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老爷子脸色不对,我急忙问道:“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王老爷子一声长叹,又盯着白薇说道:“小师傅,您自求多福吧……”
“自求多福?这是为什么?”白薇笑问。..
老人答道:“不瞒你说,最近几天天诛府人收集来的这些事件我都详细看了一下,并做了一些简单的跟进,随后将事件详细分了下级,您所抽到的这个事件,应该是所有时间里最难解决的一个……”
“这又是为什么?”白薇又问。
王老爷子又道:“你们以前帮过我的忙,眼下您又抽到了最难的任务,我也不妨透露一些。天合养殖场是本市最大的一家养殖基地,最近一段时间养殖场里接连闹怪事,每逢夜晚会有圈养的野猪甚至牛羊不见,随后在附近某一处荒郊里发现尸体,发现时那些动物的尸体都已变为狰狞的干尸,血液全部被吸干,而且在脖子大动脉处还会看到两颗血洞……”
王老爷子话说到这儿,在座众人已全都变色,有人不禁惊呼出声:“是僵尸?”
王老爷子默默颔首,终又叹道:“之前倒是有过目击者,声称在常出事的养殖场附近,曾看到过有装异服者以跳跃为方式行进,身穿前清官服。我之前简单调查了一下,经过目击者的详细描述,暂时推断出行凶者,有很大可能是……是……”
“是什么?您别吞吞吐吐的啊!”我催促道。
“是……玄魁……”
‘玄魁’二字出口,满堂皆惊。
玄魁,清初摄政王,死后皇气加身化为僵尸,已成近代以来最令驱魔界头疼的妖邪之一,整个驱魔界无不谈魁色变,尤其对于茅山派来说,这僵尸王玄魁更已是数代弟子心无法磨灭的噩梦,甚至连茅山代掌门林老九,都是惨死在玄魁之手。
看王老爷子的神情,绝不像是在故意说谎唬人,一时间,我已惊得膛目结舌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白薇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
伴随着一阵沉默,白薇忽然微微一笑,又道:“您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
说着话她又朝我望了过来,已然是满面春风,似乎是将满心的恐惧抛在了脑后,又道:“你也放心,你忘了吗?咱在三河县时还跟玄魁是‘战友’呢,我倒希望是他,如果真是他的话,说不定认出我来,还会卖我几分人情……”
“人情?你跟僵尸将人情?”坐在旁边的女孩儿不禁冷笑,又道:“若僵尸都懂得人情,那和人还有什么区别?姑娘,我看你还是尽早放弃吧,这样兴许还有一条生路,若真是玄魁出现在这里,别说是你了,连天诛府都会头疼……”
“命由天定,事在人为。”
白薇仍是微笑,见我还要劝说她,她先朝我眨了下眼睛说:“你放心吧,我懂得量力而为,何况毕竟还不知道事件内的细情,万一是有人装神弄鬼也说不定,不是吗?”
我心说也是,见白薇信心十足,于是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时王老爷子又道:“好了,既然各位都已经选好了任务,如果没有异议或是想退出的话,那么现在可以出发了,记住,三天为限,这三天会有十三道御史台的御史们负责在暗处观察你们,并可能在危难关头对你们施予援手,你们可不要想着什么弄虚作假蒙混过关哦……”
老爷子说完先离开了,其他驱魔人也立刻都开始整备行囊物品,先后都了路。
张丛云跟我们打完招呼离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了白薇、楼建光我们三人,楼建光几度催促,可我仍舍不得路,问白薇说:“要不,我先陪你去一趟郊区,反正有三天时间,等把你的事情解决了,或是看个明白,我再……”
我话没说完,楼建光已才旁边气得拍起了桌子来,吼道:“小兄弟你这可不行,你这不是坑我吗?”
我瞪了他一眼,也吼道:“那他妈的老子不了行不行?老子这去找老王退赛!”
“小六子,不行!”
白薇一声厉喝打断了我的思路,朝她望去,见白薇正怒瞪着我,摇摇头又说道:“这种事怎能儿戏?你听我的,乖乖和楼大哥去做你们该做的事……”
“白薇,可是你……”
“你放心吧,我一个人在外面闯了这么久了,遇到什么事该怎么做,我还用你教?总之你们尽快解决好自己的事,我的事我自有打算!”
白薇言辞坚决神情愤然,几乎不容质疑,随后见我还是不愿意走,又劝我,软硬兼施之下我终于妥协,叮嘱她千万要量力而为之后,这才跟着楼建光不情不愿的离开。
刘家屯是个小村子,在市区东边三四十里地的地方,村子的名字叫‘刘’家屯,但村里姓刘的人家可并不多,如我和楼建光要去的这户人家,姓李。
我们到达刘家屯时,已经是后夜一点多钟了,屯子里家家户户早吹灯拔蜡睡得正香了,资料里并没有提及这户李姓人家的具体位置在村子哪边,这么晚了自然也不可能在村子里找到人问路了,但楼建光我俩都觉得无所谓,毕竟这户人家如今是闹了鬼,既然有阴邪作祟,势必会有外在表现,如阴气溢出,足以把我们吸引过去,只要在村子里仔细找找能找到。
可一进了屯子,我俩傻了眼,整整在村街道里来来回回转了两三圈,一直转到后夜三点来钟,却仍没见到村里哪户人家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大半夜的冷风嗖嗖的刮,冻得楼建光我俩都快不行了,楼建光才嘚嘚瑟瑟地嘀咕了起来:“他妈的不对劲儿啊,挨家挨户的看了这么半天,哪户人家也不像是闹鬼的啊?咱俩该不会是让老王给耍了吧?或是资料写错了地方?”
“应该不能吧,这种事怎么可能有错。”
嘴虽然这么说,可我心里也犯起了嘀咕来,既然是闹鬼,为什么连阴气都查不到呢?
眼看着我俩没头苍蝇一样在村里绕了大半宿,也不见个人影,一时间也没别的办法,于是楼建光出了个主意,指着村口方向说:“咱俩进村时我看见村外边有个沟,沟里扔着不少没人要的草帘子,要不,咱俩去睡会儿?”
我说行,反正奔波了一宿早困了。
于是我俩又出了村,真爬进沟里钻进了臭烘烘的草帘子里,别说,这天寒地冻的还真挺暖和,不过一时半会儿的也睡不着,于是我和楼建光躺在各自‘被窝’里聊起了天来。
我问他:“楼建光,听你在面馆自我介绍时,提了个丁引,他是什么人?”
听我一问,楼建光顿时傲气十足地哼了一声,答道:“小子,南海丁引你都没听过,还怎么在驱魔界里混?那可是我的掌门师弟。”
“掌门师弟?掌门师叔、掌门师伯我倒听过,怎么又多出来个掌门师弟?”
楼建光一声长叹,又道:“哎,还不是我们师傅死得早,我们南海派本来是南方的小门小派,总不能空放着个掌门的位置没人干,推选我师弟丁引接了。”
借着月光,楼建光扫了我一眼,又道:“说起来你俩岁数应该差不多,你看看我师弟都成掌门了,再看看你,啧啧……”
“楼建光,你还有脸说我……你他妈还不如我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