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峰山哈素海
辽天祚帝躲藏的夹山青冢泺大营,距离武州城(宣化古城)直线距离才七八百里,实际上的路途千里以上。(笔者估计在九峰山哈素海附近)
沿途大片高山峡谷、成片的原始森林,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湖泊沼泽,并不全是后世人想象中一望无际大草原。
大金两万铁骑加上完颜宗望后去的三千骑,听起来不少。
但是在没有卫星、连准确地图都没有的古代,想在这里找到天祚帝大营,如同沙中寻金、海里捞针没什么区别。
更坑爹的是,提着刀想掳掠都不容易碰到人,两万金骑追击了两个多月,盐巴都快吃完了,全靠打猎维持给养。
所以一接到斜也的信使,忙不迭的就撤了回来,也就是金兵够勇悍,换了宋军早就哗变了。
这也是为什么聚集四万余大军,斜也都不去反攻云中之地的根本原因。
听到大明火炮轰鸣,就浑身一激灵的两万多本部。
加上征战两个多月,茹毛饮血、一天两顿小烧烤,看到“麦饼、小米粥、咸菜疙瘩”口水直流的两万疲惫之兵。
也就是朋哥实力有限,没出塞再打,要不然人家跑的更快。
金兵再强也是血肉之躯,不是超级赛亚人。
……
骑兵团第一次出关征战,困难颇多,金兵两万三铁骑,一人双马或三马都找不到目标,他们同样两眼一抹黑。
唯一的向导,就是那个今年三十二岁的“大萨满”,咳咳!现在改名叫“陈大能”。
“陈”是他少年时候汉人师父的姓,“大能”是朋帅“金口玉言”御赐。
大帅原话:“呦呵!人才啊!还会跳大神?这是个大能啊!哈哈哈哈!”
“陈大能”本来想叫“陈人才”、“陈大神”的,结果被旭哥儿揍了,又嫌弃“陈呦呵”难听,于是改就其次,哈哈哈哈!
这贼厮鸟很会混世,懂得又杂,虽然“样样精通、样样稀松”,但也算个全能型的人才。
在没发迹之前,大辽上京道大漠区域他也厮混过,所以这边主要的商道,和各部落季节性的居住地,都有个大体的印象。
平哥儿也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把这个看起来就不靠谱的家伙带上。
有总比没有强!
这次整编,骑兵一下子从当初抵达磐石寨码头时的一千骑,扩充到如今的三千百骑。
一人双马出动时,那动静!那气势!啧啧!
陆六和老牛哥还是被唐翊这混球挖去了,好在其他人都被平哥儿收入麾下。
如今骑兵团四个营头,他自己带着一个警卫连四哨护卫甲骑,卢俊义、林冲、韩五哥、飞哥儿各领一个骑兵营任参将官。
飞哥儿的前营又叫“背嵬营”,这是师公亲封的,师父欣然认可;
韩五哥的右营被命名“骁骑营”,这是师父给定的名;
林冲的左营被命名“飞豹营”,不用说也是从他“豹子头”的绰号而来;
卢俊义的中营自然就叫“麒麟营”,也是从“玉麒麟”这个名号所出。
其实各营都不满编,每人只有三个连、十二哨六百骑兵,加上每个参将都配了两哨护卫骑兵,一共七百骑。
一骑双乘一日百里、速度并不算快,因为平哥儿的任务是阻敌。
他不用像金兵那样,跟天祚帝玩“躲猫猫”的游戏,那么这条从夹山大营到武州的行军道路,就必然是相对固定的。
五万骑兵,不会少于七八万的马骡、无数的羊群、牛群,人可以用皮囊装着水带着,大牲口可不行。
那么辽军行军沿途的宿营地,必然要靠近能满足大量牲畜饮水需求的湖泊。
包括大漠上相对成熟的商道,也是同样客观原因下的选择,并不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那是特么的自寻死路。
……
(凉城岱海)
三月初六,武州城以西四百余里,丘陵苍翠中突然出现一处浩瀚缥缈的巨大湖泊。
这就是汉称“诸闻泽”、北魏称“葫芦海”、辽称“鸳鸯泊”,后世的小众旅游圣地凉城“岱海”。
这是一座咸水湖,本身湖水盐分大不能喝,湖上掠过的风,吹来是海边的咸湿味道。
周边山间溪水和二十多条河流都汇聚流入此湖,天祚帝曾经的大营就在湖畔,靠近一条流量尚可的淡水河边。
因为这座湖水含盐分,湖边长的草,牲畜特别爱吃,所以这边也是周边的部落春季最喜欢来的牧场。
然而今年一个牧人都不见,湖畔已经成了草兔、野鼠、野狐、狼獾的天下。
原因很简单,去年春夏在这边的金辽大战,后期辽帝远遁后,这里就成了金兵甲骑的大营之一。
普通牧民躲还躲不及,谁敢往面前凑?
换个地方放牧便是,遇上大军,无论敌我,牧人辛辛苦苦养的牛马羊,就别想剩下一头。
而且人家会用刀子付账!
……
“岳将军,前面就是鸳鸯泊,某之前在这里待过三天,你瞅,那边营寨栅栏还在哩!”
陈大能殷勤的对着远处偌大营地指指点点,有些好奇和艳羡的看向举着“千里镜”的飞哥儿。
之前有幸让他举着辨认过地标,差点没把“大萨满”给吓尿,这可是神器啊!
飞哥儿勒马驻足、仔细观察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侧头下令:
“庆哥儿,带一个连先过去探查一下,火绳点上!”
“是!长官!”
骁骑营游击将军徐庆,带着两百骑,解下备马、点亮三眼铳的火绳,四哨骑兵拉开距离,呈一道弧形波浪线,疾驰而去。
片刻后在飞哥儿镜头中,一面绿旗按照条例挥舞出“安全”的旗号。
飞哥儿严肃的表情这才舒缓下来,派出一个连骑兵往西北放出三十里的警戒线。
一队骑兵回返,通知后方韩五哥的“骁骑营”,前锋营已经抵达第一个重要节点“鸳鸯泊”。
(岱海)
徐庆领着“背嵬营”数百骑兵,在这处只有一圈破破烂烂木栅栏的营地中,为即将汇合的兄弟们准备今晚宿营地。
队伍里不时传来哄笑声,和夸赞之声,那是射猎狐兔当做加餐的兄弟,或失手或射中的效果。
还有不当值的几个兄弟,不知道从何处找来长木棍,绑上丝线鱼钩。
用湖边挖的虫子或吃剩的干粮当饵料,兴致勃勃的拉开架势之湖边垂钓。
扬言晚上要请大伙儿喝鲜鱼汤。
飞哥儿骑着马在营内四处转悠,习惯性的将四处的地形地貌,牢牢的拓印在脑海里。
栅栏外空无一人平坦的草场,在他眼中却是铁蹄撼地、呼啸震天!
“杀辽狗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