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都心不在焉。
顾妙仪则没心没肺的找到了小白和阿狸,自顾自的玩耍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没消息,只听着时不时小蝶在里面惨叫,疼得厉害。
秦睿真想自己上去替着她疼,可惜啊,帮不上忙。时不时拉过一个从产房出来的丫鬟问“怎么样,生了吗?”
有时也站到产房门口,往里看两眼,一掀开门帘,就会被范子佩以女人生孩子是血光之灾,会有邪气产生,容易影响作为家主的秦睿,给挡在外面。
迷信,根本就是迷信,你信我信他信,大家都信了,秦睿也没有办法改变人的观念,只能无奈的耸耸肩。
天津医院专科的老师团队,心理也很慌,剖腹产只在动物身上做过,人身上还没有试过,秦睿将这些人叫来,虽然是备用团队,那也算是一种认可,说明剖腹产的可行性很强,要不然以秦睿的学识,不会贸然让他们来的。
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动静,就是小蝶的疼叫声越来越频繁了,秦睿只能在产房外边漫无目的地转着圈子,午饭也吃不下去了。
终于,听到了一声燎亮的哭声从屋子里传来,秦睿才放长舒了一口气,第二次做爹,虽然心情不比第一次,但还是很开心。
顾文贤也长舒一口气,顾妙仪则吵着要进去看小外甥,被顾文贤拉住了。
范子佩从屋子里走出来,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是个闺女,你开心了。再稍微等一下,下人们吧里面收拾一下,你就能进去了!”
“闺女好,闺女好。”秦睿才不会管男孩女孩呢,只要是自己的孩子,都是心头肉,闺女怎么了,说着拉着范子佩的手说道,“辛苦夫人了!”
“我辛苦啥,小蝶才辛苦啊,你过一会好好照顾她。”范子佩给了秦睿一个白眼,伸了伸懒腰,说道,“忙了一上午了,肚子都饿了,我去吃饭了。”
“好的,好的,夫人,我就不陪你了。宓儿和皓儿已经吃过了。”秦睿点点头说道。
范子佩想顾文贤和顾妙仪打了个招呼,飘然而去,留下秦睿一个人在产房门外。
医学专科的老师听到孩子的哭声之后,从产房旁边的客厅中走出来,齐声向秦睿表示祝贺,“秦公子喜得千金,恭喜、恭喜。”
“多谢,多谢,今日有劳诸位了,改日,秦某略备薄酒,还望诸位赏光。”秦睿笑着做揖说道,“吴二,将礼物拿来。”
很快吴二拿了几个红包来,一人一个,人民币100两,秦睿就是壕,随手打赏都是百两起,几人恨不得秦睿多几房妻妾,多生几个,天天来给秦睿接生。
看到秦府上下都在忙,几位医生就告辞走了,稳婆接生之后,也拿着大红包喜滋滋的走了,范子佩发话东主有喜,发双薪,院子里到处都是笑声。
顾文贤和顾妙仪在秦睿的陪同下,进来看了一下小蝶和新出生的小孩,简单地和小蝶说了几句,坐了10多分钟,就让小蝶好好休息,起身离开了。
秦睿则抱着孩子,坐在小蝶的床边,说着话,“小蝶,你看咱闺女,这大眼睛多像你的眼睛;这翘鼻梁挺,像我这个当爹的;这樱桃小嘴,太可爱了。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长大了肯定是风华绝代的美女,像你一样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不知道到时候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你说什么呢?什么小妖精?哪有这样说自己闺女的?”躺在床上休息的小蝶有点失望,想要个儿子,结果是女儿,听秦睿这么说,嘟嘟着嘴说道。
“我闺女是小妖精怎么了?就算是小妖精也是千家万户想娶进门的!”秦睿笑吟吟的看着闺女,说道,“到时候,咱们给他选个才华横溢、玉树临风的状元当夫君。”
“说的跟真的似的。”小蝶依旧嘟嘟着嘴,“老公,你说要是个男孩多好啊?”
“男孩有什么好的?整天气我、跟我作对?女儿多贴心?”秦睿说着,用嘴去亲闺女,“谁说女子不如男,妇女能顶半边天!时代不同了,咱家闺女个个都比男人强!”
“闺女都是别人家的!”深受封建思想毒害的小蝶,依然心结难开,“还是儿子好!”
“好好好,儿子好!等过两年我们再生个儿子,你还年轻,生孩子机会多得是!”秦睿只能认怂,谁让人家小蝶现在是功臣呢!
“还有我怎么磨人了,哼!”小蝶又想起来秦睿的胡话来了。
“磨不磨人,我知道就行了,再说了,不磨人,怎么生儿子?”秦睿低声在小蝶耳边说道。
“你个坏蛋!”小蝶顿时恼羞成怒,将秦睿推开,自己藏到了被子里面。
“哈哈……,闺女,看你妈妈吃瘪了!”秦睿手里抱着刚出生的闺女——秦雅,说道,“让她重男轻女,以后你爹宠你!放心吧!”
秦睿离开北京一个月后,有御史在朝会中上书弘治,说国家以巨资供养藩王、郡王,而藩王、郡王上不思报效家国,下不能黎育百姓,空耗国帑,于家国无益。而今鞑靼归附,大明军力无法护卫新并入的土地。因此建议弘治皇帝采用太祖之时,分封诸王的方式,北迁各地宗室镇守边疆,巩固大明疆域。
这个奏折一出,朝廷迅速分为了两派,文官体系对皇室持敌对态度,自始至终认为皇室无益于国家,就是要让皇帝成为孤家寡人,将藩王远远的发配到鞑靼的地盘,让他们忍受苦寒之苦,最好死在那里。
另外一派则害怕再出现藩王尾大不掉的现象,又来一次靖难之役,国家陷入困顿,“陛下,自太祖以来,藩王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已成惯例。若是宗室掌握兵权,恐有祸起萧墙之忧啊!”
“鞑靼归附之后,偌大的疆土无人镇守,瓦剌最近蠢蠢欲动,然而朝廷九边将士们正在整编,若是陛下能够循太祖旧例,实行藩封制度,纷纷诸王于边境之上,可以抵御瓦剌入侵,拱卫王室,则无北顾忧矣。各藩王必将对陛下感恩戴德。”御史辩解道。
武勋在这件事上是持中立态度的,主要看皇帝的意思。宗人府也在等皇帝的旨意,毕竟宗人府掌管事务,掌管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册,玉牒编纂,记录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爵、婚嫁、禄米、丧葬、谥号等事。凡是宗室陈述请求,由宗人府代为向皇帝报告。
看着下面吵吵嚷嚷的朝会,弘治皇帝觉得火候到了,就“咳咳”的咳了两声,很快朝堂上安静下来,“诸位爱卿的意思,朕已经明白。朕上承天命,克继大统,宗室乃是朕得叔伯兄弟子侄,朕也希望他们能为国家做出贡献,而非蠹虫。然藩封之策,牵扯甚广,此事容朕思量,再从长计议。”
消息在朝会之后,迅速传了出去,藩王们在京城里的眼线,很快将这个重磅消息传递了回去。
文官们很是欣慰,虽然弘治皇帝没有说什么,但他已经给藩王们定性了——蠹虫,于国无益的蠹虫。
藩王也不是傻子,听出了弘治皇帝的弦外之音,皇帝这是嫌弃藩王们干吃饭啊。于是藩王们开始通过宗人府向弘治皇帝表达各类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