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传”最新章节在“前传”卷后面。此为修订改编版前传。前传0是和正传衔接最紧密的一个版本。)
多少古墓历险,三人一路走来,经历无数风雨和欢笑,当其中一人终因某个不可示人的秘密而毅然离去,并留下十年后相见的约定和信物,煎熬开始。接下来的事,最有可能是这样的。
......
十年的时间其实很长!真的很长!要是说这期间什么故事也没发生,那不可能。如果说静静的等了十年,我自问做不到。
自从与小哥在长白山分开之后,我始终无法真正把心思拉回到现实生活中来。在我杭州的铺子里,虽然表面上看,恍如回到了当年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似乎什么都没有剩下。
可实际上,在我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着巨铜门后面的张启灵,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三叔和那片鬼域的下面;蛇沼中的那个阿琪;墨玉陨石球中的陈姨;老氧的母亲;那个与自己有着莫名其妙关联的齐雨;还有那个领走我邮件的“我”……
有时候发呆会让时间过的很快,可每天被这些乱麻般的谜团折磨,时间又非常难熬。忘记,或者麻木,都只是暂时的,都是自我欺骗。只过了半年,我就再也无法这样安静地忍受煎熬了,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有十年,十年啊!我要行动起来,那也许还会有所收获,或者一无所获,但都比现在这样好,起码时间会好过些。继续等待下去我会疯掉的,就不用再等十年后的巨铜门之约了。
这时,我想起了胖子,那个有点儿年纪的痴情胖子。可要命的是,一通电话打完,我发现竟然又多了一个职业失踪人士!阿贵竟然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胖子出去很久了都没回去,也不是来我这里,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能只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
多一刻我也坐不住了,必须立刻开始行动。要从每一个有可能的人身上和地点上获得更多的信息,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机会,为了更早的刨开谜团。
我甚至已经开始筹划再次前往蛇沼,进入墨玉陨石球;彻底探查三叔家鬼域的地下和秦岭青铜树的下面;还要弄到仇得法的那两个环。这一切足以败光从三叔那里接管来的产业,但如果成功,有那几个对冥器无比热爱的伙计在,或许做完这些就会让老吴家成为洛阳老九门中的佼佼者。当然,我要的只是答案。
其实还有很多人可能活着,这些人在一次次逃命中被遗留在了谜团中央。我不应该忘记,也不会放弃心中的希望。因为现在的无邪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知的天真,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着不可思议的奇迹,这是亲身经历,虽然还无法解释清楚,但我能够肯定这种存在。还有我心中深深埋藏的那份感情,那份也许已不在同一个世界中的爱。
一个下着毛毛细雨的清晨,我正在西湖边跑步,身边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立刻接听了这个电话,是上海的一个老朋友,很久没联系了。他告诉我,他们那儿的博物馆正在举办一个短期展览,其中发现了一件奇特的古董,也许会对我非常有用。可是展览在下午就要结束并撤展了,如果我赶得上高铁应该可以在中午前到达。
得到这个消息,我异常兴奋地直接赶往火车站,连回店里换衣服拿东西都顾不上。反正不论顺利与否明天都可以回到杭州,身上有钱包和身份证,近来东窜西窜的赶场子也习惯了,身上穿什么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不再重要了。
幸亏如此,才能紧扣着赶上了一个又一个交通环节。虽然有点儿堵车,但终于是在下午一点前跨进了博物馆的大门。
大厅中央,一个许久没有见过的身影,拿着还没挂断的手机向我望来,“无邪!”一个苍老而焦急的声音叫道。
“啊,张教授!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快步朝他走去。
“哎呀,你可算到了!快,快,先到展厅里看了再说!”张教授拉着我的胳膊,急急忙忙地向那个短期展的展厅走去。
我边走边问他:“张教授,是一个怎么样的古董?”
他简略的回答道:“方尖铜铃!”
“啊!”我很难形容当时那种激动,此行真的非常重要,因为我的行动开始变得真正有意义了。
张教授又补充解释说:“不是一个,在一棵特别的树上挂了许多!”
听到后,我的脑子里嗡的一下,瞬间想到了许多,“难道!是有人从那里把它带上来了?”接着,我们便进入了那个展厅。
这是一个收藏协会的会员展,展品全部是会员的私人收藏,主题就是“青铜”。所以展厅内汇集了各个时代的青铜器,这对于私人藏家来说难度很高。
张教授直接把我来到了那件特殊的展品前面,我在欣喜和震撼之余,还有些出乎意料,因为这件古董有一半与我想象的不同。我原以为是有人从海底墓把那整件的珊瑚树和铃铛盗上来了,而后被人收藏并在此展出。可当我看到实物时,却发现了问题。
那些方尖铜铃和在海底墓见过的一样,但那棵树不对,它不是一棵珊瑚树,虽然高度相近。挂满方尖铜铃的是一棵青铜树,造型纹理都与秦岭神树如出一辙。
这就奇怪了,从没见过这棵青铜树,是谁在哪里找见的?!我正在纳闷时,张教授拉着一个人走到我跟前,介绍说:“无邪,这位就是这件展品的主人盛先生。”
“你好!”我和那人握手问候,然后直接问道:“请问盛先生,这棵青铜树和这些方尖铜铃您是哪里得来的?”我问完后,盛先生的表情显得比较尴尬,只是干笑两声并未直接回答。
我继续道:“哦,你不用担心,我没有任何恶意,也不是来调查您的,只是好奇想问问。”
盛先生环顾四周,确定展厅内人不多,才偷偷对我说:“跟我来,这里不方便。”
我也能够理解,于是三人一起来到了一间库房旁边的小办公室,这里没什么人过来,很安静。
关上门坐下后,那姓盛的低声说道:“唉,实不相瞒,现在这件展品是高仿复制品,真品已经不在我手里了!”
“啊?!那真品呢?”
“吴先生,您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卖这东西给我的人自称张镇盐,但我现在估计这不是他的真名。看货交易是在北京,验货时,我非常肯定这是一件宝贵的真品,它的年代应该是在春秋战国以前。于是我激动地立刻便完成了这笔数额巨大的交易,可是之后我便莫名其妙的失去了知觉,昏倒在那里。醒来后以为对方会掳走我的东西,可是这挂满方尖铜铃的青铜树依然在那里,这让我非常感激。直到我参加这次协会百周年纪念展,才发现了调包真相,还是开箱时被博物馆研究员察觉的。”他叹了口气,停止了叙述,中间我并没有打断他,可我心中跳出过很多念头。
等他一讲完我便问道:“你晕倒前触摸过这些铜铃和树吗?”
“验货时当然碰过。”
“那醒来后呢?”
他悔恨道:“没有再检查!”
“盛先生,据我所知,这种古青铜器具有一定的致幻功能,尤其是碰响那方尖铜铃。你发现造假后联系过那个卖家‘张镇盐’吗?”
“当然联系了,可是根本就找不见他!而且这青铜树是我亲自押运过来的,绝不可能是在路上被调包,一定是那个假的‘张镇盐’搞的鬼!”他又再三强调,是看在张教授的关系上才告诉我这些,但是千万不能再往外传了,要我一定保密。
离开博物馆时,盛先生因为要参与撤展就没有与我们一起。而我则请张教授吃了顿早晚饭,一方面表示谢意,一方面叙叙旧。然后赶末班车回杭州,独自坐在火车上,我开始一个人静静地回想这件事。
第一个从我脑海里蹦出来的人就是老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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