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照顾公主的宫女傻眼了,公主的屁股,岂是你一个宫外的男人可以看的,哪怕公主现在还是个孩子,一时无法决断。
秦睿在一旁看到宫女无动于衷,只好自己上手,轻轻地给公主翻身,然后褪掉裤,拿酒精在屁股上涂了一下,就针扎下去。
收拾好东西之后,秦睿将温度计的使用方法,告诉了宫女,然后叮嘱道,“每半个时辰测量一次体温,超过38度就用酒精擦身体。”
宫女连忙点头应是。
秦睿退出西殿,跟孙泽恩说道,“孙院使,太医院开得药,还要继续服用。”
孙泽恩点点头,一脸疑惑,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皇后娘娘,用完药之后,公主可能会持续反复发热,请皇后娘娘不要担心。”秦睿深施一礼,对张皇后说道,“现在草民能做的基本上就都做完了,希望公主殿下吉人天相,能够度过这一关。”
“秦公子,你有多少把握能够治好公主?”张皇后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
“说实话,皇后娘娘,若是公主殿下在康健时,草民有十成十把握,保证公主殿下永远染不上天花。”秦睿心中微微悲凉,说道,“若公主染上之后,草民把握最多不超过一成。”
不能给人太多希望,希望太高容易出问题。
“秦公子,你的意思是说你有预防天花之法?”孙泽恩开口说道。
“是的,孙院使。”秦睿点点头,回应道,“我们天津医学中专的老师们,已经攻克预防天花的方法,现在正在京城、天津两地逐步推广。”
“秦公子,能否解释一下贵中专的天花防疫之法?”本着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的态度,孙泽恩十分好奇的问道。
于是秦睿就将种牛痘的方法以及在范氏集团种痘后人员的表现大致的阐述了一下,听得孙泽恩一众太医觉得非常惊讶。
从种人痘到种牛痘一个细小的差别,竟然能将种痘后的死亡率下降到万分之几,那么这项技术就应该普及啊。
“皇后娘娘,我建议宫内可以普及一下种牛痘。”秦睿开口说道。
“此事,我会与陛下商量一下。”皇后娘娘听到秦睿的把握不是很高,只是暗自神伤,对秦睿所说的预防天花之法,并无多少认可。
秦睿也不说话了,一群人就在西殿等候,当天,公主反复发热,都在秦睿的指导下,给压了下去。趁着公主期间苏醒的时间,秦睿安排了一些有营养的食物,给公主吃下去,以增强自身素质,好在公主还是比较配合。
晚上秦睿又给公主打了一针,就呆在宫中没有回去。
连续三天,公主的病似乎有好转,这让大家看到了希望,欣喜之余,不忘向皇帝报喜。
而弘治皇帝此时正在暖阁中,听孙德汇报。
前日,太皇太后所居住的清宁宫发生火灾,惊到大明朝的老祖宗。太皇太后周氏历经明正统、景泰、天顺、成化、弘治五朝,四位皇帝,在大明地位可见一斑。
清宁宫发生火灾后,有人在太皇太后面前进言,说司礼监掌印太监李广年初,劝弘治皇帝在万岁山建毓秀亭。亭子刚建好,公主就病了,然后清宁宫就发生火灾,肯定是建毓秀亭犯了忌讳,冲撞了神灵。
太皇太后听后勃然大怒,说道,“今日李广,明日李广,果然祸及矣。”
作为孙子的弘治皇帝,听说之后便让孙德调查。孙德肯定不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搞到李广,自己妥妥就是司礼监一把手。
“陛下,关于清宁宫的火灾调查就是这样的。”孙德陈述完之后,不忘给李广下套,“民间传言,有风水先生曾观毓秀亭地气,说毓秀亭有妨碍皇室之嫌,在此建亭其心可诛。”
本来弘治皇帝就对前几日李广献符水,导致公主病情恶化,有所抱怨。再加上今天孙德这么一说,就觉得李广其心可诛,顿时面沉如水。
真准备派人去传唤李广时,皇后派来报信的人来了,弘治皇帝一听公主似乎转危为安的消息,顿时喜逐颜开,丢下孙德向坤宁宫快步走去。
孙德看到弘治皇帝走后,便招来一个亲信小太监,说道:“去,在宫内私下传播一下,陛下与太皇太后对李公公大为不满,记住要装作隐秘一些。”
“是,干爹。”小太监躬身退下,没过两个时辰,宫内就传开了。
司礼监掌印太监这几天正活在忐忑不定中,自己献符水给公主之后,结果公主病情恶化,弘治皇帝对李广的态度可谓失望至极,这让他措手不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更是惶恐不安。
西殿中,公主已经基本清醒,秦睿刚刚给朱秀荣测完体温,体温已经降下来了,虽然偶有发烧,但问题不大。
就是公主在看到自己身上的脓包时,一脸不开心,秦睿暗道,果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小年纪就爱臭美。于是就温言劝道,“公主,不用担心,等这些脓包结痂之后,留下的疤痕很快就会消失了。到时候我再给你调配两种美肤的药,保证你的皮肤比以前还嫩、还滑。”
“真的吗,大夫哥哥?”对于朱秀荣的称呼,秦睿实在不想争辩。
“真的,一定会变好的。”秦睿一脸正经的说道,“好了,公主,到时间该打针了!”
“大夫哥哥,可以不打吗?”朱秀荣对打针似乎有本能的抗拒,脸色顿时苍白,哀求道。
“不行,不打病就好不了,公主,你不想要美美的皮肤吗?”秦睿赤裸裸的诱惑。
“那好吧!”公主面露痛苦表情,很艰难的回答道,转过身去,自己讲裤子褪了下来。
秦睿拿出针来,将青霉素盐水溶液吸入针管后,刚举起手来,弘治皇帝就进来了,呼啦啦一群人都跪了下去。只有秦睿一个人站着,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秦睿转头向弘治皇帝看了看,顺势就将针扎了下去。虽然不是很重,但对于一个四岁多的孩子,扎针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了。朱秀荣一把抱住秦睿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为了弘治皇帝的安全,他一直被禁止进到西殿中,今天是头一次看到秦睿给公主打针,把闺女的裤子扒光,还拿明晃晃的针准备扎。心中一阵愠怒,成何体统,成何体统,皇家的脸面呢?
“秦睿,你干什么呢?”看到朱秀荣大哭,弘治皇帝瞬间暴怒,典型的宠女狂魔,咆哮道。
这声暴怒听得秦睿一哆嗦,差点跪了,到底是帝王,有王霸之气。好在手比较稳,没顺手往里扎,将针管里的药缓缓推进去,才拔出来。
拿酒精,在打针的屁股上揉了一下,提上裤子,才轻轻地拍了拍公主的背,柔声道:“好了公主,打完了,不疼了,打了针病才会好!”
最后一句特意加重了语气,嗯,是说给别人听得。
公主止住了哭泣,害羞得拿被子捂住了脑袋。
秦睿将针筒放回药箱,才转身抱拳,朝弘治皇帝施礼,“陛下,草民刚在给公主打针,无法见礼,还望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