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哥在米店给人当伙计,他带回来的消息不会有假,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如果是真的,姐姐屯了不少马蓝树杆呢。
自己去,怎么去,奶会让她们去才怪。
就算奶会让她们去,卖马蓝树得到的银钱,肯定得一文不差的交到奶的手里。
香云确定了消息,县里各大药房真的在收购马蓝树杆,听说是朝廷急需,且给的价钱比平时高的不少。
如此一来,平时躺在山中默默无闻,无人问津的马蓝树杆,这身价立马涨了。
“二妹,你问问虎子,他什么时候回县里,我们一会去山中挑几把马蓝树杆,坐他的牛车去。”
“可是山上那么多呢。”二妹觉得姐姐是不是傻了。
“我们先去看看价钱再说。”陈香云觉得,她不能心急,她得等,如果她没有记错,再过两天,这马蓝树杆的价钱还会涨上一涨。
“大姐,我听你的。”二妹陈香桃脸上喜滋滋的,暗思,大姐真是神了,连这样的事情都能料到。
“好,我去跟奶奶说说,说这个能卖钱,我们去山上碰碰运气。”这样的好事,奶肯定不会让给她们的。
不一会蹙着眉回来:“奶说,让我们赶紧上山去砍马蓝树干,她明天会找个车拉到县里去,白高兴一场了。”
“还杵在这里干嘛,等着银钱到你手里来是不是,赶紧上山,一人没有砍到两担,晚上不许吃饭。”陈老太冷哼一声。
都说能卖钱了,动作不快点,一会儿这个消息传出去,有她们的份才怪。
母女四人拿着工具上山了。
不止她们,听到消息的村民都上山了。
奇怪的是,原先长了很多马蓝树干的地方如今空荡荡的一片,被人砍伐一空。
没有找到马蓝树的村民们骂骂咧咧的回来了,也不知谁,动作那么快,简直了。
陈香云她们也是空着手回来了。
陈老太早就听说山上没有马蓝树可砍,看着陈香云她们空着手回来,骂了一句晦气,没再说什么。
几位官爷晃晃悠悠的从外间的小道进了村子里,为首的一个官爷敲着铜锣:“都出来了,都出来了,有大喜事。”
村民们听见声音全都从家里围了出来。
村民们对于这些个官爷有些害怕,不敢靠的太近,想听听他们要说什么。
一个骑着大马的官爷带着一块银质面具坐在马上,威风凛凛的看着下方。
“大家都听好,冷大人奉令收购马蓝树杆,一文钱一斤,现在就要,过时不侯。”
一文钱一斤,这可真是高价了,要知道一担柴,少说也有个五十六斤,能买个五六十文呢,若是平时一担柴最多能卖个二十文左右。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是可惜,他们上山找了,没有啊。
“官爷,这朝廷要这么多马蓝树干什么?”有村民问出声。
“少废话,有就赶紧拿上来,没有我们可是要去下一个村问问了。”
陈香云看着马上那个官爷,他穿着通体黑色的衣服,袖口处可以隐约看见金线泛出的光泽,他的脸上挂着一张银质面具,特别是他的一双眼看人的时候,让人觉得冰冷无比。
香云总觉得在哪里看过那双眼,一时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这么多村人看着,她反倒不敢说自己屯了马蓝树了,她要出来一说,她不成了全村的公敌。
大家心里怎么想她。
她对着小妹勾了勾手:“小妹,你去跟奶说,说你在山上那个山洞里发现了好多马蓝树杆。”
小妹点头跑到陈老太的旁边说了一句,陈老太一听双眼发光,她大笑着走出来:“官爷,这马蓝树杆,当真是一文钱一斤。”
“当然,我们奉旨办事,明码标价。”敲铜锣的官爷冷哼一声,得意道。
“是就好,草民正巧知道有个地方藏了不少,官爷在这里等等,我让人把它们挑下来可好。”陈老太一双眼快笑的没了缝。
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啊,算不算天上掉馅饼。
“快点,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马上的官爷威风凛凛的骑在上面,一双眼巡视了一圈,看到一抺蓝色身影时,他的嘴角勾了勾。
如果他没有记错,那个蓝衣服丫头,就是毁了他容貌还想杀他的女子。
好,很好,可算是让他找到了她。
这还要感谢她藏在洞里的两把马蓝树杆,要不是它们,他也想不到挨个村收购马蓝树杆的办法来找她。
他看着她带着人上山,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陈香云觉得背后有一道炙热的光在看着她,她看过去,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难不成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那个面具官爷在看她。
陈香云一家,还有二叔一家都跟了过去,一人一担挑着马蓝树杆下来了。
一共八担。
一担六十到八十斤不等。
最后称了称,总共差不多六百斤,就是六百文。
陈老太拿钱时,笑的合不拢嘴,六百文,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得了六百文,果真是天来横财,挡也挡不住。
香云叹了口气,眼睁睁的看着银子进了奶奶的口袋。
“官爷慢走。”陈老太对着几位官爷点头哈腰。
陈香云一家立在一旁,什么话也不说。
银质面具男腰间的玉佩突然掉落在地,陈老太想要帮忙捡,马车上一个声音冷冷的响起:“让你身后的姑娘帮我捡起来。”
陈香云抬头,这个声音怎么听着有些熟悉,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臭丫头,没听到官爷的话吗?还愣着干什么?”陈老太不悦的瞪了一眼香云。
香云静静上前,拾起玉佩递还给马上的官爷:“官爷,您的玉佩。”
男子冷哼一声,慢慢接过之后,在玉佩上面吹了吹:“果真脏。”
香云听的想骂爹,你嫌脏你自己下来捡啊。
“官爷,你不必生气,孙女刚从山上下来,双手的确是脏了些,您要嫌弃的话,草民帮您洗洗。”陈老太深怕香云得罪眼前的官爷,忙开口。
面具男看都没看她一眼,眼光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陈香云,右手一拍马屁股:“驾。”
“官爷慢走。”陈老太看着他们的背影喜滋滋的。
“桂花嫂子,我说这山上的马蓝树被谁砍去了,原来是被你啊,你可真够缺德的,也不给我们留上一点。”隔壁的高老太呸了一句,一脸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