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了一个多小时后,我再次见到了那条拐走的地下河,不过它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没有了水声,也没有了波浪,河面结了一层冰。
一阵急行军后,不要说伤员了,连二胖子和博道天这样的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也有一段时间没亚刺龙的动静了,于是我们想在到达地下河附近时休息一下,那里视野开阔,不容易被偷袭。不过说实在的,这里真是已经变得很冷,如果坐下来休息,我可能都会冻成冰人。
从上空滴下来水一接触地面就结成冰花,我看再这么下去就要下雪了,真是过分啊!我们连御寒的厚衣服都没有,可以算是他们资料不详尽。
还没到达河边,老鬼就停了下来。我以为他走不动要休息了,他却又要让干酪发射照明弹。
一道刺眼的亮光再次划过前方的上空。这回我没有见到头顶上方倒立的峰峦叠障,而是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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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座“雪山”?不,不是。它并没有一座雪山那样雪白而美丽,它并非是全白,或者说连一整片白色的面都没有。
我们沿着地下河继续靠近它,然后发现它更像是一座“冰山”,但也不全是。岩石的本质暴露无疑,只是有大量冰条、冰花遍布在上面,有的地方积累的厚了形成灰白色的冰带,错综复杂的掩盖在上面。这是经历无数的岁月,滴水成冰累积而成。
此刻我不用问老鬼也可以肯定,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座地下山内。
老鬼他们也开始兴奋起来,不管是表情还是走路那劲,都证明了我的想法。
在绕过一小片灌木林后,我们终于到达了正山脚下。可这时,不光是我,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二胖子有点儿结巴地说道:“这!这不是在看奇幻大片儿吧?也太,太夸张了!这怎么可能啊?!老鬼,我们怎么办?”
地下河流进了这座山的底下,不是流进一个山洞。因为整座山是与地面分开的,就好像有人把它从地里齐齐的拔了上来,就为了让河通过。如果我们继续沿着地下河走,就会走到整座山的下方。这万一要是那个“人”手酸了,一松劲,我们可就成蒜泥了!
二胖子说出了大家的担心,可老鬼还是一个字“走!”因为放眼望去,能达之处再没有其它进山的路或是山洞,我们别无选择。除非放弃这次行动,但这对于老鬼他们来说也是不可能的。
我偷瞄了一眼干酪,心想天塌了有你顶着,谁让你是我们这儿个头最大的呢!一会儿来不及,提前先谢了!
一走进这“大图章”下面,二胖子立刻就往紫兰身旁靠了靠,紫兰不客气道:“你干嘛?”
二胖子一改嬉皮笑脸的腔调,惆怅道:“离你近点儿,到时候也好压成一张肉饼。”
紫兰薄怒道:“讨厌,谁要跟你变成一张肉饼?!”
“呵。”我微微摇头轻笑,然后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山体边缘挂着的一大排冰溜子,就好像一颗颗锋利的牙齿,不善啊!
这大山是为什么会悬在空中的呢?而且也没浮动的感觉,实在太过神奇,但我可不相信真有神人施法。宽阔深邃的空间一望无边,只有一条河流向前插入。顶面和地面的岩石虽然起伏不平,却都像打磨过一样圆润细腻,身处其中的感觉实在非常特别。
这里的空间不高,地势向前倾斜,走起来倒也轻松省力。一个多小时后,我觉得应该已经是快到山的腹地中心了,水流的声音也越来越响,前面不会又有瀑布什么吧?!不过这种水声与瀑布的冲击声还是有明显区别,一时也无法去形容它,好像从来没听到过这种感觉的水声。
继续深入一公里后,我看见前方出现一条颤动的白线。再向前一公里后,我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事物。那是一条非常宽的水流带,地下河的水到了这里后,就开始被挤到了墙上,汹涌澎湃的附在石面上向右流动。我惊奇道:“水怎么会向上竖起来贴墙流动?!”
