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库,别忘了多余的收益,转给敏敏。”说完大大的宽袖往身后一背,转身去了后面。
关清婷站在小杌子上,眼睁睁的看着于立平走了,又继续趴在柜台上,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若没有那紫色的宝石,我给你一颗,不过你做好了这算盘得给我把玩把玩。”
关清婷没顾得于立平,倒让徐良有些吃惊,一般江都书院的小姑娘寻过来,都是找于立平的,征服一个清冷禁欲的先生样子的人,比普通人更有诱惑感。
徐良这么多年,每年都得接待一百多拨的女子,皆是来寻于立平的。
这小姑娘一来他就晓得,又是于立平惹的祸,只是如今于立平过来这一遭,这小姑娘不过是瞄了几眼,又认真的继续刚才的话题,到让他高看了一眼。
“那是自然,刚刚我们说的换掉那一颗来着。”他不过诧异了一息,便将话头继续接上。
“喏,旁边的这颗哎,这颗的黄色有些浑浊。”
“好,那我就换掉它。”
说着拿了算盘就往后面走去,顺便招呼那掌柜的过来守柜台。
关清婷也跟着过来,跟在他身后,刚刚踩在小杌子上,不觉得,下来了才发现,这掌柜的竟然挺高的,她有些尴尬,小短腿有些跟不上,就伸手抓住了徐良的袖子。
徐良今日的身份是守柜台,却没穿那宽袍,关清婷一扯,直直的抓住了徐良的手指。
徐良的手很漂亮,修长有力,关清婷一抓一把,却只抓了对方的两根手指。
两人愣了愣,气氛好像变的有些不同了;。
“那个,就在前面了,你若是怕,就扯着我的佩带。”徐良将佩带的一角递给她,她只犹豫了一下,却没松手。
徐良是觉得她有些怕,忙转过身子,用另一只手虚虚的护在她身后,轻拍了一下,“莫怕,我在这里。”
呈一个怀抱的方式,绕过炼药房,到了冰冷的冶炼房。
徐良前段跟着陆离学习炼制法器,只是他资质有限,只学了个皮毛,陆磊便没有耐心教他了。
这冶炼房就这般的闲置也不是办法,他本就哎做些小东西,便收拾收拾,做些东西到也没真正的闲置了。
虽然没有日日来收拾,但也是属于他个人的小空间,他还是喜欢这里的。
将人让进房里,随手合上厚重的铁门,将关清婷打了个寒颤。
“这里有些冷,你怕冷?”徐良有些慌,他这里从未进来过女客,连敏敏和洛甘棠都没进来过,也没有什么衣服可以穿。
看看那墙边挂着的披风,和小姑娘的高度,下定了决心,从储物袋里取出来一块小毯子“不若你先挡挡?”
关清婷却毫不客气,一把抢了过来,道:“婆婆妈妈的干嘛!”
但随即惊叫了起来,“这个毯子你哪里来的?”
徐良看清了她手里的毯子倒抽一口凉气,“天哪,拿错了,这是我未婚妻的毯子。”
抽了一下没抽动,就见到本就可爱的圆眼睛睁的更大了,“你未婚妻的,毯子?”
“对!不好意思啊,这个不能给你用。”徐良有些为难,虽然从未见过自己的未婚妻,但是该给她的体面,还是要给的。
“这特么的明明是我的,我小时候出来游玩的时候,送给了一个勃勃,临走时忘记取走了。”
关清婷一脸的惊诧,两张同样惊诧的脸,一高一矮,大手扯着一头的毯子,小手也扯着另一头不肯放手。
两人面面相觑,良久关清婷诺诺的道:“若我给你做未婚妻,你就将毯子还给我?”
“这个,这个,我......”徐良突然词穷了。
自他十八岁以来到现在,若干的热心人士帮他介绍亲事,他都以自己有个未婚妻为理由拒绝了,屡试不爽。
而如今突然有个女孩子跑过来说,这是我毯子,我做你未婚妻,可还给我。
他一向能言善辩的嘴,像打结了一样,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那......”徐良松开手,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逗笑了关清婷。
她大大方方的披了毯子,坐在台子前:“愣着干嘛?赶紧干活!”
说着从口袋里翻找了一通,取出来一个紫的晶莹剔透的约莫小食指那般大小的长条的宝石来。
徐良接过来,肃肃心神,就启动机器,将紫色的石头,切割了跟算盘珠大小的模样,有细细的换了机器,细细的磨了,穿了孔,才小心的取了那颗珠子,替换了上去。
关清婷从切割到磨珠子到串珠子,和现在样子俨然两个人。
饶有兴致的道:“有没有人夸你认真干活的时候很好看?”
此话一出,徐良脸通红了一片,将那宝石的算盘放在桌子上,推过去:“你拿去玩吧。”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便只觉得脸上火烧的一片,忍不住去偷偷看一眼对面的女孩子。
关清婷拿过算盘,狡黠的一笑,伸出手去,“你好,我是光,名清婷,清雅的清,娉婷的婷!”
“我姓徐,名良,字清谷,徐徐清风的徐,良人的良。”徐良呆愣愣的看着她的笑,并未将手伸过去。
反而将手背在身后,他刚刚磨了珠子,沾了些许的粉末,怕沾染了小姑娘的白皙的肉肉手,不过她的手是真的可爱啊,肉乎乎的,好像捏一捏。
关清婷噗嗤一笑,手未缩回,而是抓起了宝石的算盘,笑道:“可以送给我吗?”
“当然可以。”徐良赶忙说道。
“那好我就先拿走了,改日来找你,徐良人。”关清婷笑着走至冶炼房的门前,示意徐良去开门。
娇小的紫纱,轻轻的飘过,徐良呆愣愣的站了许久,才失魂落魄的走进门冶炼房。
发现一条保存还很好的摊子,正乖乖的搭在椅子的后背上。
那关清婷竟然忘记了带走。
当他拿着毯子追过去的时候,佳人早已无影无踪了。
当晚徐良将那粉色的小毯子放在枕上,两眼入神的看了许久,才暗叹了一声,将小毯子往脸上一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