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三人站在秦岭脚下一个叫陶家庄的小村最高处,遥望北方。黄河之水夹杂着从北方高原咆哮着倾斜而下,一路南下一头撞向了秦岭拐了个弯,掉头往东直奔大海而去。从西北高原形成的洛水和关中平原上的渭水在此交汇注入黄河,此时高原上还保持着原始地貌,还没有造成大的水土流失,河水流量巨大,河床宽广。
潼关以西乃八百里秦川的关中平原,东北方向乃汾河冲积盆地后世的运城盆地,东面乃东都洛阳,故此,潼关被划入大汉都城洛阳所在的弘农郡,形成了西门潼关、函谷关的双保险。
潼关在随后一千多年的历史上,发生过许许多多的大战。三国历史上,曹操想取得关中地区,被马超杀的割须弃袍,随后用计夺取了。唐朝,安史之乱,哥舒翰统兵二十万镇守潼关,最后血战只剩下八千人,自此宣告了大唐盛世的终结。还有黄巢、朱元璋、李自成都在此留下自己的足迹。即使到了抗日战争期间,潼关顶住了日寇一次又一次的轰炸,成为日寇无法逾越的雄关。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寰宇,意踌躇。伤心往事径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站在山峦上,望着黄河波涛汹涌,和身后巍峨的秦岭,吕布有感而发想起了张养浩的词,《陶家庄 潼关怀古》,只是自己稍加改了改。
“主公!又作诗了,快记下来!”典韦站在吕布旁边,虽然前面几句没听懂,但“百姓苦”,三个字他却明白。从晋阳出来前,主母蔡琰特意嘱托过他,吕布如果作诗了就记下来抄录给她,但自己不识字呀!只好从虎卫中找来一个识字的跟着方便记录。
那名虎卫见自己老大安排,立即找来纸笔记录。
“走吧!赶路要紧!”吕布挥手让典韦牵马过来。
先过华阴、郑县,一路往西就到了西京长安的范围。长安城,秦朝和西汉都城所在,刘秀建立东汉后才把都城东迁至洛阳。
长安城作为西京,一是由于东汉统治天下的正统性来源于其作为西汉宗室的血缘地位,同时东汉又推崇“以孝治天下”,长安作为西汉陵寝所在,以长安为西京,在于彰扬其继承西汉皇统的正统性。二是东汉一代,西部边乱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而长安位居西北、西南通往中原的交通枢纽,因而东汉朝廷始终注意经营长安,以长安作为东汉统治关西的重要基地。
同样的,经过东汉一二百年的经营,长安城的繁华程度仅次于东都洛阳,成为东汉第二大城,而且也是一直作为备都存在的。董卓强迫迁都西京后,就以未央宫为皇宫。
“主公!这就是长安!看着比咱晋阳城高大呀!回去咱也扩建扩建!比它还高!”典韦看着高耸宽厚的长安城墙,由衷的感叹。
“洛阳城池比这更雄伟,那比着洛阳建不更好!”吕布笑骂道。
“对,对,还是主公眼光长远!”典韦毫不犹豫的拍着马屁。
“你是假傻还是真傻,这城是你想建就建的,还比都城高大,你有几个脑袋让人家砍!”古代城市的建设可是有限制的,各州郡城不准许超过都城,县城又不能超过州郡城池,这是规定。否则,就是视为造反。
被吕布训斥了一顿,典韦顿时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了。
刚进城门口,三人就被守卫拦住了,“三位可是从河东来的!”
典韦刚刚被吕布训斥一顿,这又被拦住了,心中恼火,上去抓住那守卫的领口就提溜起来了,“咋地!董卓老儿请我们来的,还不让进了!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一路来谁敢阻拦了!”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小的也是有军令在身,我家将军特意嘱托在此等候!”见对方如此说,典韦才把他扔到一边。
“你家将军是谁!快说!”典韦没好气的问道。
“车骑将军息怒!牛辅来迟!”只见从城楼上跑下来一员守将,来人正是董卓女婿牛辅。河东战败回长安后,其实董卓真想杀了他,但在董卓女儿的求情下,免其死罪,罚牛辅负责城门守卫。虽然,吕布这一路没有遇到阻拦,但三人画像早已传遍各个关隘,所以牛辅虽不认识吕布,但见三人面相与形态就已确定。
“哦!原来是败军之将!堂堂董卓女婿,中郎将,竟混成了守城将校!”典韦站在吕布身前,防止对方搞袭击。
“惭愧!董太师没有因丢了河东,而杀了在下已经很感激了。今特奉太师之命,在此等候将军,请将军随我入宫吧!”这牛辅也算识趣,对典韦的嘲讽丝毫不在意。
“如此,请将军带路吧!”吕布示意。
跟着牛辅一路而行,很快就来到了如今皇宫所在的未央宫,而未央宫的东边就是董卓居住的丞相府。
“不是说这里是皇宫吗?董卓不是住在旁边吗?”典韦看出问题,立即询问。
“这个!太师大人正在宫中休息,不如直接面见太师。”牛辅可不敢说,虽然丞相府是董卓府邸,但他却日日夜宿龙床,好比太上皇一般。
“行,走吧!”吕布不在意,直接让牛辅带路。
当年绿眉军攻进长安,把整个皇宫几乎都破坏殆尽,只保留了未央宫及周边几处宫殿,后来东汉王朝为突显其地位又进行新建与修缮,才有了今天的规模。但与之以前或者洛阳皇宫相比,差距也不是一般的大。
未央宫宫门前,一队侍卫拦住了吕布等人,“请各位将军交出武器!”
“呔!吾乃虎贲中郎将,这位是当朝车骑将军,有守卫皇宫之责,见将军竟不下跪,狗仗人势的夯货,信不信老子一戟砸碎你脑袋!”典韦见对方乃是西凉兵,直接就开骂起来。
那侍卫见此,心中虽然害怕极了,但也不敢吱声,被眼前之人杀了也就自己而已,如果被董卓责怪下来,那遭殃的可是一家老小十几口呀!
“别难为他了,你们在门外等着我,我自己进去就行!”吕布把佩剑交给典韦。
那侍卫总算松了口气,替吕布打开宫门。
吕布迈步进入,又连进两门,才走进看似寝宫的地方。刚一进入,就听见里面传来男人粗狂的喘息声,及女人娇羞的喃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