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李汫的叙述之后，赵飞先是冷冷一笑，然后双眼一眯，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怎么？你是在怀疑我说谎！”李汫有些急了。
可是赵飞却是摇头。
“那你这是相信我啰？”
赵飞依然摇头。
“那你……”
“信与不信，于我而言，没什么意义。”赵飞双眼一睁。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汫皱眉，不解道。
“我的意思是：我一点都不在乎，你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在意的是，凭什么要帮你？”
“帮我？”
“对。你要不要修复灵魂创伤？要不要走完苦路试练获得复活能力？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要想办法说服我。”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汫点头道，“你不是在等待着，我说出‘黑矅石魔镜’的事情吗？”
对此，赵飞不语，只是轻笑。
这也正是赵飞愿意与李汫见面的目的。
“我知道你一直在寻找‘昆仑镜’，而阿兹特克的‘黑矅石魔镜’，跟‘昆仑镜’有很多相似之处。如果你能够找到‘黑矅石魔镜’，就算这两件东西不是同一物品，但至少也应该能从‘黑矅石魔镜’中找到‘昆仑镜’的线索，对不对？”李汫问道。
“请继续。”赵飞摊了摊手。
“这正是我要说的重点。你知道，时隔19年之后，为什么铁诺奇蒂特兰分局，会像当年的洛衫矶分局那样，一夜之间全军覆没吗？”李汫问。
“你是想说，铁诺奇蒂特兰分局的覆灭，是因为‘黑矅石之镜’？”赵飞立即猜出他想说什么。
“没错。其实阿兹特克帝国的管理，一直都不怎么严谨，从库库尔坎神庙内部的异空间里找到的宝物，时不时会发生失窃。这一次，从库库尔坎神庙里流落到黑市中的宝物，正是‘黑矅石之镜’！”李汫道。
“所以，咱们804局的铁诺奇蒂特兰分局之所以覆灭，正是因为得到了‘黑矅石之镜’？”赵飞已经猜到了一二。
“应该说，是曾经得到吧。”李汫解释道，“毕竟在黑市的拍卖会里，竞拍到了‘黑矅石之镜’的买家，咱是我们铁诺奇蒂特兰分局的人。再后来，铁诺奇蒂特兰分局覆灭后，‘黑矅石之镜’也不知所踪。”
“你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省略了很多中间过程？”赵飞被他的叙事方式，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李汫摇头道，“当时是我的灵魂分身以武铭的身份，在铁诺奇蒂特兰分局经历了这一切。由于我的强制分裂灵魂，因此我和分身之间的灵魂连接总是断断续续，无法实时共享。除非，我能与灵魂分身进行接触，否则无法得到分身的所有记忆。”
“现在你的灵魂分身在哪里？”赵飞大概猜到他的用意，皱眉问道。
“此时，我的分身应该是在美国。跟一位从国内派来的二等特工在一起。”
“国内派来的二等特工？是谁？”
“一个女的，姓南。”
“南童！”
最终，绕来绕去，还是离不开那个名字。
虽然心中早已有所意料，可赵飞依然觉得有些讽刺。
********
与此同时。
美国，内华达州的沙漠中。
“所以，铁诺奇蒂特兰分局是彻底覆灭了，一个活口都没有？”南童听完了武铭的叙述，不由得提出疑问。
“没错。我应该是最后一个死的。”武铭道，“当子弹射穿我的脑袋之前，我将重要的情报，从窗口传递了出去，结果就引来了您这位国内总局的大员。”
“意思是说，连你也死了？”南童疑惑道。
“对。”武铭很坚定地点点头。
“那你怎么现在还活着，还能坐在我面前，跟我说话？”
“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死人。”
“死人？”
“没错。其实早在19年前，我这具身体就已经死了，现在的身体只不过是一具被‘羽蛇神之泪’的法术操纵的尸傀而已。所以，一般杀人的手段，未必能够杀掉我。不，应该说，是未必能够终止我这具尸傀之身的活动能力。”
“嗯，差点忽略了你的尸傀之身。你之所以在丧尸之城，被丧尸咬伤之后，并没有变成丧尸，也是这个原因吧？”
“对，正因如此，我才能在被一枪射穿脑袋后，并没有彻底死去。当我清醒过来时，我看到身边躺着的，全是铁诺奇蒂特兰分局战友的尸体，我把他们的尸体全部破坏，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你为什么要破坏战友的尸体？”南童的眉头皱得更紧。
“那您觉得，敌人为什么要保留着我们铁诺奇蒂特兰分局全员的尸体？那是一种源自于阿兹特克献祭系魔法的‘人格替换’之术。只要尸体保存完好，那么施法者就可以完整接收死者的性格、专线和外貌，冒充成死者的样子，替换成死者的身份继续生活。”武铭详细地解释道，“我破坏了身边战友的尸体，并不是在亵渎他们，有两个原因：第一是阻止敌人冒充我们的身份，在外面招摇撞骗。”
“第二呢？”南童继续追问。
“第二，就是为了掩护我逃跑。”武铭道。
“掩护你？”
“对，我把身边战友的尸骸，炸成了一大堆碎骨肉沫，这么一来，如果不是采用很准确的鉴证手段，很难发现少了一具尸体。”
“所以，敌人根本就不知道你一个人逃跑了？”
“应该是这样吧，至少我逃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原来如此。”南童缓缓点头。
很多以前一些想不通的疑点，经过武铭这一解释，马上就得到了合理的答案。
“那你知道袭击你们的敌人是谁吗？”南童继续问。
“不知道。”武铭摇头道，“当时对我出手的人，全部都冒充成了铁诺奇蒂特兰分局的战友，敌人的真面目，根本就没有在我面前显露。”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南童问。
“现在我还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
“对。但只要到了邓格莱恩市，跟我的本尊汇合之后，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的本尊，也要去邓格莱恩市？”
“没错。‘羽蛇神之泪’就在那里，徐幽荷也在那里，我的本尊一定会去的！”
********
“所以，你到了那座丧尸之城，就一定能够跟你的分身汇合？”
另一边，赵飞也问出了相同的疑问。
“对！”李汫很坚决地点了点头，“我跟我的灵魂分身，虽然长期断开联系。但是，我们的思维方式是一样的，我相信他肯定会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