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的雪莹花飘洒而下,甘棠躺在广场的正中,睁开眼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她眯着眼,接住一片花瓣,那花瓣上顺势滴下一滴露珠来。
看这样一幕,她突然有点难过,旁边有人扯她的衣袖,“醒了。”
就见陆离也躺在厚厚的雪莹花瓣上,就在她的旁边。
“这是怎么了?”她指指这行宫里的不停飘落的雪莹花,眼角划过一滴泪。
陆磊俯身过来,吻了她的眼角,吻去了那滴泪,“棠棠我们要回去了。”
“回去哪里?”甘棠有些不知所以,不晓得她现在在的地方是哪里,或者说是那个行宫,是荒泽的,还是百花岛的?
声音寂寥的很,也缥缈的很。
陆磊道抓住她的手:“百花岛要崩塌了,你帮她们重建了荒泽,做了一个完美的开头,现在她们都去了荒泽,重新开始,重新续写新的篇章,重现建造属于她们的百花群岛,而我们终于可以回去了!”
“所以百花群岛那个神秘的金荷女神,是根本不存在的,是世人编织出来的一个美丽的谎言,是吗?”
陆离抓紧了她的手,“对!都是她们编织出来的一个完美的形象。”
此话一落,行宫陡然下沉,变得漆黑无比,伴随着雷鸣雨电,天空中的雨水如倒灌的一样,将虚弱的两人趁机淹没。
当一切都彻底的淹没的时候,美丽的行宫彻底的不见了,只有平静的水面,雨过天晴的天上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彩虹刚刚出来的时候,平静了许久的水面突然如沸水一样翻腾起来,一朵硕大的金荷花骨朵,浴水而出花瓣缓缓打开,里面赫然有两个人正相拥着昏迷着。
归雁台上的金容大声喝道:“快,那边飘过来一朵荷花。”
还没等他话落,像一尊石像一样的青柳,却陡然出手,那朵金荷被一根青色的尾巴拖着,一条青色的蛟龙带着那荷花转眼就消失在天边。
甘棠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童,手里拿着一个青草编织的玩具正站在她床头边玩,看她醒来,就糯糯的瞪大了眼睛,口中含混不清的道:“凉,凉,嘻嘻,嘻嘻。”
甘棠顺着层层的柔紫色纱幔,看到一个女子朦胧的身影,一个熟悉的传来,“阿好,什么嘻嘻啊。”
柔情似水,恬静如初,是于立亭的声音。
“一,嘻嘻。”甘棠听着,就道这小童怕是有些问题的,五六岁的样子还不至于话都说不清楚的,不过道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扎个几针就能恢复了。
当于立亭一身居家的服饰,站在甘棠的床边的时候,大眼睛里立刻充盈了泪水,用手捂着嘴,才让自己没哭出声来,“洛医师!”
好熟悉的称呼,甘棠浑身没力气,扯扯嘴角,代表自己笑过来 ,朝她眨眨眼,表示自己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却是能听到的。
洛甘棠觉得自己很倒霉,各种各样的苦难就没有停止过,就想着要和陆离躲进深山里隐居一段时间去,看看那些事端还会不会找上门来。
张广带着新婚的妻子,过来给甘棠问诊,口中还打笑道:“这一届神医的名头,现在可不好使了,两次三番的落在我手里看病,看来这神医的医师,该怎么称呼呢?”
旁边站在一旁的飒爽女子,开口就笑:“超级神医,哈哈哈。”
张广含笑的望向她,眼底有隐隐的情意闪过。
玄天昊封宗夺位事发的太过于突然,导致很多人都没有醒过神来,那些拥护二皇子的人,就已经拥护他登基了。
可他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还把皇陵给炸了,查看皇陵的玄天石可和金容,无法现身,众人也索性不去深究。
可逆天的就是逆天的,玄天石可和金容出来之后,就召集了旧部,事情已经稳定,若玄天昊自己老老实实地 坐稳了位子,倒也罢了,偏他心里不愿承认自己的夺位的。
因为心虚就限制了所有人去探望老皇,老皇病倒在床,无人照料,他唯一在的瑶妃,还和新皇勾搭在一起打的火热。
于立亭因为在二皇子府,好好的,产下了孩子,被封为亭妃,可她毕竟是明媒正娶的二皇子妃,先前可以说是玄天昊没有准备好立后,可将一个正妃放在哪里晾着也不是办法。
再后来那小皇子,高烧了一场,亭妃大闹了一场,便索性学着前面的秦皇后,带了这小皇子,出去住了,到处寻医。
慢慢的传出了风声,说着小皇子得了痴傻症,连话都说不清楚,正春风得意的玄天昊,后宫却频频传出了喜讯,哪里还顾得一个病孩子。
所以历史再次重演,只是于立亭她却没有秦皇后一样有秦将军做后台,被逼的跟着于立平四处流浪,随后被玄天石可发现,妥善的安排了,才不至于继续流浪下去。
秦将军联合秦皇后,在玄天昊上位四年半的时候,终于起义了,打着清君侧,救老皇的旗号,将玄天昊最终弑于他心心念念的皇位之上。
老皇被救的时候,身上长满了褥疮,一代帝王竟受到如此遭遇,真真的令人唏嘘不已,一个月后,玄天石可正式上位,年后为慈,大赦天下,并恭迎秦皇后归位,这番兄弟反目的闹剧,在终于结束了帷幕。
于立平因救驾老皇有力,被封为御医,他生性冷淡,对着新皇都无一丝好脸色,其他人跟更不敢说上门去求医了。
于立平倒有一个怪癖,只身边一直带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子的时候,才会有点人气来,后来拿小女孩不晓得去了哪里,他竟然整整半年的都没有出过府。
更有那些眼皮子浅的,纷纷找了自家与那小女娃子像的送去那于府上,反倒被门子打骂了出来,直言这些龌龊的心思,不要使到于府来,再有人敢送,就要告去新皇面前去说道一番。
果真还有那不死心的又去送小女童,被于立平家的门子,揪住,往新皇面前一丢,新皇面上带笑,开口却将人贬到荒无人烟的岛上。
从那以后,再也无人敢等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