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新妇饮合卺(jin)酒!”
没用苦葫芦,就是将两只酒杯,用彩丝相连并绾成同心结,夫妻牵丝互饮。
“礼成!祝郎君、新妇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两位姐姐辛苦!”
朋哥儿从怀里掏出两块银铤,两位喜娘眉开眼笑的接了,道个万福嬉笑着出门,把门也紧紧带上。
这个岔一打,朋哥儿也不猴急了,拉着卷儿汗津津的小嫩手,并肩坐在铺着红缎的雕花大床边。
“娘子,时辰不早了!”
“望官人怜惜!”
“必须的!”
有七绝打油诗为证:
洞房美景画良辰,
我见犹怜俏佳人。
锦被瓷枕红烛艳,
青裳褪去白玉身。
落红点点桃花艳,
娇喘嘤嘤狭路深。
新车微微磨合硬,
大灯颤颤本领真。
……
新婚两天三夜,朋哥就没出过门,忙里偷闲,就在外院发号施令。
徐大海、秦易、林风、崔久成、刘大平先后离开,八艘大小海船从沙门岛接上整装待发的突击营,航向济水入海口蛑蛎嘴老爷庙。
劳石济已经派人过来传信,十二条济水槽船已经就位,相关文书凭证已经齐备。
八月十一清晨,朋哥和姜洋悄无声息的离开庄子,乘坐扬威号前去跟汇合。
码头上看着孤帆远去,抹着眼泪的小蝶被卷儿搂在怀里。
“走吧,他们有大事要去办,咱们别拖后腿”。
“嘤嘤嘤!卷儿姐,今晚我跟你睡”。
“嗯!”
……
从登州沿着莱州湾到济水入海口,大约四百多里,从这里沿着济水抵达梁山泊又是七百多里。
动辄千里征伐,如果不是有水路一日百里,陆上行军走直线也近九百里。
不谈四百多人马能不能穿州过县,一日六十里的标准行军速度,也得花上半个月。
走水路就省事了,济水这七百里只需要七天,人员吃住在船舱,有棚子遮掩一路无恙,下船后稍事休整就能立即投入作战。
劳石济从济南高价租的槽船,只留了不多的几个老船工当向导,其余水手都换上了“龙骧营”的自己人。
徐大海、姜洋、崔久成三员大将,各自指挥四条槽船,每船一个完整的水兵队,刚好一哨,携带子母炮一门。
林风坐镇刘公岛,维持整条航线的安全。
赵华坐镇沙门岛,今年的三百流放犯随时可能送来,没人镇守可不行。
徐大海全权负责水上作战,梁山八百里水泊,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秦易全权负责登陆作战,四百战士将给“梁山好汉们”送去来自朋帅的“温暖”。
沿途和官府接洽,徐大海用京东东路民纲“押官”身份应付,每个月三百贯,一年三千六百贯叮当作响的银钱可不是白花的。
劳石济代表货主出面交涉,有相关文书护身,加上大笔银钱开路,这七百里还真没遇到不上路子,非要登船抽检的傻比。
如果有,立马拖进船舱“板刀面”伺候,给钱不要?你要什么?去找河神要饭去吧!
谁都没想到,一支五六百全副武装的军队,会无声无息出现在梁山泊,对纵横齐魏的“呼保义”宋江,展开最血腥的报复。
你敢信?
……
梁山上众好汉得知“军师哥哥”“铁牛兄弟”在海州“失风”被擒,还折了李俊、张横、王英、张青夫妇,立马炸了毛。
除了上次晁盖哥哥在曾头市中了毒箭身亡,梁山众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有人叫嚣立马出兵打海州,有人要从长计议,知州张叔夜可是凶名在外的不好惹。
“激进派”“稳重派”争吵不休,不知道怎么又扯到“招安”上,立马火上泼油。
梁山众本就是硬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托塔天王”晁盖哥哥威信足,原来的老梁山众上下一心,从来没红过脸。
“呼保义”宋黑胖子带了一帮人上山后,不说格格不入,也谈不上相处融洽。
晁盖哥哥可是坚定的造反派,从来没考虑过招安,而公明哥哥旗帜鲜明的就是要招安,美其名曰给众兄弟安排一个好前程。
有人觉得公明哥哥说的对,就有人觉得这样不好。
像原本在“体制内”就混的不错关胜、秦明、朱仝等人,本来就没有造反的心思,好不容易习惯了这生活,你特么又要招安。
玩呐?回去怎么面对以前的同僚?还不被人笑死!
宋江面对吵成一团的众人,也是头皮发麻,他的真正心腹其实并不多。
小李广花荣、黑旋风李逵、智多星吴用、神行太保戴宗等等,铁扇子宋清那是他亲弟弟更不用说。
如今一下子折了李逵和吴用这一文一武,如断一臂,心疼的直抽抽,说他不想去救人还真是冤枉他。
但是这一去,肯定要倾巢而出,不然他一离开梁山,最后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
今非昔比啊!
上山之时,他不算两袖清风却也捉襟见肘,没什么银钱,大伙儿豁出命去打仗,越打越熟练,钱财也越攒越多。
宋江非常清楚大宋官场规矩,招安后没点金银铺路,人家认识你个嘚啊!
如果要分兵,留谁不留谁又是麻烦,公账上的钱财留还是不留,留的话留多少又是头疼之事。
人说:光脚不怕穿鞋的,现在有鞋穿了,谁也不愿光脚不是?
原本他想着八月十五大开宴席,弟兄们喝点酒,和谐下气氛,结果不少人喝多还打了起来,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唉!乌合之众哇!
……
八月十七,豹子头林冲在山上待的憋闷,厌烦了无休止的争吵,忽有个亲信手下送来一封未署名的信。
拆开一看,熟悉的文字和暗记,林冲险些落下泪来,立马告了假,换上常服戴着凉帽,骑一匹健骡下山。
没带任何人,林冲很自傲,就凭手中一杆枪,腰间一口刀,天下何人能拦得住他。
天色近晚,他赶到梁山外的一个小镇上,按照信上说言找到那个不起眼的小院,在门外拴好骡子,推门而进。
绕过花墙,葡萄藤阴凉下,坐着一个大和尚,定睛一看,林冲做梦也没想到,居然真能遇到大师兄卢俊义,当场惊的瞠目结舌,呐呐难言。
“师弟近来可好,为兄甚是牵挂”。
“师师师兄,你你你不是……”
“是的,某险些丧命沙门岛,这都是托了公明哥哥和加亮哥哥的福啊!
哈哈哈哈……”
卢俊义笑的悲怆无比,林冲眼眶滚烫,憋闷欲啸!
他不是傻子!真不是!
……