的腾出来就够住了,后面的小院,有顾客包了长期的的在住。”掌柜的一脸难为情。
他这里地处稍微偏僻些,平时就比那些大客栈冷清些,也是这个原因,也有顾客喜欢清静的也会跑远点路子住下。
生意还是可以的,如果按照这秦大小姐的说法,全部赶出去,这可是得罪人的大事情了。
尤其那个冷着一张脸,背着一把长剑的男客,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也惹不起。
秦章可看着秦佑那张脸,就有不满,哪里容得下掌柜的犹犹豫豫,一个眼神,两个侍女就在店里闹腾开了。
掌柜的一把年纪,拦得住这个拦不住那个,一会功夫,店里的东西就砸了个精光。
秦阿香探探头,有心阻拦,却被兄长护住,那主仆三人打砸一番,丢了一块灵石,潇洒的走人了。
秦阿香盯着秦章可的面具,很好奇,就多瞄了两眼。
其中一个泼辣的侍女,唰一鞭子挥来。
秦佑抓住鞭子,厉声道:“不知姑娘是何意思?动不动就出手伤人。”
你侍女被夺了鞭子,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她堪堪的用手撑住地面,粉面通红,“谁让她一直盯着我们家小姐看的。”
秦佑一听这话,满身的血液瞬间充斥在了头上,他脸红脖子粗的嘶哑道:“便是多看几眼,我的妹妹我自会教训,还轮不到你挥鞭子打人!”
秦章可看着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也是有个哥哥的,而她的哥哥却从不会这样在人前人后的护着她,一时间有些难受。
如果她和林晴有哪怕一点小摩擦,他哥哥也都是向着林晴的。
她认识秦佑,但是没想到一直瞧不上的秦佑,竟比她的亲哥哥还像个哥哥。
她一时间觉得很难堪,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歉意,看着秦香的腿,于是取了一块灵石道。
“对不起,我的侍女我回去定会重罚。”
两个侍女见秦大小姐已经低头道歉,也不顾得计较了,纷纷抱拳向阿香道歉。
“秦姑娘怎么在这里?”洛甘棠举着一串果子,边吃边走了过来。
后面一身月白长衫的陆离,手里还拿着几种吃食,秦章可一脸笑意的迎了上去,“洛姐姐,你们何时来的皇都,怎滴不去寻我。”
自从上次捉拿虚异兽的时候遇见过,那时候也没有交流。
洛甘棠没有回答,转身从陆离的手里拿了两串炸果子,递给秦阿香一串,另一串则放在秦章可手里。
嘴里嘟囔着:“走走走,去客栈里说。”
此话一出,秦章可僵硬着咬了半口的果子僵在嘴边。
两个侍女也懊恼着,当时怎么没有管住手,竟仓促的动了手。
在尴尬的气氛里,一行人还是走到了客栈的大堂里,小二和掌柜的正在热火朝天的更换了桌椅,倒也没有太乱腾。
秦章可本算好了时机,如果掌柜的告状的时候就飞速撤离,没想到,掌柜的又乐呵呵的欢迎着她。
“洛医师回来了,秦大小姐也是稀客,欢迎欢迎。”一张白胖的脸上竟看不出有什么不满,她才稍稍的定了心。
在这一众的人群之中,只有陆离一人,月白的靴子,月白的纱衣,飘逸的站在门口,也不走,也不留,就死死的盯着洛甘棠。
洛甘棠才恍然大悟,路上答应了他晚上要去夜游。
她努力的咽下最后一颗香甜的炸果子,开口道:“你们几个今晚可要去夜游。”
几人却特别有眼色的齐齐望向陆离那张挂霜的脸,齐齐道:“不去,不去。”
陆离的脸色才好看了几分,勾勾手,扯了洛甘棠的衣袖,翩然而去了。
“这公子应该夏天住在咱们这里,咱们店就省了一份冰鉴的钱。”小二抚着胸口大喘气,逗笑了一众人等。
还没走远的陆离听到这话,身形一顿,洛甘棠吃吃的笑:“不要听他胡说,我喜欢就好。”
陆离面色不变,只耳朵慢慢染了红色,“嗯。”
洛甘棠换了一身淡紫的纱裙,这是江都那边的流行,很柔和的色调。
陆离也换了略深些的紫纱来,一穿出来旁人就知是一对璧人。
洛甘棠亮晶晶的眼睛打量着陆离了,陆离最近胖了点,她也胖了点,两个身量颀长的青年男女走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陆离并不喜欢这身装扮,但是洛甘棠穿的和他这般,他瞬间就喜欢上了。
一路在街上收获了无数惊艳的目光,慢慢的洛甘棠就生气了,皇都的女子都很大胆,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离看,甚至还有些上前来打探。
洛甘棠在生气别的女子打量陆离,陆离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一众的公子哥不也是盯着洛甘棠在瞧吗?
两人默不吭声的打翻了各自的醋坛子,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