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裕部分百姓？”听着秦睿的词，兵部尚书马文升笑了，说道，“秦公子，为何不能富裕全部百姓啊？我朝边军卫所将士饥寒交迫、嗷嗷待哺，秦公子可能富裕一下？”
“MD智障。”秦睿心中骂道，但表面上只能悻悻的说道，“马大人，事情不能一蹴而就，只要我们一步一步走好，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朝廷财政会很快好起来，边军将士将会摆脱这种现状。另外，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纺织业效率如果大幅度提升，成本就会极大降低，朝廷采购棉衣、棉鞋的成本就会降低，至少可以让官兵们初步解决穿衣的问题！”
马文升细细想来确实如此，这样就不用每年看户部的脸色了，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秦公子布局，草蛇灰线，精妙至极，令人佩服，能否为我等解释一下人民币。”李东阳听了秦睿的话，觉得很是佩服，开口问道。
“关于人民币，这只是一种不记名的银行存折而已，方便使用，因为范氏集团旗下雇员太多，每次发薪水，提现银量大、很麻烦，才想出来这个方法，没有其他意义。”秦睿打死也不会承认，以后会用人民币建立大明新的货币体系。现在说了，不用两分钟自己就会被挂在午门外的旗杆上。
“这个人民币发行数量上面有什么说法吗？”李东阳太精明了，一下子问到了事情的关键。
“可以无限量印制，但发行必须缴纳一两现银，出一两等额的人民币，这是原则，绝不能改变。”秦睿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秦睿的打算是收完现银，再收宝钞，等两者全部收完之后，就强势推行人民币，现在是不能说得。
“可以换宝钞吗？”李东阳说道。
“不能！”秦睿很决绝。
“为何？宝钞朝廷也是认可的。”李东阳有点恼火，语气不善的问道。
“朝廷肆意滥发宝钞，造成市面宝钞币值不稳定，会造成银行巨额亏损。”大家都知道的事，说出来也没关系。
秦睿这么一说，李东阳立马熄火了，自家人知自家事，就不说什么了。
前前后后秦睿被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才算结束，大臣们走后，秦睿被弘治皇帝留了下来，名曰“赐宴”。
秦睿是真不想在这拘束的环境里吃饭，但又不能拒绝皇帝的意思，只能跟着皇帝往坤宁宫走去。
也就是秦睿这种不懂规矩的人不知道，坤宁宫哪能随便进人，这是把秦睿当自己看啊，让旁边的掌印太监孙德对秦睿刮目相看。
到了坤宁宫，张皇后和朱秀宁已经在等了，朱秀宁看到秦睿来了，就跑上去打招呼，“大夫哥哥，你好啊！”
“公主殿下，你好呀！”张开手就把朱秀荣抱了起来，顺手了。后来发现气氛不太对，想将公主放下。
结果朱秀荣抱着秦睿脖子，说起话来，“大夫哥哥，今天我求母后，让你给我做好吃的，母后答应了！”
一句话讲秦睿轰得外焦里嫩，不是说赐宴吗？怎么变成厨子了？
给皇后见完礼之后，被人带着去了御膳房，不过这次不用自己动手，自己指挥就可以了，不得不佩服御厨的手艺就是好，色香形意，样样俱佳，比自己这种二把刀强多了。
依然是套餐，炭烤羊排、秀荣猫蛋炒饭、蔬菜沙拉、蛋挞、加薯条，这次秦睿做了果酱，因为他在御膳房发现了樱桃。
秦睿才不会管皇帝陛下想吃什么了，朱秀荣想吃啥，他就做啥，谁让他们把赐宴变成做饭呢。
准备好五份套餐，这次朱厚照比较满意，因为秦睿没有厚此薄彼，觉得薯条沾果酱似乎味道更好。
皇后和皇帝更关注这种套餐的形式，挺好，就这么多，不浪费。
饭后，弘治皇帝和秦睿二人在坤宁宫门外散步，弘治皇帝无意中问起，“秦睿，你今天说朝廷滥发宝钞，这个问题确实存在，你可有解决方法？”
“陛下，朝廷发放宝钞，没有任何依据，只是想当然来发，肯定会造成市面上宝钞贬值。”秦睿慢慢说道，“货币发行是一门极深的学问，草民现在也在想法解决宝钞泛滥的问题，还没有想出好方法。但是陛下，我建议朝廷自明年起停发宝钞。”
“货币发行需要实物支持，也就是说朝廷发行一贯钱，就应该对应一贯钱的东西生产出来。”秦睿慢慢解释说，“如果没有一贯新的产品或者价值，就可能能造成物价上涨或者货币贬值。因此货币发行是依靠整个社会产出、交易而确定的，而不是想当然发行的。”
“秦睿，你可知道，早在正统十三年，朝廷已经停发宝钞了。”弘治皇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睿，说道。
“啊？早就停发了？”秦睿惊诧的说道，“那为什么市面上还有这么多宝钞？朝廷缴纳税款还是以宝钞来计算？”
“此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宝钞是朝廷发出去，民间宝钞存量众多，朝廷总不能贸然作废宝钞，这样会引起天下震动。”弘治皇帝也只能无奈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陛下放心，大明商业银行之所以推出人民币，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取代宝钞，此事万望陛下保密。”秦睿决定给弘治皇帝透露点底细，以赢得他的支持。
“秦睿，你这是何意？”弘治皇帝停下了脚步，说道。
“陛下，我计算过，大明市面上所有银子加起来不超过2.4亿两，我准备将大明所拥有银子的90%以上收进银行后，请求朝廷强行推广人民币换宝钞。”秦睿站在弘治皇帝身边，眼睛看向皇城外那片灯火辉煌的地方。“我不择手段的收集白银，就是为了建立人民币的信用体系，就是要让百信们相信，大明商业银行发行的钱，能够实实在在的换到银子，这就相当于商鞅城门立木。”
“等这种信用深入人心了，白银都在大明商业银行，市面上没有银子可以用，大势也就成了，商家、百姓也习惯了使用人民币，唯一的选择也只能是人民币。然后，朝廷再想法大明商业银行接手过去，那么一切就水到渠成了，一切就顺理成章了。”秦睿慢慢说道。
“朝廷如何接手大明商业银行？”弘治说道。
“商人可以入股，朝廷也可以入股大明商业银行啊，这又有什么问题呢？”秦睿说道，“商人无非求财而已，巴不得朝廷出面，还能给他们信心。”
“朝廷拿来的钱入股啊？”弘治皇帝摇了摇头，说道。
“朝廷有矿山、有土地，卖掉弄一笔钱，不需要多，先入股到大明商业银行，等国家商业发达之后，国库充足了，不断追加投入，稀释商人的股权，这样朝廷就占主导。商人投资，无非是想赚钱而已，银行有了利润，给他们分红即可，他们不会有意见的。”
弘治皇帝低头想了想，说道，“矿山、土地，现在谁能买啊？”
“其实陛下，还可以考虑，将未来几年收税的实物抵押进行贷款。”秦睿说道，“比如将盐引、丝绵、绢或者布抵押或者出售给银行，贷一笔钱出来，入股银行。”
弘治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秦睿，为何你愿意将银行交给朝廷？这不是你的心血吗？”弘治皇帝也朝着灯火辉煌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