狗子也奇道:“哎,真是太神奇了,好壮观啊!那边还有水一直流过来呢!这地下河像流进了一堵水墙!老鬼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老鬼没有回答他,只是一直在仔细的寻找着什么。
二胖子道:“我刚才就一直在观察这堵水墙,它好像不是纯平的,带有一点儿弧度。我猜,这水墙可能是围绕着一个超大石柱盘旋转动,是由这一条地下河而成。”
我用脚蹭了蹭地面,明白了一件事,“哈,原来这座山不是飘飞在空中的。是因为这些水长期冲刷,水磨切割造成现在的样子,它这里还有很大的支撑柱存在。也难怪地势一路向下倾斜的如此厉害。”
二胖子补充道:“可是再水磨切割一点儿,说不定就撑不住了!”
博道天笑着说:“呵呵,放心,这要水磨切割进去一点儿,可就得上百年时间,所以对我们而言,这里的结构还是相对静止的。”
“哈哈哈,我知道!就是想吓唬吓唬这个小孩儿!”二胖子坏笑着指了指我。
我不服气道:“什么小孩儿?!我都已经十八岁了!属于青年好不好!才不会害怕这山塌下来。”
博道天继续说:“这奔流旋转的水墙之所以能形成,一定是因为这座山的中心有很强大的引力场源,再配合上地球的自转。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身体向前的趋势?这并不单是因为地势倾斜,所以别离那水墙太近,小心被带进去。而且我们进来时轻松,往外走的时候可就费劲了!不信可以试试。”
其实到这里后我就感觉出来了,身体需要向后控制才不会往前冲。我转身向外走了一步,立刻就发现这要比走一般上坡路难不知多少倍,就好像被几根很粗的橡皮筋在后面拉着一样。“哇!”我心里不禁暗叹,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地方,不知是几千年或者几十万年前就开始了这种水磨冲刷,才能把一座大山的底部切割成这样。看着面前这堵两边没头的水墙,我第一次对这回探险产生了一点点收获感。可我又立刻为这种小小的收获感加上了沉重的负罪感,因为这一点点收获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我无法承受。
而这时,老鬼却不耐烦的对我们喝道:“别净在那儿唧唧歪歪地说些废话,快一起找,这已经到了,可是什么也没有!‘石冰粉’在哪儿啊?!我已经开始感到体内的热量在积聚,时间就要到了!”
“在找,正在找,你别急,一定能找见的,冷静!冷静!”
可这偌大的空间里除了水就是被冲刷切割出来的山体岩面,真是什么也没有,也没有新的入口。要是放开了地毯式搜索,这整座山的下面哪儿找的过来,跟大海捞针差不多。看来进入这座山后,他们就没有更多的资料信息了。
我和黑瓶、雷老四都算是带伤人员,就留在和这边继续搜找。老鬼、钱师傅、狗子、鬼老二、干酪和鬼眼都过河去对岸寻找了,因为这里对讲机信号极差,所以约定好一个小时内回来。紫兰、博道天和二胖子负责在地下河里寻找。我们假设水墙对山体的冲刷切割速度为一年一厘米,加上碳酸水反应掉石灰岩的提速,一年也就是两厘米多,一千年之内推进的距离大概为二十多米。所以我们的搜寻范围就定在了离水墙两百米范围内,这样比较符合当事人当年的正常心里状态。
老鬼他们在对岸的身影越来越远,二胖子和紫兰、博道天三人换了潜水服在河里上来下去的找,还剩着压缩氧气没用。这边的黑瓶和雷老四好像是在排查机关、暗门之类的东西,我算是偷了个小懒,只是在那儿随便溜达罢了。
更多时间我就站在那儿看着水墙发呆,周围变得很安静,快没什么人了。我也没有手电,好不容易借来个矿灯,光线却不能及远,就连十几米外的水墙也只照亮了一小片。我假想着自己要是被卷了进去,会是像在洗衣机里呢?还是像在豆浆机里呢?真想拉个人过来聊聊。哎!对了,这入口很可能是在水墙后面的岩石上!可我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水墙后面如果有入口,那水还不早就灌进去了,最起码会造成那一处浪花很大。而且,这水墙是会不断向前冲刷打磨的,要是有暗门暗格的,早就被破坏了,不会有人干这种傻事。
可另一个问题又在我脑子里冒出来,这源源不断流进来的河水都到哪里去了?水墙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蒸发能力,冷着呢,也没水汽。水磨切割本身也不会真的把水消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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