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从哪里来的?”
白相暗戳戳的抢过甘棠手里的肘子,眨巴着嘴,开始复制。
甘棠根本不搭他的话,她算是看准了,这人不管是天生的话痨,还是刻意的话痨,你只要能开口,他就能给你兜出来他自己想要听到的话。
被兜话的人自己还不觉得。
所以她坚决不会去接白相的话。
白相见她不说话,也乐了,“不会是半个老乡,咱们才该成为好朋友的呀。”
一盘肘子就此消失,白相的芥子散发柔和的点点蓝光,蓝光一共十个点,九个蓝点亮完以后,中间一个绿点亮起,一盘全新的肘子,热气腾腾的才出现在了面前。
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甘棠瞪大了眼睛,这种功能真是太酷了呀,一天到晚的不用工作也不用干活了,天天躺床上复制,就可以无限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简直了。
白相仿佛看到她兴致勃勃的神情,明天她心中所想,淡淡的道:“别瞎想了,老老实实的保住命吧。”
第二天,两个太阳直愣愣的对着大地烤着的时候,肉眼可见的速度,河水,沼泽都在被蒸腾着。
“这是怎么回事?”甘棠用手遮着这刺眼的太阳,豆大的汗珠子,从额上砸下,还没落地,就被蒸发走了。
“天晓得怎么回事?老子刚穿过来就差点被这血月给害死。”
“血月,那轮通红的是月亮?”甘棠不敢置信的赶紧跑回了山洞里。
“那可不是啊,每半个月出来一次,今日就是十五了。”
“可有应对之法?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有倒是有,我们几个集中在这里,就是为了对付这血月的。”
一直懒洋洋的靠着石壁的胡沧手里转着一根青色的竹笛,轻轻的搭了个话。
“什么办法?”
甘棠和白相异口同声的转向他。
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陆离也,扭过身子,明显的表达出了询问的意思。
“这血月却不是月亮,而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身为一个大妖,自己的孩子因为昼夜之间的交替,突然更迭,而一脚踏入了泥潭,再也无法归来。
她不认为是自己监管不力,而是怪了这河流泥潭,将她的孩子吞噬了去,每个月的十五总会发疯一次,化成为血月,而危害这她认为过的舒心的一切来。”
“她只是想要回她的孩子。”
甘棠喃喃的道,“我们去帮她找回她的孩子吧?”
白相
嗤笑道:“她的孩子你见过吗?反正老子过段时间就离开这里了,我就不参合这事情了。”
说罢,靠在洞外的石壁上,闭目假寐。
“她的孩子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兔子,血月本就是一只兔妖。”胡沧在甘棠的身旁台阶上坐下,毛茸茸的尾巴一下下的拍着甘棠。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身旁已换了一人,陆离将宽剑收回,连余光都没有给胡沧一个。
甘棠还在沉浸在血月悲伤的故事里,久久不能自拔。
“带我去看看那个泥潭吧。”好半晌,她觉得来到这里绝不是偶然。
这金荷将她带来,自有一定的道理,或者是寻求自己的帮助。
她在冥冥中猜想着,也许帮血月寻到她的孩子,也算自己曾来到过这里来的意义吧。
“什么泥潭?”胡沧有些意外。
“血月孩子沉下去的泥潭,我想去看看。”甘棠眼光坚定,不容置疑。
白相嗤笑了一声,“姑娘你勇猛,白哥哥支持你,来拿着。”
说着一乌溜溜的小玩意被他掏了出来。
刚刚到手里,就瞬间展开,是一把泛着乌光的黑琉璃伞。
陆离站起身,一语未发,就率先而行。
他脚步所踏之处,皆有脚印留下,溅起一阵尘土。
甘棠撑起那把乌黑的琉璃伞,随后跟上,没有丝毫的迟疑。
胡沧叹息了一声,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撑开像一柄伞一样,遮挡着血月的火热的光线,也跟了上去。
白相先是辗转着,眼尾带着讥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他一骨碌爬了起来,“真走了啊,真勇!”
顾不得那灼热的光线,伸手又是一柄乌黑的琉璃伞,“笑话,你们去了,我若不去,分不到好处怎么办?”
撑着伞,一溜烟的追了过去。
不一会就走到了一片山谷最低洼之处,上面清晰的板结成块状,上头还三三两两的露着几只泛着白肚的鱼。
甘棠看了一眼陆离,陆离伸手捏了一个诀,那条白肚的鱼儿,顿时在陆离的水球里,活蹦乱跳了。
“我知你们躲了起来,想问问,可有谁知道,血月的女儿掉在了那个泥潭里?”甘棠看着顿时恢复了活泼的鱼,提气高声呼喊。
燥热的低洼地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风,血月灸热的气息充斥在这里,仿佛都能闻到毛发被烧焦的味道。
这时那水球里的鱼却咕噜咕噜的吐着泡泡。
胡沧凝神,给甘棠翻译了一番:“他的祖父曾说过,有个女孩子长眠于潭底,由于极其的美貌,被几个小鱼精养在了寒冰棺里,当成了宠物来观赏,只是那几个小鱼精霸道的很,其他小鱼根本进不去的。”
“那女孩子还是活着的?”甘棠诧异。
“大妖的女儿,自然不是寻常人。”胡沧瞥了一眼白相,不屑的神态,顿时激怒了了某人。
“我们寻常人,怎么了?寻常人还不是照样分了你三分是天下,哼!”
白相顿时被激怒了,一拍大腿,跃起三尺高,手指向胡沧,破口大骂!
“你个死狐狸,上次你差点死了,可是那个寻常人救了.....”
骂到一半发觉氛围不对!
这时甘棠凝神运功法,撑伞的陆离,一只手淡淡的灵气,顺着甘棠的头顶往下灌输,甘棠手下掐诀,一朵淡淡的金荷,从她眉心召唤出来,包裹着一丝灵识,飘在板结的泥潭上方。
那朵淡金色的小金荷,硕大的荷花瓣飞快的暴涨着,一会儿功夫约莫有一丈大小了,胡沧瞪大了眼睛。
这金荷的下面竟然飞快的长着洁白的藕节,缓缓的往潭底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